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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彩云之南

闲话不多说。之后我们安全到达胖子家,路上胖子给我们解释了为什么他去了三天,原来口诀里的西方和南方还有这样一层意思:目的地必须在圣鸟所在地的西方和南方的夹角里,圣鸟才会“指路”。在这个范围之外,圣鸟是不干活的。胖子先去的是海南,发现圣鸟不干活,又去了福建,圣鸟还是不干活,后来他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又去了上海,才最终确定目的地是在云南的西北部。我心想:幸亏我家在东北,要是在南方沿海地带,我们一辈子都破解不了这个秘密。

本来我和胖子坚持等白脸君的手臂痊愈再行动,但是他执意第二天就动身,考虑到老头子会派人追查我们的下落,我们就接受了白脸君的建议。胖子说云南他有朋友,不行就到他那里休息几天,顺便打探一些消息。主意已定,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出发飞往昆明。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前往云南的征程。出了机场,胖子的一个朋友把我们接到他家,寒暄过后,胖子问道:“装备准备好了吗?”

“当然,胖爷托付的事情还不得马上就办。这次胖爷又看上哪家金冢了?”

“这回不是寻墓,我们在帮这小哥找一个地方,初步定位在你们云南。”

胖子的朋友瘦猴子偷偷瞟了一眼白脸君,问道:“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出发啊?”

“这得看小哥的意思,昨天出了点变故,这小哥中弹了,在你这休养一段时间再出发。这段时间你就负责和我出去打探一些消息,我也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讲清楚,我保证你打死都不相信。”

“不用,越快出发越好。”白脸君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

“不行,小哥,咱们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你养好了伤,东西自然手到擒来。”胖子说道。

白脸君没有说话,而是挽起袖子,拆掉绷带。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小哥的伤居然奇迹般的好了,甚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出现在眼前的绝对是昨天白脸君受伤的胳膊。我不禁感叹道:“妈呀!这是什么功夫啊?”

胖子吃惊得半天才喘上来一口气,抱着白脸君的胳膊仔细看了半天,表示无法相信。

“小哥,你是神仙啊!”瘦猴子张着大嘴叫道。

白脸君并没有很在意,抽回被胖子紧紧抓着的胳膊,放下袖子说道:“我们越快出发越好。”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乘上了开往西北方向的长途大巴,上车之前胖子特意叮嘱我说,如果有人问起来我们行程的目的,就说是去高黎贡山旅游。

途中有个很不知趣的人开始打听白脸君这个那个的,估计是太好奇他的长相了。我不由得想笑,我们四个人问谁不好你问他,找闭门羹吃呢!

白脸君木然,完全没注意到眼前还有一个人。那人脸皮也真是厚,一直问个不停。胖子给瘦猴子一个眼色,瘦猴子马上收起笑容目露凶光地和那人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南方话,那人点头哈腰地给瘦猴子道歉。

“哎,对了!猴哥,你是哪里人啊?”

“什么哥不哥的?胖爷的朋友就是自家兄弟,叫我瘦猴子就行。我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但是胖爷的生意做得比较大,就让我在这边帮他蹲点,要是有好东西就通知他,这一蹲就是好几年啊!胖爷要是再不来我都站不起来了。”

“少扯犊子,当初要不是你看上人家姑娘了,你能不跟我回去?”

“哎,胖爷,你怎么老揭我短啊?见笑了,小兄弟!”

“呵呵!没事,都是兄弟怕什么。”我也学着他们说话称兄道弟的样子,但是话一出口又感觉很酸,便把目光转向窗外。胖子在耳旁给瘦猴子讲我们这些天遭遇的事情。

汽车刚驶出昆明市,路两旁的景色就彻底地变了。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全是绿油油的植物,完全想不到身后不远处就是一座城市。接着汽车很快就淹没在茫茫的山岭之中。

山区的路况很不好,盘山公路还是改革开放初期建设的。无奈这里的地势险要,最好的也就只能建设成这样了。据说那时候这里还有过着原始生活的民族呢,来这里之前我还以为是传言,但是现在如果谁告诉我这里有恐龙生存我都相信。

汽车的左边紧临崖壁,感觉随时都可能有碎石滚下来。右边就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司机一个不小心我们一车人的性命就全都没了。最让人头疼的是这山路好像是无穷无尽的,转来转去还是在同一座山上,好不容易开出一座山,前面居然又是一座山。转到最后,我已经完全失去方向感,只感觉汽车在原地打转。

在车上经过了艰难的七八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车上除去司机只剩下我们四个。胖子坐到前排和司机聊起来,瘦猴子在一旁给我翻译。

胖子虔诚地问:“师傅,什么时候到达终点站啊?”

司机说:“下一站就是,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胖子说:“师傅好眼力啊!我们可能还要往西北走,什么时候能有车啊?”

