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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院

随着母亲的步伐,晨曦来到了一个有些荒芜破败的院落。

说它荒芜破败一点也不过分,这一路走来,入眼的无不是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小院风光,虽然没有皇家宫殿那般的贵气逼人,但那假石的放置,玄关的妙用,葱郁芬芳的花木……处处可见的细节都隐隐之中显出一股自成的大气,若非富贵大家之人,又怎有那样的金钱和时间来打点这一切。

可是就算是晨曦这样的外行人,也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气派的府里的偏僻的地方竟然还存在着这么个破败的院落。

无论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显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和残败,就拿那门来说吧,虽然说看起来还是十分大的,好吧,原谅晨曦只能用大来形容了。

比起现代那种将近1。8米高的小门,眼前这个高将近4米,好几扇门面连在一起组成的大门对于晨曦这个现代人来说是够大了,何况还是只有6,7岁身高的晨曦来说。

那个铁质的圆形“门把”?就是那种电视剧中用来敲门的“门把”,晨曦估计是踮起脚尖也无法够到啊!

可是这个门除了大能让晨曦稍稍讶异外便没有什么别的可圈可点的地方了,那深红色亮丽的漆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成了暗红色,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岁月中叹息着时间的悲哀一样早已衰弱。

而门面上的许多地方的漆早已脱落,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原木材的那种棕黄的本质,蜡黄蜡黄的,不禁让人有些感慨。

那门缝和房门的上沿依稀可见布满了许多蜘蛛网,想来这里早已被丢弃了吧,否则又怎会无人打理。

大门在娘亲重重地推拉下发出沉闷的嘶吼声,那刺耳的声音穿过晨曦的耳膜,不免让晨曦感到莫名的悲哀,为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子,这个此时已然成为她母亲的女子。

晨曦的心情有点复杂,紧跟着这似乎能够被风一下子就吹倒的女子迈进了这个破旧的院子。尽管里面的情况跟外面的情况相比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破烂还是破烂。

但是从那落叶积得超少的地面,盆景井井有条的放置还有那被修得整齐的花草树木来看,还是十分干净清幽的,可见这院落的主人极其喜爱干净,也是个生性淡然,随遇而安之人。

而绝非那种靠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存活的千金大小姐,这倒是让晨曦有点敬佩的,毕竟这可不是21世纪,而是在富贵当权的古代啊,哪一个大小姐能够忍受如此清贫的生活。

若非淡然,如何处之。

等到快要走到门口时,就见一位老妪向着晨曦和娘亲奔来。她的年纪大概30,40左右的样子,身子有些略略地发福,肚子稍稍隆起,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老妈子形象。

她的黑发中隐隐有一些白发参杂其中,控诉着岁月的无情。那眼角细碎的皱纹和深深凹陷的眼睛,还有那紧皱的皮肤无不是岁月在她的身上留下的痕迹。而身上穿着的仅仅是一件做工粗糙的麻衣和有些破旧的鞋子。(古代30,40之人,就跟现代快要进入暮年时期相似。)

她的眼中漏出真诚的担忧,那种真诚让身为杀手的晨曦也有些触动。只见她将双手合拢,闭上眼睛,低着头默默地念着这简单的几句话,“还好还好,大小姐和小小姐都安全回来,老天保佑啊,感谢佛祖,感谢佛祖。”

那种虔诚的信仰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

娘亲用右手轻轻拍打还在不断道谢的老妪身上,温柔的说道:“阿碧,好啦,不要再担心了,你看,我们不是回来了吗?就是曦儿曾掉进水里,衣服已经湿透了,快先给她换身衣服吧!”

听了娘亲的话,那位老妪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懊恼地用手掌拍了下额头,自责地说:“哎呀,你看我这破眼神,只记得向佛祖道谢了,都没看到小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该打该打……”

然后她就缓缓走到晨曦面前,右手轻轻拉过晨曦的小手,那粗糙的掌心摩擦着晨曦嫩滑小小的手掌,有着说不出的触动。

接着只见老妪从陈旧的格子里拿出一件样式稍好但一看已经传了很久的白色衣裙,然后轻柔的脱去晨曦身上湿透的衣裳,然后换上那件白色衣裙。

估计这也是晨曦第一次在爸妈死后让别人给她换衣服了,尽管对于别人的碰触晨曦还是特别的不自在,恨不得脱离老妪的“魔掌”。

可是晨曦也知道,对于这种繁琐的衣裙,她根本就不会穿嘛,难不成让她光着身子满大街跑?自尊心极强的晨曦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搞笑的事情。

所以还是站着让老妪慢慢捣鼓才是最正确的,反正大家都是女的,而且还是小不点,也没什么看头,更不用害羞,淡定。

等老妪捣鼓完以后早就是好几分钟以后的事了。“果然穿古代的衣服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啊!”晨曦暗暗想道。

过了一会儿,娘亲捧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缓缓走进来,拉着晨曦坐在了老旧的木板床上,带着容易亲近的笑容,温柔地说道:“来,曦儿,喝了这姜汤先,防止感冒了……”

对于这样温柔地娘亲,晨曦还真的没什么抵抗力,点点头,慢慢地将那碗似乎还有点呛味的姜汤喝了下去。

在晨曦喝完时,娘亲接过晨曦的碗,然后唤了一下老妪:“阿碧,你来给曦儿把把脉,看看她情况怎么样?”

晨曦怎么也无法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妪竟然还会医术。也可能是娘请被晨曦歪着脑袋的可爱模样逗笑了,解释道说:“傻孩子,你还不相信阿碧的医术嘛,那可比皇宫里的太医强多了。”娘亲的神色中流露出骄傲的色彩,眉眼之间还有浓浓的信任。

晨曦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老妪把了下脉,慎重地思考了一下,才开口缓缓道:“小小姐除了有些体虚,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调养几天就好了。”

听了这答案以后,娘亲才松了口气,笑得也更加灿烂了。

吃完晚饭的晨曦,站在窗前,望着那黑幕的夜空,思绪流转,想要透过那星辰抓住什么,才发现已是枉然。

她并不知道远在另一个世界的风怎么样了,有没有因她的离开而自爆自弃呢,有没有好好吃饭呢……一切的一切晨曦都无法知晓,现在的她,只能在这个新的陌生的世界里祝福着风,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能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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