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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诡异的梦

我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服的古怪白脸小子,从进屋后就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哑巴还是抑郁症患者。他也是为了宝藏吗?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把他与“贪财”两个字联系起来,看模样和年纪也不可能是和父亲一样的考古学家。那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头绪,索性就不去想了。一阵困意袭来,我翻身睡了过去。

就在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里,什么都看不见,包括我自己。好像那里只有我的意识而没有躯体。黑色带给我巨大的压迫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大声地叫喊却没人回答,周围安静得似乎缺少了什么。又叫了几声后我突然发现我居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恐惧一下子袭上心头,我开始拼命地奔跑,没有方向地狂奔,拼命地想找到一点光明,想知道我在哪里。

就在这时,空灵缥缈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听上去并不恐怖,可是我身上的汗毛却全部立了起来,冷汗开始往外冒,我战战兢兢地回头看。

就在不远处,一片白光朝我移过来,转眼已经到了我的头顶上。那是一只通体发光的大鸟,它盘旋着,不停地发出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叫得我的心都要渗出血来!

大鸟发出的光十分刺眼,我赶忙用手捂住眼睛,周围的环境一片黑暗,似乎那光线只能射进我的眼睛里面。不久之后光线暗淡下来,那大鸟朝远方飞去。我觉得它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便发了疯似的追过去。我不敢停歇片刻,它却离我越来越远,一直追到光亮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等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黑暗已经消失了,出现在我眼前的俨然是一个集市,我在集市的中央,路两边有卖货物的商人。奇怪的是这些商人都站在自己的摊位前一动不动,也不吆喝自己的货物。

在这种地方碰到人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一件事情,我心里一喜,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走过去开口问这是哪里,但是我却发现,我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但他们却听不见我的声音,于是没有人答理我。伸手在他们眼前晃,他们也都没有反应。我只好顺着集市往前走,惊奇地发现货摊上摆放的商品无一例外都是镜子,各种各样不同的镜子。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一般卖镜子的都会把镜面朝下放置,怕划花镜面,但这里的镜面竟然全部朝上。我把头伸过去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像,心里陡然生出一阵寒意。

00我正琢磨这些都是什么人,突然一阵冰冷的感觉从肩上传至全身,凭感觉我断定那应该是一双手,一双冰冷冰冷的手。当下我的头发根都立了起来。

我猛地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那些卖镜子的人仍旧一动不动,空荡荡的集市没有一丝生气。我揉了揉肩膀回过头。

“啊!”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通红的嘴里龇出两颗尖牙。我的鼻子几乎贴着他的鼻子,他身上的寒气嗖嗖地钻进我的鼻孔!

我叫出声来,想跑,腿却像灌铅一样不听使唤,于是我只能颤抖着瘫坐在地上。这时,周围所有的人都活了过来,他们笑了,笑声就和刚才的鸟叫声一样凄惨哀怨,仿佛要将几千年的冤屈和愤怒都笑出来,那声音比哭还难听。所有人的笑声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旋律。我使劲地堵住耳朵,可那声音却丝毫没有减弱,仿佛能穿过头皮直接渗进脑袋里。

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我的意识慢慢模糊,眼睛也不自觉地闭上了。

就在我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声音消失了,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我一个人坐在水面上。我想站起来逃离,可就在我弯腰站起来的时候,我在水里看见了一张脸。顿时我的神经一紧,急忙低头细看,刚才那张奇丑无比的脸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的脚下,正怨毒地瞪着我。我本能地避开他的目光,却突然愣住了,因为我发现那个水中的倒影竟然就是我自己!

我醒了,猛地坐起来,冷汗已经把衣服浸透了。天色已黑,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我使劲地擦了一把脸,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可两个阴森森的绿色光点突然从黑暗之中冒出来,像萤火虫一样。我拉亮台灯抬头一看,光点不见了。胖子和白脸君冒着冷汗坐在我对面,看他俩的样子,仿佛刚从梦中惊醒。怎么回事?我们都陷入了幻觉?

“你们还好吧?”我问。

“吓死我了!”胖子抹了把脸回答。

“做梦了?”我赶忙问道,心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好似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啊,梦见我自己变成青面獠牙的样子。太难看了!”胖子好像回忆起当时的场面,眼睛里的光暗淡下来。

“啊?你也是?”我惊讶得声音都变了。

“什么意思?我也是什么?”显然胖子也很吃惊,他也意识到了这个梦有蹊跷之处。

胖子随后点燃一根烟,我也要过一根,定了定神把那个梦的内容简单说了说。正像我想的那样,梦境居然和胖子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梦境里集市上的商人卖的不是镜子而是鱼。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白脸君,他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像死灰一样白。白脸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咽了口唾沫,轻轻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么巧?要是两个人也就算了,居然咱们三人做了同一个梦。这也太奇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一阵寒意袭上心头,我的头脑都围着一个问题在转: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胖子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地分析着刚才的情况,道:“张珣先睡的,我和小哥看完笔记发现已经很晚了,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些都没什么呀!哎,你之前做过类似的梦吗?”

“没有,肯定没有,我很少做梦,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那就怪了,咱们三人除了做了同一个梦,还一起干过什么事?”胖子问道。

我回忆了一下从他俩进入我家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有几个小时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我说:“咱们一起做的事太普通了,只要是三个人就能做!难不成我在公共场所碰到别人,晚上我和别人就会做同一个梦?”

“有道理。那咱们一起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说到这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东西。他俩显然也想到了,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看向茶几上的石蛋。

“难道是它?”我讷讷地问道。

胖子拿过那个石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左右前后摇晃了几下,然后看着我说:“里面是实心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石蛋的确很可疑,它的可疑之处在于,说不出它究竟哪里可疑。

胖子看着白脸君,白脸君伸手接过那个石蛋,盯了一会儿,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石蛋放在耳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茫然地说道:“刚才开灯的时候,是十二点过十分,也就是说我们的梦发生在午夜左右。”

“什么意思?”我和胖子被他搅糊涂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声音很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感觉上,这些话,白脸君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听过?那他以前听见的时候有没有做这个梦呢?我刚想问问他听见什么了,也好有条线索,就算是乱猜的也好。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我不由得有些不满,心想,这些事还不是你引来的?到现在却像个大爷似的。

胖子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对我说:“先睡吧!等天亮了再说。”说完,他也睡下了。

两个人倒头就睡,留下我和一堆问题。我拿起石蛋放在耳边屏气听着里面到底有什么动静。我仔细听,还真的有声音:“咚!咚!”声音还很有规律。不对!这个声音我怎么好像听过呢?不,不是好像,肯定听过!在哪里呢?我努力地思索着,却无奈地发现这是我太紧张,心跳加速跳动的缘故,我只是空欢喜一场。

我气急败坏地放下石蛋瞪着白脸君抱怨道:“这是什么东西?”

“行了,别抱怨了,明天再说吧!”胖子翻身含糊地对我说。我没答理他,关掉灯,走回卧室。

胖子的心眼真大,心思一点不细腻,我刚躺在床上,他的呼噜声就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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