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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流年易逝(2)

天渐渐的暗了,家里的宠物除了那只灰色的猫咪和一只很萌的狗狗,其余的都送给别人了。莫依落想要把这两只动物带回去,因为,是他们一直代替路远航陪着自己。而且,他们的伤是自己带来的,一只瘸了的狗狗,一只瘸了的猫咪,自己医术无能,没办法治好他们,只好对他们的下半生负责了。其实,心底还是喜欢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因为,他们一瘸一拐的样子,就会让自己想起路远航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词穷,对路远航的形容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可爱”。

有人说,当一个人实在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一个人的话,通常他会用“可爱”来搪塞,可是,莫依落不觉得,因为莫依落觉得路远航可爱,是因为,莫依落对路远航的迷恋以及依赖。

我想,她是爱着路远航的,并且,并不比路远航爱她来的差。或许,爱这种东西,不应该用多少来形容,没有谁爱谁比较多,没有谁爱谁比较好。有的只是那种有些平淡,但又很狂热的感情存在,让对方可以时刻觉得温暖,还有惬意的感情。

喜欢蓝天的感觉,是因为,天空代表自由。喜欢你的感觉,是因为,你代表整个世界。忘记是谁说的,爱对一个人,你会得到整个世界,而爱错一个人,你会失去整个世界。路远航,我想,你给了我整个世界,不,是比整个世界还要广阔的宇宙。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当我想要结婚的时候,如果你刚好在我身边多好。庆幸,此刻,你离我很近。我爱你,路远航。莫依落爱你!你听到了吗?

“哎呀!”沈夏珞靠来沙发上晒着阳光,看着杂志,突然觉得肚子里有点闹腾。

“怎么了?怎么了?”顾言期从厨房里跑出来,带着Kitty猫的围裙紧张兮兮地问沈夏珞,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

“言期,你家臭宝宝在踢我呢!和你一个德行!”沈夏珞摸着已经隆起的肚子,痴痴地笑了。

顾言期紧张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然后他就走到沙发旁边,单膝下跪的后,就开始抚摸着沈夏落突起的肚子,“宝贝儿,给爸爸好好欺负你妈,让她使唤你爸!看把你爸这几个月来欺负的面黄肌瘦的。”顾言期将头贴在沈夏落的肚子上,然后对自己的宝贝说着,露出璀璨的笑容。

“讨厌!死言期,撺动孩子欺负我!欠我那么些年的感情和对你的照顾,就这么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什么人嘛!白眼狼……”沈夏落白了一眼顾言期,然后将头扭向一边,娇嗔道。

“好了啦!你是祖宗,我惹不起好了吧!好好靠着,别乱动。我去洗我的菜,晚上想吃什么阿?”顾言期像蔫了的茄子,站起身,一只手扶在沈夏落的肩膀上,目光温暖地看着沈夏珞。

“嗯……你随便做点算了!别太复杂,我有点困了呢!嘿嘿……怕等到睡着。”沈夏落摇着顾言期的胳膊,撒娇地说道。自从怀孕以后,沈夏落就开始变得有些嗜睡,变得有些懒。

“好的,你睡会儿吧,我知道孕妇比较喜欢睡觉,等饭做好了,我叫你。”顾言期俯身轻轻地轻吻了沈夏落的额头。把沈夏落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回了卧室,沈夏落一脸笑容。顾言期说,他确定沈夏落现在是幸福的。

自从莫依落去了洛杉矶,顾言期似乎也想清楚了,也被眼前这个女强人和温柔女人的结合体给吸引了。莫依落与沈夏珞有同样的倔强,唯一的不同是,沈夏珞比莫依落要稳重一些,不那么孩子气一些。比莫依落成熟,或许这样的女人才是做自己妻子的最佳选择吧!顾言期这么想着。

起先,对沈夏珞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淡,时间久了,变化也就明显了。对沈夏珞的在乎和爱,并不比给莫依落的少。这种爱,才是发自内心的男女之情,而对莫依落,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吧!

