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才真要被这个小馒头气死了,这厮简直就是针对自己,不就是之前结了点梁子么,至于这么记仇,李文才很有骨气,于是对唐才子拱手道:“先生我也认为不妥,跟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在一起,朝不保夕,学生觉得读书固然重要,不过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唐才子真是头疼,这俩人见面就掐,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李文才跟柱子一样的杵在那里吧,不知道的还以后自己虐待人呢,于是微笑着对柳如是说道:“你就先将就一下吧,别搭理他就是了。”
李文才真的瞪眼了,现在自己在唐才子眼中的形象看起来也不是很好,说的自己跟一堆****一样,什么叫将就一下,我靠。
总不能站着听课吧,于是李文才只好来到柳如是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还很有骨气的拿出毛笔出来,有模有样的沾了沾墨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桌子中间划了一条楚河汉界,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小馒头气的俏脸通红,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文才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李文才来到书院可是没有闲着,经过自己多方打探,弄了些数据,然后整理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明朝本来就是人少地多,书院总共就这么几十号人,其中分为三个阶级,一是资产阶级,就是那些泰昌县的富家子弟;二是无产阶级,就是自己这样的;另外一种就是自由党派人士,就像小馒头那样的,小馒头是个女扮男装的货色,两撇小胡子很性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别人都不知道似的,自己根本不屑搭理她,除了小馒头这样的人妖类别,还有就是些岁数较大的,也是考了几十年功名就是没考上,估计是发誓要跟功名死磕了的一根筋,这种人向来是只埋头读书,非常无趣。
毛主席曾说过,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农民,工人是革命的坚实力量,我们要尽一切可能团结,中间势力具有革命动摇性,我们要孤立,资产阶级要坚决打击。
自从自己成为无产阶级之后,李文才也不再是富二代了,仇富心理相当旺盛,看那些拿着扇子摇来摇去,人模狗样的富家子,怎么看都不顺眼,于是自己摇着扇子在书院里溜达,开始想着如何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李文才已经将目标锁定在张小武的身上,这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也有十八岁了,不过这人样子长得很成熟,虎背熊腰,壮的跟头牛一样,脱了长衫就能下地拉牛车的那种,整个人黑黝黝的,只有一双虎眼格外分明,那些农家子弟大都以他马首是瞻,从这几天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日益尖锐的矛盾,李文才就已经看出来了。
“今天刘大财出言不逊,说我们是一帮泥腿子,狗奴才,我想问问大家的想法,难道就这么忍了么?”张小武一脸的气愤,纠集了十几号的农家子弟开始在一处小树林里开政治会议。
“不忍怎么办,那家伙有钱有势,在书院横行霸道惯了,咱们是斗不过他的。”
“就是啊,只要他不太过分就算了。”
无产阶级之中带有很大的软弱性,很多人都认为还是暂时忍下来。
“可是咱们越是忍让,那家伙越是过分,我听说那家伙现在又准备收保护费了。”张小武不甘的说道。
“革命是需要流血的,大家在这里坐而论之不如起而行之。”一个突兀声音响起,李文才不知什么时候混了进来,高声叫喊道,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气势。
“你是李文才公子吧,听说之前你出的对子连唐才子都没有答上来,真是才子,我们可都是从心里仰慕你,只是不敢高攀。”张小武一看是李文才,于是拱手说道。
李文才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形象这样伟岸,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出对子的事情说出去的,不过效果还是很不错滴。
李文才主动走到一个土台子上,面对无数仰望的目光,很谦虚的拱手说道:“小才,小才而已,那不过是本少的九牛一毛,别说出个对子,就是四书五经,小弟也是倒背如流,今日初来乍到,还希望以后众位以后多多照顾,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文才几句话就已经成为了无产阶级的一份子,这些农家子弟都是老实人,还真就信了李文才的话,群起而响应之。谁能知道李文才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搅屎棍的角色。
“敢问各位兄弟,你们有谁没有被那个刘大财搜刮过钱财,你们的姐妹没有被刘大财欺辱过,你们的家人辛苦工作,结果都交了苛捐杂碎,都被这些资产阶级胡吃海喝了,你们还能忍么?”
“不能。”
“你们还甘心被他们所欺压么?”
“不能。”
“你们该怎么做?”
“革命,打倒资产阶级。”
李文才一番壮志激昂的演讲引得所有农家子弟热血沸腾。一个个挥着拳头,面红耳赤,好像刘大财突然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
“打土豪,分田地。”李文才拽着洋词儿,挥着拳头,似乎已经忘了以前自己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豪。
不得不承认,李文才是个忘本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经过秘密会议之后,张小武一帮人已经决定主动出击,目标就定在明天下午,等下午放学后,就在山下黑松林劫道,只要刘大财敢出现,绝对一顿暴打。
李文才武力值不高,打人那都是粗人干的活,自己只要出谋划策就好了,所以李文才心安理得的等着革命的爆发。
针对于目前形势,李文才也仔细分析过,如果说一块石头你根本搬不动,但累得吐血还要搬,那就是傻叉。李文才当然不认为自己是傻叉,所以对于小馒头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还是很有必要改变一下策略的。她手下的玉安可是一元猛将,一个打十个也是绰绰有余,李文才跟她对着干是没有好处的,不如亲之近之,隐藏在身边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想到这里,李文才嘿嘿的淫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