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凡已经跑出多远,听到了后面冬婶的叫喊,身行僵了片刻:“什么?如云她回来了?这不是在做梦吧?”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作梦,他没有听错!
傅一凡激动得“唰”地磨头又跑了回来,抓住冬婶的胳膊,颤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人在哪里?”
“她刚刚电话里说的,……哎哟喎!我这把老骨头?……快放手!”冬婶被他抓痛得直咧嘴。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一高兴抓过劲了!……你快说!她人在哪里?”傅一凡赶紧撒开手、慌忙道歉说。
“嗳,你不是说跟我们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吗?那你还问她在哪里了干嘛?”冬婶想到他之前说过的气话,不由气呼呼地诋补他说。
“我……我那不是那什么……,那我先回家。”傅一凡理屈词穷,窘迫找词辩解,他憋红了脸也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最后抛下这句话落荒而逃了。
看他跑了,冬婶又着了慌,赶忙喊道:“你不是有她电话吗?还问我干嘛?”
傅一凡听到了,但他没有回头,他得先把家里那摊子事给解决了。
“凡凡,是不是又是冬婶家在搞鬼?”他妈妈看他气冲冲地跑出去,也就明白了几分,现在见他回来连忙问。
“妈,别问了!赶紧收拾收拾,这婚礼先不办了!”傅一凡喘着粗气说。
“什么?”她妈妈瞪大了眼睛急道:“凡凡,你要再这么折腾,妈妈也不管了?”
“妈,您先别急,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吧!保证会还你个儿媳妇!”傅一凡拍拍他妈妈的肩旁,边说边跑走了。
“喂!凡凡!你给我滚回来!”他妈妈气愤的叫喊声被他车后的尾气给喷灭,她捂着嘴,眼睁睁看着那一溜乌烟融化在空气中,气的她回头抓住傅卫兵就是一通拳头:“看你养的好儿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还怪我?不是你生的呀?”傅卫兵也是又气又无奈,“这次回来敢翻精(翻精:方言,反复反悔的意思。),我就打断他的腿,再不让他进门了!”他气急败坏地发狠说。
傅一凡边开车,边心急如焚的打着电话:“喂,你到那里了?”
“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吃惊。
“心有灵犀呗!”傅一凡狡滑地笑笑说。
“嗛!鬼才信呢!发狠话的时候怕是忘了有这种可能了吧?”莫如云那头撇嘴挤兑他说。
“别咒我啊?我在开车呢!”傅一凡边说笑边看一眼车前。
不好!他看前面一个横穿马路的人已然到了车前,慌忙来一个急刹车,“吱嘎”一声停下,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撞到方向盘上,吓得“妈呀”叫了一声。
“一凡!你怎么了?……我到车站了,你快来接我啊?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不准你反悔啊?”如云听到那头刺耳的急刹车声和惊叫声,也吓坏了,赶忙对着手机拼命地喊叫。
她的呼喊像一股甘泉、甜丝丝的润进傅一凡的心田,他倍感受用地眯起眼睛,舒服地深吸一口空气,然后把手臂枕在脑后,靠到坐椅上定了一会儿神,这才把车开来车站。
“如云!”他老远就停下车,奔跑过来。
如云看到他下车,这才定了心,快步迎了上来。
“老天!你总算回来了!”傅一凡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激动得有点发颤了。
“你没事吧?”如云赶紧推开他,紧张地周身看看他问。
“没事,遇上一路盲,管他红灯绿灯,照样横穿马路,给我吓一身冷汗。……嗳,某人都说这辈子赖定我了,那我还不得长命百岁啊?要不然怎么给某人安全感啊?”
傅一凡看着她诙谐地笑道。
“死性不改!还这么欠揍!”如云嗔怪地砸了他一拳说。
傅一凡一把抢过她的拳头,放在嘴上亲了一口,又半开玩笑地说道:“这不是给你留着了吗?我这性情哪儿能随便改呢?要是改了,早成别人的了!你哪里还有机会?”他边嬉笑着、边调侃边拉莫如云上车,“赶紧跟我回家,老太君还让我赔她一个儿媳妇呢!”
“油嘴滑舌?欠扁!……怎么?你又在跟人结婚?”如云一听,朝他头上掴了一掴溜,站在那里没有动。
“哪是?是为你准备的。”傅一凡狡黠地笑笑又过来拉她。
“什么为我准备的?”如云不明白地问。
“洞房啊?……就知道你一听说我要结婚了肯定坐不住,所以我和一个朋友唱了个双簧……”
“你……卑鄙!无耻!这辈子就吃定我了是不是?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如云感觉自己真是栽到他碗里了,呕得气呼呼地把手上的一包东西砸给他,掉头就走。
傅一凡慌忙将东西一扔,跑过来拉住她,嬉皮笑脸地说:
“嗳嗳!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我逗你玩的,怎么的也不能让你屈嫁了不是?咱们俩的婚礼当然你说了算!”
“你也不看看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就敢乱扔?”如云责怪他说。
傅一凡忙又捡起那包东西,边拆边看着她奇怪地问:“什么东西?”
如云一扬下巴,睺他一眼说:“你自己不会看啊?”
傅一凡打开来,看到的是一达收据和一张银行卡,不禁困惑问:“这是什么钱?”
原来,自傅一凡他们撤诉回去之后,如云就像被掏空了灵魂,除了面对陆骁风的时候,强免挤出来一丝笑容以外,再也提不起精神说笑了。现在又在新闻上看到了家乡遭了洪灾,那傅一凡的田庄肯定也免不了遭殃了?她那段时间也是如坐针毡,吃睡不宁,她恨不得马上飞回去,给他一点帮助和鼓励。可是陆骁风还在治疗当中,她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开,她只能干着急。
陆骁风也一早就知道傅一凡他们的生产基地遭受洪水吞没的消息,他怕如云担心,所以不说,偷偷关注着他们的近况。他见如云每每半夜还盯着手机发呆,知道她在担心着急,就悄悄联系了外商,把他们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
“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控制,无法供货也不算违反合约。”
“他们没有能力,你们有。只要你们能按时供货,我们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好吧!今年洪灾范围太广,我们尽力而为吧!”外商在陆骁风给了一定数量的担保下,这事就这么暗暗了结了。
冬婶左一个又一个催她回去的电话,陆骁风在那屋也都听到了。看着低头就愁锁眉头、抬头却还要对自己强颜欢笑的如云,他心疼了!终于不忍心地开了口:“快回去吧!再晚就真来不及了!”
“……”如云闻言惊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