看着沈夏落渐渐睡的越来越沉,顾言期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隆起的肚子,他笑了,他的宝贝就要出世了,他就要做爸爸了。不论之前的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他决定要重新做人了。做一个正直的人,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好女婿,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女人有安全感的丈夫,一个慈祥的父亲,一个好的老板。嗯,就这样,静静地过下去吧!让自己的人生可以不要那么浪费地过下去。可以和自己的妻子有一场或者几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样的岁月,静好。

沈夏珞的坚持,最后还是换来了幸福,她对顾言期的坚持,曾经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和惊讶,可是,当顾言期给了沈夏珞幸福的时候,所有人在瞠目结舌之后,还是送上了祝福。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可爱之处吧!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当然,这句话可以用在职场上,现在也可以用在这场爱情里。机会也是留给会坚持下去的人的。

有时候,爱情只是一扇被丘比特敲错的门。只是,最后有些人会因为一次阴差阳错得到幸福,然后像童话故事的结局,有一个幸福的尾声。可是,有些人,即使走对了,但是因为一些因素蒙蔽了双眼,然后两人就会错过,再到最后的被迫结婚的结局,一身被不幸的乌云笼罩。

顾言期到厨房开始为沈夏珞做饭,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问过她喜欢吃什么,就算已经真的在一起生活已经半年多天气了,可是,自己还是本能地没有好好照顾她,没有用心记住她的喜好,以及爱吃的东西。回想起莫依落爱吃的东西和喜好以及习惯时,才发现,在自己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她小时候的喜好,早已被她摒弃了很多了。所以现在……原来,自己其实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顾言期摇了摇头,然后一笑而过。

“路远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麦克就要结婚了,怎么样阿?要不要给我们封一个大大的红包阿?”沫沫拉着麦克来到路远航家,看到他正专心致志地画着莫依落的眼睛。

“当然要了!不过,你们是不是在刺激我呢?我的莫依落阿!莫依落……”路远航做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像小朋友一样咬着铅笔的屁股,看着画作着抽噎的样子。让沫沫和麦克看了直想笑。

“嗨!不至于吧!老兄。”麦克用流利的汉语说道。

“哼,你到底是个外国人,不懂我们中国人对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情深意重。我的莫依落阿!我的肋骨阿!”路远航依旧那副样子,开始大嚎着喊着。

“省省吧!人家落落又不是不回来了。看你肉麻的!还肋骨,酸不酸啊你!”沫沫啃着苹果,翘着二榔腿,白了路远航一眼。心底暗暗地想着:落落,小爷儿这次可给你把秘密把守住了!惊不惊地住他就是你的事了啊!

路远航听沫沫这个调调,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明显在护犊子啊!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又开始画起了莫依落的眉眼,还有轮廓。

机票是今晚的,莫依落将床上的被子叠好放进了柜子里,用白布将柜子和床盖好。然后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七点一刻,然后莫依落拉着行李箱,看了一圈。这就是路远航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这就是自己生活了即将满一年的地方。到处充满了自己和路远航的影子,我想,总有一个动作会和他的动作重合。

走吧!路远航在家里等着自己,那个放着婚纱,放着自己和路远航的未来的家。

说走就走,莫依落一手拎着猫咪笼子,牵着狗,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一步一步地向机场的方向走去。因为房子本来离机场很近,所以就不用坐出租车什么的。

于是,莫依落踏上了回家的归途。归心似箭的心指引着他回到路远航的怀抱里。

“诶,不然订张机票去找她吧!反正现在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对,就订最快的那次航班。”在送走沫沫他们之后,路远航又开始浏览着网页,看着看着突然想到订机票飞去洛杉矶。一次又一次地浏览,终于找到了飞往洛杉矶的最早的那班航班。

时间是晚上八点的航班。

莫依落此时此刻刚刚坐在了飞机上,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起飞了。起飞时间是八点。莫依落将手机关了机,又拿出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路远航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开了机,一点一点浏览路远航的文档。找到他的笔记本电脑那么久,可是每天都在忙,一直都忘记了有这么回事。现在还有十分钟,索性拿出来看看吧!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他在洛杉矶生活的一些片段。

不出意料,真的有找到他在大学里的照片。那时候的路远航还很青涩。在照片旁边他还加了字幕。

其中有一张照片是他寂寞地坐在梧桐树下的一排长椅上,地上都是金黄色的梧桐叶。是他的侧脸,那时候还是很年轻的不长不短的头发,看起来很有学派风格。在他旁边有一行字,上面写着:梧桐树的叶子落了,我多想让我想你的心跟着这些梧桐落叶,一起枯萎一起死亡。可是,我做不到。

