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是一个很幽静的小院,虽然身处闹市,但是一走进后院,确如远离了闹市一般,仿佛独自进入了一个幽静的所在,绿树环荫,百花隐现,园中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多了一个小凉亭,凉亭边上栽了几株芭蕉,悠然淡雅,很能显示主人的品味,显然主人是一位心胸宽广,志存高远之士,想来也是,否则怎能让程景荣这般人杰,宁愿放弃大好机会留下来。
卢恒在程景荣的相让下,进了屋内,便看见屋中正有一名老者轻轻抿着茶水,见程景荣引着客人来,也不起身,倒是微微笑道:“景荣,怎么领客人来了。”
但是卢恒却是对着老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说呢,不真实,对,就像雾里看花,仿佛这老者虽然坐在这里,但是却仿佛里他们很远,卢恒也不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所以只是皱着眉望着那老者,却不曾有什么动作。
程景荣一见到老者,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神情,垂手恭敬的道:“是的,楼主,这正是我请来的仙客,您不是一直想见上一见吗。”
“仙客,”那老者,闻言微微也是一怔,心中却是心念飞转,随即轻笑道:“快,景荣,我行动不方便,你快请仙客落座,弄壶好茶。”
程景荣点了点头,恭敬地请卢恒上首坐下,然后转身去外面沏茶去了,卢恒仔细打量着老者,而那老者也是仔细打量着他,二人心中都有意思疑虑,还是老者率先开了口:“恕老朽问的冒昧,不知公子是哪里来的仙客,为何来到这亦明和阳天。”
卢恒微微一笑,将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下,毕竟感觉到这老者确实如程景荣所说,已经是风烛残年,而且感觉不到有什么法力,不像是修道之人,但是到底是哪里让卢恒心中这般惊异不定,当然卢恒也不好失了礼数,笑道:“不瞒老丈说,小子是从下界人间飞升上来的修道之人,刚才酒肆内,猛程兄相邀,才能有幸见到老丈。”
“哦,”老者迟疑了一下,才惊叹道:“没想到仙客竟然是从人间飞升上来的人,这可是千年难遇的事情,能在三十六重天上逗留的修道之士,几万年来也是屈指可数的,敢问一下仙客,应该是还没入仙籍吧。”
卢恒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揣摩着该不该直接问出来,但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问,摇了摇头笑道:“老丈所言极是,我确实还没如仙籍,不知老丈如何看得出看来。”
老者微微笑道:“我看仙客并不像是慌张的神情,有那个天官不是急匆匆的赴任,可不想仙客这般逍遥,到不知仙客尊姓大名。”
说真的,卢恒很厌倦两人这般毫无意义的对答,沉默了一会儿,也就开门见山的道:“老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知老丈为何总是给我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倒是想请教老丈,可能给我什么见教,也免得我总是胡思乱想。”
老者被问得一呆,没想到卢恒问问你的这般直白,本想到还再试探卢恒的底细,所以不由打了个哈哈,笑道:“也许是老朽风烛残年,即将入土的原因,到让仙客看的不是很真切。”
最终虽然这般说话,但是脸上偏偏有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情,卢恒忽然想到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感觉,只因为老者虽然很小心的,但是却缺少了凡人对自己的那种恭敬,更没有见到仙客的喜悦,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而且这老者虽然看上去,甚至感觉上去,都是如风烛残年一般,仿佛命不久矣,但是卢恒感觉到这老者仿佛不会这么简单,并不会就此消亡,所以才总让卢恒感到奇怪,隐隐约约,卢恒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卢恒微微一笑,忽然醒悟,将一股神识探过去,老者仿佛毫无所觉的一般,依旧微笑着看着卢恒,卢恒的神识就仿佛击在空处,毫不着力一般,却更令卢恒心中明白,这普通人即便是快要死了,又哪会对自己的神识一无所觉,凡事做的太过,就过犹不及了,卢恒看着老者一阵冷笑:“亦明前辈,你可真会做作。”
老者脸色一变,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很轻松地道:“仙客,何处此言,老朽姓张,名玉林,怎的仙客叫我亦明呢。”
卢恒冷哼了一声,讥笑着看着老者道:“好了,你若是依旧还要在我面前装出这衣服样子,那恕卢恒失陪了,我可并不向看到你这副嘴脸。”
老者怔怔的看着卢恒,一时奇怪道:“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过分神一缕,又不曾服了法力在这分神上,你确实怎么看出来的。”
卢恒望了亦明一眼,一副讥笑的神色,盯着亦明许久,才笑道:“你也不想想,这凡人多贪心,你却力求稳妥,不曾现出一点贪心,俗话说过犹不及,便是这种道理,若是凡人有你这种心境,只怕也不会是风烛残年了。”
正说着,程景荣端着茶水上来,先给卢恒道上,又给亦明斟满,才垂手站在一旁,脸上却总是浮现出一丝犹豫的神情,刚才不知道二人聊了些什么,有心想替楼主求求情,却不知楼主可曾亲自与卢恒说过,却忽听卢恒笑道:“说真的,前辈,不管怎样我还是蛮佩服你的,不管是红诗篇,倒是能让程兄这般人杰给在你身边,而且是死心塌地的,就这一点,小子就甘拜下风。”
这话,便是谁也听得出,卢恒言语中的嘲笑,不由让程景荣脸色一变,不豫的望着卢恒,沉声道:“仙客,我是尊重你,但是还是请你不要这般讥笑我们,虽然有且与你,但是却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会低三下四的。”
卢恒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亦明,哼了一声,才道:“是你说还是我说,我可实在是替程兄鸣不平,被人欺骗了这么多年,你若不说,那我就全盘告诉程兄,但是你别指望我会为你说什么好话,我只是要将事情告诉程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