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你打!你以强凌弱,算什么东西?咱们今天就来个生死了断!”谁知李东升并不避让,反而把头伸到他跟前呛道。
他这算是气急败坏了吧?
傅一凡一见,一下子没了斗志,搂住他的头在怀里转一圈,然后把他头向外曲下,胳膊背后、腰股隆起,气愤中早已没了敌意,好气又好笑地说:“没想到你小子还这么不要命?……如果有照相机,现在就给你拍张照,让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边说边在后边一手摁着他,一手捏住他的手腕搓揉几下,猛地一拽,李东升疼得大叫一声。(原来傅一凡是把他的手腕给脱臼了!现在又给他接上了。)
傅一凡又一搡他,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说:“原来是欺负我头脑简单、嫉妒我四肢发达呢?所以在山猴子跟前说我坏话、教唆我跟罗大头他们翻脸,替你肃清情敌,你好坐收渔人之利?……知道冬婶难缠,还鼓动我去巴结丈母娘,害我出丑。你小子藏得够深的?这一箭三雕用得真是高明?……下回再敢算计我,把你四条腿都给你废了!叫你四肢只能发瓤,头脑不叫简单,直叫‘疼’了!”说完一磨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东升被折腾得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远去。
罗敏自从那次山林之游回来以后,就再没跟他们去林场玩了。
放学路上,莫如云又拉住罗敏的手问:“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出来?是不是他让你不高兴了?……喂,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罗敏故作胡涂地说。
“装!我看你们挺聊得来的,你还跟我来这套?快说说!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如云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笑着催道。
“感觉嘛……”罗敏看着她顿了顿,然后俏皮地笑道:“嗳?我怎么总感觉我是被拉去当电灯泡的呢?”
“胡说!我看他对你是有好感的,要不然怎么会把你抱得那么紧?”
“他哪是抱我?抱你不松手还差不多?不知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反应迟钝,你们俩都好成这样了,我还有戏?”罗敏盯着她笑道。
“瞎说!我们是哥们儿之间的好,跟你们那不一样。”如云嗔怪她说。
“哥们儿?请问你是男生吗?”罗敏看着她问。
“这跟男女没关系吧?”
“你就是死不承认是吧?我看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你了,其他人都只是个陪衬品而已!”
“不会吧?你怎么会这么想?”如云吃惊地说。
“不只是我,长眼睛的都看到了!不知道是你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冷血了?”罗敏责怪她说。
“怎么可能?我们从小就这样,从未改变过,怎么到你们眼里就成这样了呢?”如云不能理解地说。
“你呀!长点心吧?回去好好想一想。”
罗敏告诫她说。
“你……生气啦?”如云看着她歉意的说。
“没有没有,咱俩谁跟谁呀?只是提醒你别帮倒忙了!”罗敏笑道。
“帮倒忙?……嗳,你别着急,我回头再帮你问问。”如云赶忙说。
“别!你还是给我留点儿面子吧,别让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我回去复习功课去,你自己慢慢想吧!”罗敏说完走了。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莫如云摸着脑袋很是费解,“他是很优秀啦!……可这些日子,他可是把我的心伤得支离破碎的,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给他选女朋友?分明就是没拿我当女生嘛?……”
回到家里她还忍不住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还好啊?也不是那么难看嘛!哪里不像女生啦?……‘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对了!可能是少淑女了!……”她对着镜子,弄眉翻眼眨巴眨巴,又抿嘴挤出笑容,再憋出细声细语,学着何香香地口吻:“一凡哥哥,我哪里不像女生嘛?……”说得自己都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回来不快点出来做事,躲在房里孬笑什么?”妈妈的声音传来,吓得她赶紧放下镜子出来做事。
第二天,她也在人家院子里摘了朵月季,用小夹子夹戴在耳鬓,看到傅一凡地时候,拉住他、又冲他献媚地眨巴眨巴眼睛,搞得傅一凡一头雾水:“山猴子,你这是搞什么?”
“看看我,好不好看嘛?”她一指自己头上的花,努力憋出细声慢语。
“喂,三猴子,吃错药了?不会是发烧烧出毛病来了吧?”傅一凡还真吓了一跳,赶紧摸摸她的额头,又拨拨她的脑袋。
“你才发烧有毛病呢?我学一下人家淑女不行啊?”莫如云一把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
“嗳,总算正常了!刚才真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出鬼了呢!”傅一凡松了一口气,吃吃地笑道。
“你才出鬼了呢?……别理我!我去捉鬼来掐死你!”莫如云边说边气冲冲地跑了。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傅一凡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不禁惬意盎然地笑了。
莫如云被罗敏说得心里泛起涟漪,所以今天豁出去主动示好了,却没想到反被傅一凡一通奚落。她心里这个懊悔:他这个反应,说明心里根本没我嘛?……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相信罗敏的鬼话?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他?……
为了摆脱窘困和失落的心情,如云这几天装作对谁都热情友好,班上、室外也跟男同学大声说笑。
傅一凡见了,心里很不舒服,他忙叫过何香香:“香香,你去帮我查一下,这山猴子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很奇怪嗳?你能谈她为什么不能谈?”何香香奇怪说。
“瞎说!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都是同学们一块儿玩玩,我也没少带你们出去玩啊?”
“真的?这么说,你到现在心里都还没有人?”何香香不可置信地问。
“现在有了,帮我办完事,你就是第一位了。”傅一凡话不走心地糊弄她说,“还不快去?”
“真的?……哎!”何香香高兴坏了!甜甜地笑着,脆脆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