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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凤鸾的墓

“谢父皇垂爱!”皇甫端仍表现出一股虚弱的样子。

“退……朝……”吴公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群臣三五成群地离开了金銮宝殿,此事对他们震动极大,他们没有想到九王爷在皇上的心中是这么重要,虽然受伤了,可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初级避劫丹,九王爷就快要突破武修了吗?

皇甫端一脸冷意的进了马车,径直回了九王府。

虽然多日未回,九王府一切井井有条,就连下人看到皇甫端也如平常一样行礼离去,并未因皇甫端受伤而有所改变。

回到书房之后,立即下令,“林立,彻查上官凌夫人凤鸾死因。”

“是。”屋顶黑影微动,正是林立领命而去。

“袁管家进来。”

袁松依命而入,“主子,伤口都好了吗?”

皇甫端微微点点头,示意无碍,“盯紧六王府和尤景之,将刺杀证据指向八王府,一有动静,立刻来报。”尤景之是六皇兄的人,他一早就知道!

父皇下得好一盘棋!

“主子,南疆传来消息,八王爷在南疆威风显赫,三名气修高手一击退下东翰国大将蒙正的万人精锐之师,东翰国实力不敌,准备派三皇子銮霄鹏出使天昊,恐有联姻求和之意。”

“消息可曾传到宫中?”

“尚未,不过明日早晨应该就到了。”

“好,好,这奉天城愈发的热闹了。”皇甫端一脸的沉思。

这边处处算计、步步惊心,而那边却是一派平静惬意。

若云现在既不用侍候人,又没有人前来打扰,日子过得异常舒适。

想想明日便是七月十五,便让天儿和绿萼准备纸烛火钱。

像这丞相府这种大户人家,免不了初一十五祭祀祖宗,这种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库房的管事见是大小姐派人来领东西,忙不迭的将最好的都准备了出来,还一脸狗腿的问够不够,废话,敢不狗腿吗,这相府上下有哪个不知道大小姐的后台硬,难道都没听说九王爷的话吗?难道都没看见后院专门为大小姐修的一道门吗?难道他忘了以前大小姐领东西总是克扣不给吗?再不狗腿的话,这差事怕是不保了。

天儿异常受用,这本是小姐应有的待遇,错位了这么多年,早该矫正了。

回来之后,天儿和绿萼绘声绘色地将一路上各色丫鬟、家丁遇到他们殷勤打招呼的景象、将库房管事的嘴脸一一细说给了若云。

若云倒也不在意,墙倒众人推,原本世上之事就是这个道理,锦上添花的多了,而能做到雪中送炭者能有几人?

可是娘亲的墓在哪里?

若云心急,对第一次上坟,她异常的期盼与恭敬,等不到上官凌回来,便径直去藏书阁去找上官沧海。

多日不见,看到若云气质的转变,上官沧海大吃了一惊。若说以前的若云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经不得风吹日晒,而现在的她绝对是一株傲然的腊梅,独立、清香、傲然、冷冽……虽然面对他,若云显现出了作为晚辈的娇柔和内敛,但是上官沧海认定了,若云一定是冷的,这是上官凌和凤鸾都不曾具有的气质。

“二叔公,近来可好啊,若云忙于照看九王爷,没来看二叔公,二叔公莫要怪罪。”若云微笑着打着招呼,满眼是对长辈的尊敬。

“云丫头来啦。”上官沧海慢慢一脸的笑,“坐吧,丫头。丫头可是不简单啊,听说九王爷都对你上心了?”

“二叔公取笑了,不过是救命之恩,想让我在相府内过的随性一些而已。”若云坐下。

上官沧海点了点头,此事他已经听上官凌提起,对九王爷的用意也是十分的赞赏,毕竟作为小叔子,他对上老夫人,也没有多大胜算,上官凌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可九王爷不同,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若云作为救命恩人,得九王爷照拂,在府内的确能免除了不少麻烦事,可事有两极,他不想若云才出虎口又入狼窝,皇家,那是深的不见底的一池水。

见若云无意,上官沧海也是非常高兴,于是便提点道,“丫头,皇家之事还是远点的好。”

若云意会,“二叔公请放心,若云不是贪慕虚荣之人,此次尚属不知,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云并不后悔,但若云自有分寸,若不犯我,我必远之。”

“好强的气势。”上官沧海心下赞叹,“若有凤鸾天赋的一半,也必将能够取得一番成就,真是可惜了……”

“丫头这次来找二叔公所为何事啊,又想看书了?”

