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醒来后,已在陆骁风的别墅里,她猛然想到庆典会场上的事,一骨碌爬了起来。
“夫人您昨日动了胎气,需要卧床休养的,您尽量躺着不要动。”护士柔声劝阻道。
如云这才抬眼看了看她疑惑地问:“你是……雇来的?”
“是的。陆总一听说您胎位不稳,就把我调来专门做护理的。”护士答道。
如云赶紧摸摸肚子只得又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端了一碗汤走了进来说:“夫人,这是陆总买的燕窝,我给加了点儿红枣炖了,这个补气养血,最适合养胎了!您趁热喝了吧!”
“你也是新调来的?”如云吃惊地问。
“我是负责伺候您的。”保姆边说边把汤碗递到她面前。
“我喝不下!你们陆总呢?我有话要问他!”如云推开她递过来的碗,着急地说。
“陆总回公司了,有话等他回来再问吧?……这个您要是不喝掉,他会怪我们的。”保姆擦擦弄洒的汤碗、为难地说。
“他还给你们下任务了?”如云看看她又看看小护士问。
“陆总说我们不把夫人您伺候好了,这个月工资就别想要了!”这两人都苦着脸说。
如云自己也是打工过来的,怎好为难她们,于是接过汤碗,喝完又躺下了,可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一凡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两个人是新来的,肯定不知道会场里的事,问也白问。还是等陆骁风回来再问吧!……她只好闭上眼睛,却怎么也不能安神。
陆骁风很晚才回来,她一听到动静,立马爬起来,跑下楼来。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地劈头责问。
陆骁风解领带的手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正常,答非所问地岔开话题说:“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你下楼来干嘛?护士没跟你说吗?”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如云急切地追问。
陆骁风的脸陡然一冷,拽下领带气狠狠地一扔,怒道:“就知道关心他!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生不生气?心情好不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搅我的场,我难道就不该教训他一下吗?”陆骁风气愤地说着,看到如云陌生又惶恐的眼神,他又压了压火气说,“人送回去了,应该死不了吧!”边说边气噎噎地脱下外套、恨恨地扔到沙发上、转身进了卫生间。
如云从他气愤的话语里听到点儿大概:他这么说……?人应该是没事吧?……她于是放下心来,转头上楼。
“夫人小心一点儿!”护士和保姆都赶紧过来相搀。
“不用,我自己走可以的。”如云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着,赶忙推却说。可这两个人正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一番,哪儿容她推辞?一人拽住她一条胳膊把她提扶上楼。如云怕再动胎气,也不敢强烈抗拒,只好顺从了。
第二天,她睡意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外面叫嚷。她强睁开惺忪地眼睛问:“谁这么早在外面说话?”
“没谁。可能是做推销的,我出去叫保安把她赶走!”保姆边说边出门。
“别墅什么时候又派上保安了?”如云睡意朦胧,只是在脑子里过一趟,并没有多想。
“夫人您再多睡一会儿,阿姨去赶她了!”护士轻轻扶她躺下。
如云睡意未尽,又困倦地闭上眼睛,可是外面的喊声越来越大。
“冯春……?”她一头翘了起来,清了清脑子仔细听,“真是冯春!”她一打被子爬了起来。
“夫人您不能出去!”护士拦住她说。
“为什么?”
“陆总交代过,您养息期间,不让外面的人来打扰您。”
“什么?他还想限制我的自由吗?……他可以不让外面的人进来,还能拦得住里面的人出去啊?”如云气坏了,使劲一扒拉她说。
“太太,您不能出去!您一出去,我工作就丢了!”小护士哭了。
估计是不霏的工资,所以她们才这么卖力讨好的吧?……我这是被软禁了吗?……如云想道这儿,浑身发冷,一股怒火冲上脑门:“这么说,你们不是来照顾我的,是替他来监视我的?……”她两眼寒嗖嗖地盯着小护士问。
“夫人,陆总也是关心您,怕外面的人伤害到您。……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小护士急得快哭了!
如云无倷,只得站到窗前,拉开床帘,推开窗门。
冯春对陆骁风的责问,她听清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昨天竟然那么淡然地说他没事了?……跑腿公司被砸,公司资金被骗?大鼻涕昏迷不醒?……这些事都是他干的吗?……如云不由一阵眩晕,她扶着窗台定了定神,举步就要出门。看小护士又要阻拦,急得把眼一瞪:“再敢拦我,我现在就叫他把你开除了?”
小护士被她这话吓住,只好紧跟在她后面下楼。
陆骁风打发走冯春,开门进屋,迎面撞上如云。
如云眼冒火星地劈头盖脑地责问:“冯春为什么来?你为什么不敢让她进来?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你到底做了多少不可告人的事?”
“你都听到了什么了?什么事我不敢让人知道的?不让你出门难道不是为保护你的孩子吗?”陆骁风有些脑火地反问。
“冯春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你把他们公司搞垮的对不对?……傅一凡都昏迷不醒了,你昨天还理足气壮地说他没事?到底什么才叫有事?不要跟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如云激动地大声叫道。
“是!我是想把他整垮。我还想把他弄死!更想让他生不如死!……哈哈!可惜了!可惜我不能亲手做了!有人替我做到了!”见如云这个样子,陆骁风气得故作幸灾乐祸地假笑几声,然后又铁青着脸说,“但如果硬要算到我头上的话,那他们还真是高看自己了?这么个小公司在我这里不过是个蝼蚁,捏死太容易了!……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陆骁风!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的!亏欠你的、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答应你的我也会信守承诺。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休想再禁固我!”如云吼叫着扳开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