他穿着学校的校服,是那种像《流星2》里面的校服,特别修饰他的身材,耳朵上插着白色耳机,微微闭着眼睛。莫依落看到那行字,就在想,原来那时候,自己带给路远航的忧伤,那么多那么多。倘若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崩溃的。原来路远航在洛杉矶生活这么久,真的很累很累,他的不联系只是不想打扰自己的生活。可是断了联系,不代表他不想自己。

照片依旧一张一张地往后翻,然后又看到了自己和他的合成照片。上面依旧有一行字:哪天,你可以在我怀里安静地睡去,然后在第二天早晨,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对我说,早安老公。

这些年来,难道他都是这么臆想着过来的吗?路远航,我会的,等我回去,我就会对你说早安。

在所有的照片后面,还有一篇日记形式的文档,可是空姐喊着时间到了,就要起飞,让乘客们把手机什么都关机。于是莫依落也将路远航的电脑关了机。靠在椅背上,想着路远航的一切,他的眉眼,他的脾气,他的喜好,还有他的笑容。

一切都是那么温暖,那么可爱,那么让自己依赖,让自己安心。他的手掌的温度,是那么温暖。

就这么的,莫依落轻轻靠在那里,眯起了眼睛。在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流了出来。

晚上八点,飞往中国的飞机从洛杉矶机场起飞。同一时刻,飞往洛杉矶至中国的飞机也起飞了。

莫依落和路远航怀着兴奋的心情,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或许,他们都在期待在自己到达的地方,打开房门,就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等着自己。殊不知,他们正在缓缓地错过。

笑。

又一次错过,是谁在捉弄谁?还是,是谁躲着谁?上帝是个贪玩儿的老小孩,也是一个很有情调的家伙。在莫依落和路远航的飞机都飞到一半的时候,还为他们配上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天气阴沉,乌云一簇一蔟地连成片,看吧,就连云朵都在哭泣。是云朵在控诉上帝的无情。

“对不起,各位乘客,由于天气原因,出于各位乘客的安全考虑,本机不得不被迫降落。请大家谅解。”一阵清脆如白灵鸟的叫声响起,是乘务长的声音,在为大家解释接下来的降机原因。

听到这样的声音,周围的乘客由原来安静的读书看报,变得有些嘈杂,大家似乎都在谈论接下来被迫降机的事情。

莫依落心里一沉,心想,真倒霉,看来又得迟回家了。路远航,我特别想你。可是……诶,算了,雨停了,就会走的吧!

飞机停在了北美的安克雷奇(Anchorag),这里的天气有些寒冷,不像南美那里温暖,莫依落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自己买的大昵衣,穿在身上,靠在机场里的坐椅上,看着人来人往,滞留在机场的人。然后她就想,自己拼命想要回到中国,回到路远航的身边,为什么老天爷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自己呢?是不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发现爱太迟了?13个小时的行程而已,可是,为什么路途中的事会这么多呢?

或许,是在惩罚自己吧!路远航,对不起,对不起第一个爱上的人不是你。莫依落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抱着她的猫咪,拉着她的狗狗,靠在那里,安静木讷地坐着。

话从两头说起。路远航也登上了飞机,他乘坐的那次航班,没有因为这牛毛细雨而被迫降机,而是在乌云笼罩中继续前行着。乘客也没有意识到下面正在下着雨,依旧该看书的看书,该读报的读报,该睡觉地睡觉。没有丝毫的动荡。

路远航拿着一本《盗墓笔记》看的正激动,里面的吴邪,里面的小哥,闷油瓶,此刻正在倒一个大斗。危险重重。就连书中滑落的一张莫依落的照片,他都没有意识到。

路远航爱上《盗墓笔记》是三年前,他喜欢看里面的热血兄弟情,也喜欢理解里面的人世险恶。这本书,是他阅读小说以来,最爱的一本书,有人说,里面的闷油瓶和天真他们,暧昧不清,可是,他始终都觉得,张起灵的那些兄弟的,什么都代替不了,他在用心保护着他们,不让他们受一点伤害。

南派三叔是个好作者,起码,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一个作者。他有心,有爱,有思想。这正是路远航所喜欢的。所以,路远航才会这样爱三胖子的书。他是稻米,莫依落始终都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正是他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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