“书可以慢慢看,若云此番前来一是向二叔公请安,二是想向二叔公请教一事?”

“说罢,丫头,自家人,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只要二叔公知道,一定详细告诉你的。”

“若云想问我娘亲的坟墓在哪里?若云甚是不孝,这么多年了,居然没到娘亲的坟前添一捧土,没为娘亲上过一炷香,每每思及,羞愧难当。明日恰逢七月十五,若云想到娘亲的坟前尽孝,乞求娘亲的原谅。”若云的脸上露出了哀伤之色。

没想到若云会问到这个问题,上官沧海沉默了,凤鸾的墓,他知道在哪里,可是,这要如何对云丫头说,眼看着这丫头不复往日的维诺混沌,日渐清明,该知道的终究会知道的,罢了罢了,告诉她吧。

“你娘亲的墓在城外西山半山腰。”上官沧海下了决心。

“西山半山腰?”若云一愣,这年头大户人家的陵园哪有建在半山腰的,莫非……“我娘亲没入上官祖坟?”若云的神色冷了。

上官沧海面色羞愧,这件事情,当年他本可以力排众议,坚持将凤鸾葬入祖坟,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可是”可讲,错了便是错了。

“若云,上官家对不住你娘亲,你娘亲喜静,当时也曾交代,身后葬入清净之地,所以……”

上官沧海对她的爱护之心,她是能体会得到的,看到上官沧海脸上的愧色,当下安慰道:“二叔公,若云没有怪二叔公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要求?而我爹爹又在做什么?”死无可依,娘亲怎么会自愿葬在外?若不是眼见葬入祖坟无望,她能自己提出吗?翰云大陆谁人不知,死了都不能入祖坟,这是对一个人从头到脚彻底地否认啊!

临死前的娘亲该有多么的凄楚悲哀!

“那个时候你爹爹悲痛欲绝,把自己关了起来。”想到这个侄子,上官沧海也唏嘘起来,他自己没有成亲,这个侄子文武双绝,人才出众,大哥离世的早,他是拿他当自己儿子养的,可是这个孩子那时……“唉。”上官沧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结发的妻子身故,做丈夫的居然不料理后事,这算什么结发夫妻。”若云一时气来,不由地埋怨。

“若云,你爹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他的苦衷能有我娘亲受的苦多?”若云钻进了牛角尖,这些话不吐不快,她要亲自问问爹爹,当初的他都在做些什么?

“这……”上官沧海语竭,是啊,这个世上还有谁受的委屈能比凤鸾多……

“二叔公,多谢告知娘亲坟墓所在,明日要到娘亲坟前尽孝,今日还有诸多事项需要准备,就不多打扰二叔公了,若云就此告辞。”若云心痛,说话的语气也跟着生硬起来,言谈之间颇有一份江湖儿女的气概。

上官沧海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而这对父女之间的隔阂,也需要时间去解开吧。

若云回到小院,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呆愣着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天儿以为她又在制药,和绿萼两人只摆弄那些纸烛火钱,只怕不够,不好。

而若云始终沉浸在悲伤之中,她并不想出离这种悲伤,对于凤鸾的伤痛,她感同身受,她在深深体会凤鸾的心境,深深体会血脉相连的母女之情!

知道上官凌已经回府,若云并没有去找他,有些事情需要冷静下来之后才能去做,而她现在恰好不冷静。

第二天一早,若云就带着穆华和天儿走出了专门为她开设的府门,有了这个门,果然方便了很多。

穆华亲自驾车,马车飞快而又平稳地疾驰向奉天城西门,此时城门处已经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马车慢了下来,看这情景,不知几时才能出得城门,没想到,在这古代,还能再次体会堵车的感觉。

“属下林强拜见上官小姐。”一声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林强?九王爷的侍卫?他来干什么?

“林侍卫,不知有何贵干?”穆华见过林强。

“穆大哥。”林强敬重穆华修为高深,对他甚是恭敬,“上官小姐,属下奉王爷之命,在此等候小姐,王爷让属下转告小姐,‘本王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同云儿一起上坟,甚是遗憾,但本王愿同云儿一起的情是真诚的,意是急切的,望云儿多体会本王的苦衷,下次本王必当与云儿同行。’”

林强真是深得九王爷真传,知道怎样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一字不差的将皇甫端的话全盘传给了若云。

这个皇甫端,真真是有能把人逼疯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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