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才子冷着脸问道。
“老师莫怪,我二人纯属路过,刚才是因为见了两只耗子才惊叫起来的。”赵贾倒是很讲义气,一马当先开始撒谎,而且一脸的真诚,脸不红心不跳。
“见了耗子为何说什么‘观音坐莲’这等词汇?”唐才子不解。
李文才接口道:“回老师的话,学生见那两只耗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做那等暧昧之事,实在是不知道羞耻,所以才大声训斥。”
赵贾在一边惊呆了,本以为自己撒谎已经很牛掰了,已经能够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这位文才兄更是厉害,竟然能把谎话接的有声有色,曲折跌宕,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差距啊,以后还要多多讨教才是。
唐才子也不管两人说的是真是假,于是冷哼一声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听曲吧。”
“万万使不得,学生在外面听惯了,进去还真不习惯。”赵贾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然客气归客气,这两人何尝不想进去见识一番,刚才都已经听到女上男下的地步了,进去之后说不定能一赏小鹿姑娘不穿衣服的风姿呢,于是两人挤眉弄眼,很默契的一前一后挤了进去。
进去之后两人有些发蒙,房间里的情况并非两人脑子里想的那么香艳,只见一张红木床榻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粉红轻纱的美貌女子,此女身材窈窕,黑发垂在肩后,发髻间插着一根朱钗,脸如鹅蛋,白净的透着明光,眉目如画般传神,眼波流转之间有着勾魂摄博的妩媚。
在小鹿姑娘面前摆着一张琴,看上去正要弹奏一番,这令两位不速之客有些失落,这么美好的夜晚,唐才子莫非就大老远跑来听琴的,真是不可理喻,李文才很是不解啊,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唐才子不举的事实。
这时只见唐才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一张小凳上,然后对身后的两个学生说道:“你们坐在后面好好听小鹿姑娘弹琴。”
看着唐才子现在的姿势,李文才和赵贾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女上男下,原来是小鹿姑娘高高坐在床榻上,而唐才子像乖孩子一般坐在下面,目光呈四十五度角,脸托着腮,认真的摆好姿势听琴。
李文才和赵贾也坐在后面的小凳上,学着唐才子的样子,手托着腮,将折扇插在后颈,开始听小鹿姑娘弹琴,只见小鹿姑娘修长的葱指在琴弦上撩拨了几下,便开始弹奏起来。
李文才听得很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仔细看时才发现,这货的眼睛正死死盯住小鹿姑娘饱满的胸脯,在那白如羊脂的脖颈下面,一道深深的沟壑将两团饱满分开,虽然两团饱满被粉红色的肚兜遮住,不过李文才靠的是想象,可以想象,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只能用两句诗来描写,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好好好。”唐才子听完一曲小鹿姑娘弹奏的高山流水,忍不住拍了拍手,然后转过身来准备看自己的两位学生有何领悟,毕竟听琴是一件高雅之事。
当唐才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只见自己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子依旧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可气的是嘴水都流的老长竟然浑然不觉。
“咳咳,看来你们听得很认真呐。”唐才子阴着脸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
“完了,小鹿姑娘弹完了,哎呀妈呀,听得太认真了,都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我到现在还觉得琴声在耳朵里绕啊绕的。”李文才回过神来,开始大拍马屁。
“文才兄说的真是太对了,小弟也是这种感觉。”赵贾赶紧接口道。
李文才一阵鄙视,自己好不容易弄了几个高雅的词汇竟然被这小子占了便宜,真是无耻,刚才明明是看小鹿姑娘看得都流口水了,这会装的跟正人君子一样。
唐才子摸了摸下巴上的几缕小胡子说道:“既然你们都说小鹿姑娘弹得好,那是怎么个好法。”
“这个嘛……”李文才和赵贾都有些词穷,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
唐才子盯着李文才看了半天,只见这家伙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活脱脱一个毛贼形象,哪里有半点的书生气质,不禁心里怀疑,这个李文才被人称作是柳庄十里八村的才子,是不是传闻有误啊。
李文才拱手道:“不瞒先生,从刚才小鹿姑娘的琴声中,学生不禁想出两句诗来。”
“哦,说来听听。”唐才子好奇的问道。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李文才一本正经的念了出来,也就只有李文才知道,这哪里是从琴声中听出来的,而是看小鹿姑娘的胸脯才来的灵感。
“好诗,竟然能从琴声中想出这等景观来。”唐才子终于露出赞赏的眼色。
唐才子满意的说道:“听说文才自幼天赋异禀,画的山水画更是一绝,老夫闲来无事也喜欢画些花花草草,前两日李员外亲自登门拜访,请求我饶恕你的欺师之罪,还拿了一幅你画的山水画给老夫看,老夫看后顿觉你是个人才,小小年纪竟能将山水图画的深邃高远,所以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之前你冲撞老夫的事情就算了,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这两天你就回书院读书吧。”
李文才听到这个噩耗之后,脸色顿时暗淡下来,读书是一件极其枯燥的事情,况且自己可是得罪了书院的地头蛇刘大财,若是自己回去那一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李文才不禁有些唏嘘,也不知道柳玉儿小娘子怎么样了,她不会被刘大财给那啥了吧,想到这里,李文才还是有些担心的。
“你不想回去读书么?”唐才子看李文才脸色难看,愣了半天不知道想些什么,于是劝慰道:“文才啊,你就是块读书的料,以你这小身板干别的营生指定是不行滴,盖房子你不如那些工匠,抬轿子你不如那些五大三粗的轿夫,做书生多好啊,你看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