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傅一凡说给他们买好用具,等赚钱了再还他,不赚钱还算他的?一个中年妇女立马举手,挤到他身边来说:
“还有这等好事?……我会!”
“大婶,你会点什么呀?”傅一凡看了看她问。
“我会炒菜做饭,我们家五六口人,就指着我那点工资过日子了!现在一下岗,你说让我这一家子怎么活呀?”那中年女人哭沥沥地说。
“那他们为什么让你下岗啊?”傅一凡问。
“我……我就是上班打个毛线,做个针线活。……可是我们家那么多孩子?我不做,他们怎么有得穿啊?”那中年女人又怨又无奈地说着。
“那行,就你吧!明天一早把菜买带来,车和炉子我先帮你弄个来,算我先帮你垫的,赚了钱再还我。”傅一凡同情之下,慷慨地说。
“真的?”那中年女人大喜过望。
“行了!都散了吧?有时间的,也可以过去看看,然后想想自己可以干点什么、再定自己的出路?”傅一凡朝大家摆摆手,赶快跑了。
众人也都将信将疑地走了。
门前忽然消停了,陆骁风他们很是奇怪,不禁挑帘看一眼外面,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他对这个身影投去感激的瞩目。
郑永一眼看到这个背影,皱了皱眉头。
傅一凡回到学校,就跟他们系的同学说:“明天我一个亲戚来学校旁边摆摊,我请客,大家捧捧场啊?”
学生大多都是贫困族,有人请客,当然是再好不过,都纷纷点头答应。
可是买这些东西,他还真是不内行,傅一凡急得抠抠脑袋,陡然想起如云跟他说过、她曾经在小吃铺打过工,于是又不得不去找她帮忙。
一下课,他就等在设计系门外,看到她出来,一把拉起她,跑出校门:
“你不是说过在小吃铺干过活吗?帮我忙呗?帮我看看摆个路边摊搞点小吃需要卖点什么用具?”
“你不会要在路边卖小吃吧?失踪这么些天、就在想这事啊?”如云看着他悟道。
“不是我,是我一个亲戚下岗了,她家里孩子多,日子没法过,我见她可怜,所以叫她到这里来摆摊看看?我是帮她在买用具。”傅一凡半撒谎说,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多事,更不想暴自己的身份。
“哦,那你跟我来吧。”如云向来不怀疑任何人,何况他是傅一凡?所以马上就带他去买用具。
傅一凡在如云的帮忙下买好用具,第二天他们早早就在路边等着那人。
老远就看到那个中年女人,背着个大板车,(就是两个轮子上架一块木板,系根粗粗的绳子。)后面跟着几个小孩在后面推着。
“嗨!在这里!”傅一凡向她们招手说。
“谢谢了,小兄弟!叫我湘嫂就行了,在公司做管理员的时候,他们都这么叫我的。”湘嫂看到他,一颗心落了地,感激地说。
“你就别客气了,赶紧干活吧!”莫如云催道。
傅一凡帮她把炉子支上,又去食堂夹了快炭火。
“我为救死扶伤,教一下下岗职工生存的道理,就几天,等她们都明白了,自然会走的。”他又怕食堂的人不高兴,赶紧解释一番。
“你这是在做好事啊?我们支持你!”食堂的人也都热情地说。
“谢谢!”傅一凡客气一声,就把碳火架上,帮她点燃了炉火。
莫如云也帮着她支起大锅。
湘嫂开始切菜下锅,然后又把板车支平,把烧好的菜摆放在上面。
“你这可不行?以后要带个简易桌,等你有钱了,再租个门面,客人就更多了!”傅一凡见了,又从食堂搬出来桌椅。
“小兄弟,你让我怎么感谢你才好?”湘嫂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你先不要感谢他,还是等你赚到钱了再谢他吧!”如云看着傅一凡对湘嫂笑道。
昨天在场的人,许多人也都带着疑惑跟过来看看,他们故作路过般走过来看一眼又走过去,蹲在树荫下乘凉。
中午放学的时候,学生门一起跑来这里,抢着买她的菜,傅一凡还特地做了个纸盒帮着她收钱。没买到的还一个劲地在催:“湘嫂,钱放这里了!你能不能再快点儿?我都快饿扁了!”
“好、好!你们稍等啊?马上就好!”
湘嫂乐得合不拢嘴。
如云一旁看看他们又看看傅一凡小声责问:“骗我干嘛?这人真是你亲戚吗?”
“下岗职工,看着可怜,顺便搭把手,又怕你笑话,所以……”傅一凡赶紧小声解释说。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说的?还当我是哥们儿吗?……看我不揍你?”如云笑着塞了他一拳说。
其他人见了,都围了过来:“小兄弟,你看我们能做什么生意?”
“我们老家人常说,三十二大行、七十二小行、行行出状元!你们能干什么就干什么,都能吃饱饭的!”莫如云笑着对他们说道。
“你们都回去想一下,你们能做好什么事?卖菜卖饭卖水果、卖水卖茶卖用具,做好了都会赚钱的!”傅一凡也笑道。
“好!那我们明天都过来卖!”众人现在深信不疑、连声说好。
“嗳嗳!都来这里怎么行?你们得到人流广集的地方去***如:工地上、厂房门前,还有其他的学校……。这学校就这么些人,都挤在这里,还不是照样填不饱肚子?”傅一凡忙开导他们说。
“好,听你的!”
众人点头称是,然后又担心地问:“那要多大资本?”
这些下岗职工,看到湘嫂赚了钱眼红极了,赶紧问傅一凡办法。
“你们量力而行,没资本的话就跟她一样,从小板车做起。”傅一凡一指湘嫂说。
“好、好。”众人看着源源不断投进纸盒里的钱,心里直痒痒,赶快回去准备自己的东西去了。
“真有你的?”如云佩服地称赞他一声。
“你才知道啊?我是谁?”傅一凡美滋滋地扛头笑道。
“知道!自大狂!――”如云拉长音调,然后又吊眼讥笑他说。“又得瑟上了?”
“嗳,当这么多人,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傅一凡吊脸不高兴地小声埋怨。
“是!大英雄!”如云看一眼其他人、赶紧说,脸上尽是引以为豪的色彩。
“小兄弟,这是你女朋友吧?漂亮又好心肠,真是天配的一对!”湘嫂看一眼他们,有意恭维地对着傅一凡笑道。
“……”傅一凡看看如云,没敢说话。
如云也看着傅一凡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