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哇”的啼哭声,振翻了产房内外。
“生了生了!终于生出来了!”产房里的人都松下一口气,露出了笑颜。
“谢天谢地!终于生了!”产房外,冬婶双手合十,仰天谢道。
莫有福闻声赶过来急切地问:“生了个什么?”
“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呢!”冬婶边说边扒到了门口。
傅一凡醒来,想起来如云还在产房里吃苦,慌忙跳下床,也奔了过来,看护士正抱着小孩出来,赶忙问:“她怎么样了?”
“没看到吗?母子平安了!”护士看看婴儿对他们笑道。
“这么说是个带把的?……我看看?”莫有福喜笑颜开地接过小孩。
“先给我看!”冬婶一把抢了过来。
“轻一点儿,小心孩子!”护士一看,赶紧说道。
冬婶紧张抱住小孩,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递给护士。
傅一凡哪顾上看小孩,一头冲到房间里,急切地叫道:“如云!”
如云现在气若玄丝,哪有力气应承他。
“医生,她怎么样?”傅一凡抬眼看着医生问。
“她没事,只是太虚弱了!你在这里守着她,要不停地唤醒她的意识,以防血迷。”女医生交代他说。
“什么血迷?……那她岂不是还有危险?”傅一凡惶恐地问。
“是的,她现在是气血两亏,可能因脑供血不足而导致短暂性的昏迷,如果没人在旁边叫醒她、就有可能就此睡过去。”
“啊?”傅一凡大惊。
“别太担心了,很多产妇都会出现这种状况,你只要守这里就是了!”医生宽慰他说。
“哦。”傅一凡这才定下心来,看一看脸色发白、嘴唇发枯的如云,轻轻把她滚乱的汗湿得一束束地搭在脸上的头发、往耳鬓捋了捋,然后又抓过她的手心疼地说:“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不能睡啊?……你可以想想我们小时候的样子,一晃你都有小孩了!他很快也会长大,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的淘气。……嗳,你在听吗?”傅一凡边说边看她的反应,见她一点反应没有,急了:“你不能不理我噢?惹急了我……我我我就要欺负你噢?……真的噢?再不理我我就要亲你嘴了噢?”傅一凡把头伸过来,贴近她的脸威胁她说。
见她仍不睁眼,又故意激怒她说:
“真亲了噢?不服起来打我呀?”见她还没反应,傅一凡急得张嘴就含住她的嘴,使劲吹气。
她的唇在他的嘴里瞬间变暖,又飞快烘热全身,如云乏力地抬起手,在他背上无力地砸了一下。
“可算醒啦?”傅一凡这才松开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如云睫毛扑忽几下,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恼道:“趁人之危?好无耻!看我歇好了以后怎么收拾你?”
“只要你平安,以后任你处罚!……”傅一凡心疼的眼里充满欣喜的泪花,“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一会儿又摇着大母指递到她眼前夸赞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妈妈!”
“我的孩子呢?”如云这才看看身边问。
“护士抱走了,我给你要去。”傅一凡说着起身出来。
他来到育婴房问护士:“刚才抱过来的小孩呢?”
“在这里,因为他还没足月,所以要在保育房护理,护理费按小时结算......”护士答道。
“行!钱不是问题,孩子没事就好!……嗳,男孩女孩?”傅一凡想想又问。
“是男孩!恭喜你喜得贵子!要给红包的吆?”护士笑着讨赏。
“给!”傅一凡随手在口袋里一摸,这才知道口袋里没钱了,他摸半天摸出一张十块的,不好意思的递给她说:“今天出来得急,没揣多钱,就这点你先拿去喝茶,以后再补。”
“那我先谢谢你了!”护士欢欢喜喜地揣起钱,然后把小孩抱给他:“不能抱太久啊?”
见他抱着小孩就走,忙喊道:“你干什么?他不能见风的?”
“他妈妈要看。”傅一凡回身说。
“那你把他的头盖住?看完赶紧放回来啊?”护士说一声走了。
傅一凡乍抱这像幼虫一样软乎乎的小婴儿,紧张得不知道抱哪里好了?他一手托头、一手托脚,举到眼前,仔细看看这个把他心疼的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家伙:
小家伙还没睁眼,肉肉的身子一个劲地在包裹里蹬着,两个小拳头几蹭不蹭就挤出了包裹外,像是抗议他不正确的抱法、使劲攒攥着劲,小嘴也在不停地嗷嗷。
“狗日的!随谁呢?这么漂亮?”
看到他这个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想要大干一番的举动,傅一凡不禁喜爱地笑骂道。
新生儿刚从胎盘里出来,一脸红巴巴的水肿肉,哪有什么好看?他这纯粹是爱屋及乌。……当他想到这是别人的孩子时,心里又不免产生几分妒嫉,可他是如云的孩子,他又怎会不格外的宠爱?……所以又开心地骂俏:“不高兴吗?就骂你了怎么着?告诉你啊,那可是我的女人?看让你狗日的折腾成啥样了?”
一会儿又搂搂他的小脸蛋说:“狗日的你要是个女孩该多好?那肯定是像你妈了!可你狗日的偏偏随了你那个没心没肺的老子了?……诶?哪个地方有点像我呢?……”他仔细看看又叹了口气,“唉!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像你?……他爸爸好像叫陆骁风?……哀?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傅一凡头脑又开始发胀,他赶紧甩甩脑袋、揉一揉太阳穴、把孩子抱进房间。
冬婶他们也都在房间里,一看到孩子都伸过手来。
“医生说,孩子还没足月,要进保育房的,不能在外面呆太久。”傅一凡绕过他们的手,直接把小孩递给莫如云。
莫如云赶紧把他放到被窝里,大家伙都凑过来看他:就见小家伙挥着小手,小脑袋两边晃,可能是动物的本能,他的小嘴也歪来歪去的觅着食物。
“他可能是饿了!”冬婶说着,忽地想起来问,“她大,红糖带来了吗?小孩子第一口是要吃糖的。”
“带来了!带来了!”莫有福赶紧过来找包里带来的东西,然我从里面拿出来红糖包。(以前没有包装袋,过年的时候买回来散称红糖就自己拿纸包,包成个三角包,顶端盖上个红纸签,再用红头绳或草结扎起来,很是好看。)
冬婶连忙接过来拆开,捻一小撮放到小家伙嘴里,小家伙尝到了甜头,一个劲地歪嘴撩舌舔着嘴唇,那模样可爱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