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又把脑袋耷下了:陆大哥那里,我是不能再回去了!我现在能去哪里呢?……对了!先回学校宿舍、然后再想办法吧!
冯春看着傅一凡把莫如云抱走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彻底凉了!她茫然在大街上转悠半天,才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宿舍,一开门,就听洗手间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她吓坏了!警惕地放轻脚步,掂手踮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悄悄地拉开门:莫如云正在那里仰头闭目冲着澡。她似乎没有发现门外有人,自顾自地擦洗着身子,也不知她在想什么,那么的全神贯注?……
冯春这才定下心,悄悄地退了出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傅一凡把她抢走,怎么可能又把她放回了?……难道……她不爱傅一凡?……”冯春猜想着。
见莫如云洗好出来,她赶紧问:“傅一凡怎么舍得把你放了?他人呢?”
“别跟我提他!”莫如云现在提到他就一头恼火。
“他怎么你了?”
“不要问!总之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你……不喜欢他?”冯春不明白地问。
“是非常讨厌!”莫如云激动地大声叫道。
“行,你别激动。……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陆骁风那里?”冯春赶紧妥协,然后又问。
“我……怕他不肯愿凉我。”莫如云又垂下头说。
“又不是你的错,他怎么会不原谅你?莫非你们……?”
冯春惊得张大眼睛。
“我其实也不想回去。”如云又说。
“你不回他那里也不去傅一凡那里,那你打算怎么办?”冯春替她着急说。
“我想先找份别的工作,咖啡店是不能再呆了!”如云沮丧地说。
“那他们要找你怎么办?”
“你就帮我挡一下,我现在不想见他们任何一个人,我想等自己捋清楚了再见他们。”如云忧郁地说。
冯春只得点头。
如云无力地往床上一倒,忽然想到何涛在电话里说的话,又赶紧对冯春说:“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回来了。”
“好吧!”冯春看着她愁苦的样子,打开了手机。
前台把电话接到陆骁风办公室。
陆骁风刚刚见到傅一凡,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态度,听着他挑衅地话语,心里正在翻腾着怒火,哪儿还有心情接她的电话?看电话铃响个不停,他气恼地抓起电话狠狠一摔,然后又重重按下免提。
“陆总,如云回来了,她在宿舍里,你要不要……”冯春的话地让他更为脑火:回来了都不过来交代一声,还让别人传话?她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他又气狠狠地拔掉电话线。
“他不接电话。”冯春回头无奈地看着如云。
“看来陆大哥是不可能原谅我了!……我人回来了,他应该不会再去报警了吧?”如云像是对自己说,然后又将头缩进被窝,蒙上被子。
冯春同情地摇摇头,也躺进自己的被窝。
莫如云蒙头想了一夜:做人好难啊?真后悔长大了、爱上了某人,后悔糊里糊涂插进了别人的生活,害人家伤心。……我现在该怎么办啊?陆大哥那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是求他的原谅、让他放过我了!……莫如云揉一揉太阳穴,按住胀痛的脑袋,强免自己闭上眼睛,将枕头塞进脖颈。忽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抠出来一看,是别墅的钥匙。(原来是陆骁风怕自己不能天天在家,特地给她配的钥匙,因为忙婚礼的事,她把钥匙就放到枕头底下忘拿了。)“有了这把钥匙,我可以偷偷为他做点事了,算是赎一点心中的罪恶感吧?”
第二天过了八点,她才来到别墅,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估计陆骁风已经上公司去了,这才拿钥匙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将她惊呆:
客厅里是一片狼藉,啤酒瓶子东倒西歪地堆了一茶几,外卖的饭菜盒桌上也是、地上也是,饭菜撒了一地。陆骁风面色苍白地蜷缩在沙发的那头,一大滩多色粘稠物摊在脚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的嘴角还挂着黏糊糊的酒醩粘液,微张着嘴,发出阵阵痛苦地呻吟。
看到醉迷中的陆骁风,莫如云心中好不愧疚!她赶忙上前把他拖到沙发的另一头放平,又去厨房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擦脸和脖子,然后又到楼上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这才来收拾屋子。她屛住呼吸、收拾完地上,压一压翻腾的胃、将瓶子收走扔进垃圾桶里,又打水将地下冲刷一遍,再用干布擦净,然后打开所有门窗,给屋内换个空气,再拿香水给屋子喷一遍。她做完这些已经是大汗淋漓,看陆骁风动了动又在作呕,赶紧又拿过来垃圾桶,坐到他身边,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
陆骁风一把抓住她的手,意识模糊地责问:“说!为什么跟他睡?……”然后又痛心地用力一搡她,“贱人!你怎么可以……?只有我才有资格睡你!”边说边又将她拽进怀里,喷着酒气呢喃:“如云,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一把打开被毯,把她摁在身下。
“陆大哥,不要!……”如云奋力推开他。
醉酒中的陆骁风,身子轻飘无力,一下子被她推到地上,脑袋还磕上了桌角,落下一大包。“如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陆骁风却没有知觉,伸出手试图抓住她,边吭吃说着边又倒下睡着了。
“陆大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原谅我们好不好?”她哭着把他又拖到沙发上,然后把头埋在膝盖上哭道:“我到底该怎么办嘛?……臭狗皮膏药,你害死我了!”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擦擦眼泪,来到厨房,给他炖了点儿小米粥,盛上一大碗放到茶几上,默默等着陆骁风醒来。
陆骁风被喉咙里的干燥灼醒,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香,他一下坐了起来,甩一甩发胀的脑袋,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眼看到茶几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如云?……”他看到一旁垂着脑袋正在打瞌睡的莫如云,意识一下子清晰起来。
如云被这声呢喃惊醒,满是愧疚和担心地看着他。
陆骁风想到昨晚上傅一凡蛮横的表现和挑衅的话语,他的火腾地上来了,一把抓过莫如云的胳膊,将她拖到门口,轰出门外。“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