司机笑了笑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回答说:“前面是公路的最后一站。再往西北走就得靠步行了。你们大城市的人真是奇怪,好好的日子不待,偏要往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这里有什么好的?”

胖子回答说:“趁着年轻,多走走嘛,长长见识也好。麻烦您了师傅,这里晚上开车很危险啊!真是难为你们了。”

司机说:“一般很少有人到这个地方,都是前几站人就下光了。晚上开车太危险,会翻车下悬崖。前面的小镇里有专门为司机建造的休息站,晚上住在那,明天一早再回去。”

胖子露出满意的神情,随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些钱塞给司机说:“师傅,我们大老远来的,天这么晚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地方住。”

我突然明白胖子的目的,心里笑道:好你个胖子,拐弯抹角的就想找个地方住啊!还好有胖子,要不今晚就得露宿街头了。据我了解,生活在这样半原始半文明的地方的人最难交流。本来他们都是一些淳朴的山民,热情好客,但是随着文明的慢慢接近,许多骗子就开始打这些人的主意,常年来这里廉价收购山民辛苦得来的土特产或者一些珍贵药材再转到城市里卖,从中获得利益。久而久之,山民开始防范外来的人。像我们这样大包小包来的,肯定没人愿意收留。显然胖子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想和司机大哥套近乎。

司机面露难色,但是看着胖子手里红红的百元大钞还是勉强答应了,他接过钱说:“我是有住的地方,但是这么多人,可能会有些挤。”

我本以为能找到地方住胖子也就罢手了,谁知这老家伙还不依不饶地说:“师傅,您看您在这开这么长时间的车了,山民肯定都相信您,您也面善,在这里肯定受山民的爱戴。您能不能出去住?我们四个人挤一间屋子就好。”说着,他又拿出两张钞票。

司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钞票答应了。胖子赶忙说:“谢谢司机大哥,一看您就是敞亮人,讲究!”司机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愣是没听懂胖子说什么,不过看胖子竖起的大拇指还是知道胖子在夸他,乐得合不拢嘴。

我转过脸忍不住笑了,我小声跟瘦猴子说:“这胖子真够损的,住人家地方还要把人家撵出去。”瘦猴子也摇摇头笑了。

终点是一个古旧的小镇,说是小镇,其实也就是稍微大一点的山民聚居地。房屋的建筑材料各式各样,有青砖砌成的房子,还有简单的木楼,也有用破布和木杆搭起来的临时帐篷。

司机给我们介绍说:“这里原本没有镇子,直到公路修建起来,有些山民出来卖山货,由于交通不便,一天时间回不了家,晚上就在这儿临时休息。时间一长慢慢地就有人定居在这里,到现在为止,大多数人都还只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不常住。今天人这么多,是因为明天相邻的镇子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山会,十里八村各民族的村民都会来,你们有空也去转一转,热闹得很。”

“山会?都有什么活动啊?”胖子问道。

“干什么的都有,有卖东西的,还有表演的,最后有宴会。这片山里生活着好几个民族,但是每个族群的人数都很少,他们之间很早就有来往,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在秋季举办山会的风俗,一来为了欢庆丰收,二来为了互相感谢。明天过了前面的怒江就是了,到时候你们跟着人群走就能看到了。要不是我明天还得返回去,我也想去看一看。”

司机把我们带到一间青砖灰瓦的房子前,说这就是政府给他盖的休息站,说了一大堆政府的政策好,山民们都幸福。交给我们钥匙后他就走了,说今晚他去王老伯家住。

我们也没说什么,打开门进了屋子。屋子很小,四壁皆空,正中央有一个石头搭建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口大黑锅,墙角有一个柜子。右边的墙上还有一扇门,门里面有两张木椅,一张单人床。

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我早就疲倦得不行了,一看到床我就躺在上面不想动了,肚子紧跟着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这时瘦猴子进屋说:“外面有些干柴,但是没有米和菜啊!”

胖子问道:“这样啊,那你都准备了什么干粮?”

瘦猴子想了想回答说:“就是一些牛肉罐头、压缩饼干,还有巧克力。”

胖子摊开手无奈地说:“没办法,咱们只能提前吃些备战粮了。”

到现在为止,我是真正体会了“饥不择食”的意思,嚼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就着咸淡不匀的牛肉罐头,都觉得这是很好的一顿大餐。白脸君只吃了一块压缩饼干便不再吃了,然后从上衣兜里掏出石鸟,还没等放在地上,瘦猴子睁大了眼睛张着大嘴叫道:“你们拿的这是九尾玄鸟吗?”

“你认识?”瘦猴子话音刚落我和胖子也以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叫道。

“你说的石蛋里孵出的石鸟就是它?这是上古的吉祥物啊!传说谁得到它谁就能成仙。”瘦猴子拿过激动地说道。

胖子连连点头说:“对,就是它。快说说是怎么回事,什么能成仙?我们正缺少关于它的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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