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听医生说她是怀孕了,又急又怕:我还没结婚呢!这可怎么得了啊?……杀千刀的傅一凡!你可把我害惨了!……
“那这样吧!我先给你开点儿药吃吃看?怀孩子的时候可不能大意了?下回来检查的时候,一定让他陪你来!我给你开好药,你自己下去拿药吧!……走路小心了啊?还有不要提重物和猛然伸腰够物?……”那女医生看她为难的样子,只好先给她开药单,然后又叮嘱她说。
“噢。”莫如云木然应了一声,默默接过药单,颓然走了出去。
怎么就怀孕了呢?这可怎么办?……都是傅一凡这个坏蛋害的!……如云恨得牙痒痒。她又无可倷何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焦虑又上心头:
陆大哥那里还没有原谅我,这小东西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我得尽快去找陆大哥求求情,求他放过我,要不然我挺个大肚子怎么做人?……可他不回家,我怎么去求他的原谅?……我现在怎么办?回去找他吗?……不!才不要便宜他呢!就让他后悔去!……打掉吗?……不可以!医生还说这是祖国的未来呢!我怎么能扼杀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对!生下来我自己养,我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小混蛋!治不了他老子,我还治不了他儿子呀?父债子还!他老子欠我的,我得从他儿子身上讨回来?……如云气恨恨地想。
可是,当真永远都不让他认爸爸吗?……爱情不是美好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成这样子了呢?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陆大哥的好,我是再也欠不起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他交代的事,把他伺候好,等他想明白了、感动了,就会放过我了吧?……
第二天,如云特地买了几个好菜,回来做好,准备给陆骁风送去。看来她是想从胃口上感化他了!
今天这菜她可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从拼花到色味是样样俱全,让人看着就想流口水。
她提着饭菜盒来到他的办公室,陆骁风没在,只有赵小梅在那里整理文件。她一看莫如云进来,忙放下文件,掀开饭盒看了看,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给陆总送饭呢?真好看!……等着!我去叫他。”她咽了一口馋液,秘秘笑笑、走了出去。
如云等了老半天,赵小梅才回来,脸上带着歉意说:“陆总让你先回去,说他有事脱不开身。”
很明显,赵小梅还扣了水份,要不然他不可能有这么平和的话。
“赵秘书,我就是想来给他送点儿午饭,顺便看看他,他要忙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等他。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如云今天是真急了,一副不见不罢休的动态了。
赵小梅只好又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也是出奇的闷,闷得人手心都渗出汗水,呼吸也有点抑郁了。
如云搓搓手心里的汗渍,打开窗户透透气。
就听门外陆骁风的怒吼声传来:“保安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敢放进来?还不把人给我弄出去?”
保安推门进来,面露难色地对她说:“莫小姐,你还是走吧?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
“那我去外面等。”如云只好出来他的办公室,站在外面对他们说:“麻烦你们转告他一声,他一天不见我,我就一天在这里不走,等到他肯见我为止!”
“莫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保安苦着脸,只好把她的原话带到。
“她想等就让她呆着去!不要管她!”陆骁风怒气冲天地说。
保安不敢在吭声,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岗位。
如云低着头站在外面,沉闷的空气依然压抑着人们,让人感到阵阵窒息。
忽然,一个亮闪带过一缕清风,让这里的人们整个又清爽了起来,不由得长吐了一口闷气,抬头看看天上:疾风搅着乌云滚滚而来,可能是立秋后天气转冷的原故,雷声倒像是被乌云裹断,闷哼一声就再没响动。雨点却像个会哭戏的孩子,一闭眼,泪水就滴答出来了。
“下雨了!怪不得这么闷热?”大家赶紧关严门窗,也不由看一眼站在外面的莫如云,摇头叹息:“这个女的真倔?”
如云从早上站到现在,腿脚都发麻了,她跺了跺脚活动了一下。一阵寒气袭来,接着就是几滴水珠落下,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看天:连老天也不肯帮忙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了?明天下不行吗?……如云暗暗叫苦:本来是能坚持的,你这么一下雨我还怎么坚持?……她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说:“宝宝,谁让你爸爸是混蛋呢?咱们俩再坚持一会儿,有雨也不错,你陆伯伯心肠好,说不定心一软就会原谅我们了?”
雨点越来越密,打在她的脸上,又冷又疼,她只有缩着脖子,任雨水淋湿了头发,淋冷了衣服。
赵小梅站在窗口,看到莫如云湿漉漉的身子、在雨中瑟瑟发抖,于心不忍。回过头来劝陆骁风说:“陆总,雨这么大,她又这么倔,我看您还是见见她吧?”
陆骁风心里一顿,暗暗握紧拳头:不!我不能心软!我若现在心软了,就永远失去她了!……他握在手心的手指嵌进肉里,痛、让他心狠!他抬头冷酷地说:“别管她!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可是……?您看……她还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赵小梅打开饭盒,企图说情。
“她是来送饭给我吃的吗?她是来求放过的!我要她这种虚情假意干什么?!”陆骁风痛心地吼道,一把打翻饭菜。
“这……”赵小梅不敢再劝,只得弯腰收拾收拾,拿了把伞,将脏饭盒拎了出去。
她把饭菜扔进垃圾桶,又来到保安室,跟保安要了把伞,这才来到莫如云身边,撑开伞替她挡着雨。
如云一看见她就喜道:“赵秘书,是陆大哥他肯见我了吗?”
“如云,你这样是没用的。还是等他气消了再来吧?”赵小梅把伞递给她劝说道。
“不是……?”
如云一听,脸色一暗,一把推开她的伞说:“我不要你可怜,我只想求他原谅。麻烦你回去转告他,我今天见不到他、还有明天,我会一直等下去的,他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不走!”
“如云?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冻坏了如何是好?”赵小梅急道。
“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不用管我!”如云的倔性子又上来了,她推开赵小梅、磨脸又站了回去。
陆骁风站在窗前看到她这样,是又心疼又生气:“这头倔驴,还敢跟我使性子?我看你能熬到几时?”他呼地拉起窗帘,坐到那里生闷气。
雨、浸透了她的衣服,贴在她肌肤上是刺骨的冷,她感到浑身发寒,抱紧胳膊护住胸口。
又一阵寒风夹着一团雨点向她扫来,她不由寒得一个趔趄,头一晕,一头栽倒在地上。
赵小梅回头一看她晕倒了,赶紧跑过了来:“如云你没事吧?”
可她怎么也叫不醒她,这下慌了,忙冲着楼上喊:“莫如云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