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我早就知道了,我也的确给不了。我张口把酒一饮而尽,喉咙里像是有团火在烧着。我不再说话,不再问问题。妖男的回答只会让我更难过。我心里就骂他,你他大爷的就不能委婉点儿?不知道弃妇的心灵很脆弱吗?
我边唱边喝连果盘都没顾上动,渐渐的就醉了。
我把裙子撩起来,露出白晃晃的大腿,把脚翘到茶几上嘶吼。
妖男看着我直皱眉,“豆豆不用管了。”
我侧头对着他痴痴地笑,“不用担心,今晚他在我妈那里。我们尽情玩乐吧。”
妖男看着我愣了几秒,低头喝起酒来。
点的歌曲都唱完了,包间里突然安静的吓人。我打着酒嗝做到妖男身边,抬起头来盯着他看。妖男明显的往后躲了躲,却没挪开屁股。
我说:“肖温然就是个王八蛋。结婚一年多他让我回家生孩子,我就辞了工作回家生孩子,带孩子。他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妖男愣愣地看我,说:“姐,我不姓肖。”
我仰着头对着他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对哦,你是石小波。”他的脸还真滑。
我靠在沙发上侧头望着他,说:“我知道我和肖温然估计是走不下去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多年他对我什么样?他回家晚了我不能表现的不高兴,如果不高兴他就会说我不贤惠,不理解他。他工作的时候我连个电话都不敢打,就怕他被领导骂,却原来他和领导的关系那么好,都特么好到睡一张床了。”
妖男递给我一包纸巾,呲着他白花花的牙说:“控制一下,控制一下啊。”
我接过纸巾瞪他,“我就要说。我特么的嫁给肖温然就是为了防止爱情变质的,他算什么?还轮到他出轨了!从结婚到现在他连双袜子都没洗过,你知不知道?”
妖男嗤嗤地笑了起来,“你就是不甘心这个?”
现在的我已经进入癫狂状态,根本不想听任何废话,我冲着他嚷:“你别打岔。”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喝了一杯酒,冗长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我一直都觉得我老公对我很好,可是现在想想又有多好呢?生病了我一个人扛,每天洗衣做饭打扫,只要他早点回家和我说说话,我就觉得阳光灿烂的。我想,我一直都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里,是我自己不想出来面对现实。”我看向妖男举杯和他碰了碰,嘴角上有泪水痒痒的,我苦涩地笑了笑说:“其实,家里除了寂寞什么都没有。我生气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哄过我,被我挂断的电话从来不会再打第二遍。他爱不爱我我早就感知到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妖男轻叹了口气,低头凑过来给我擦了擦泪,“想哭就大声哭吧,可别憋坏了。”
我却噗嗤一声笑了,说:“哭?何必呢?随他去吧。”我转头又去点歌,满脑子却都是肖温然。我不是不想哭,是不敢哭。那只能证明我们彻底的结束了。
亲爱的老公,我的心是玻璃做的,如果你要伤就伤的彻底一点,把它整个击碎吧,横竖我也只能破碎一次!
我点了首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一首动人的情歌被我唱的撕心裂肺,妖男一手扶着额,一手拽我的裙摆。我甩开他继续唱。心思却飘忽的好远。
我是老公生活的一部分,而他却是我的全部,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平等呢?我活该被抛弃,因为在追寻理想的道路上,总有一部分生活是要被抛弃的。那个一部分就是我。既然他要追寻理想,就让他去吧。我退出,我让步,我放弃了。
我喝醉了,妖男背着我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叹了口气。我拍着他的后脑勺嘟囔:“别不高兴啊。乖,回头姐给你做好吃的。加油,胜利就在前方。”
妖男特鄙视的瞪了我一眼,把我塞进车里,随后也做到了后座上。
我正纳闷谁开车的时候,驾驶位上的张二平伸出了脑袋,“姐,怎么喝成这样了?你说说你,至于吗?”
妖男冲着他摆手道:“别说了,快点开车,我看她要吐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扶着他的大腿呕了出来。两个男人都尖叫了一声,我的呕吐物附在了妖男笔直的西装裤上。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妖男:“你干嘛要说这个,看看吐了吧。”
妖男差点没把我当垃圾扔出去,“姐,那我还对不起了啊。”
我嘿嘿地笑,说:“没关系。”一头扎在后座椅上装死。
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张二平那小子连连犯恶心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又拿了一包抽纸递给妖男,妖男边擦边吩咐:“快点儿走,先找个酒店收拾一下,太特么恶心了。”
我被妖男背到房间里,就开始不停的大叫大嚷,一会儿骂肖温然,一会儿骂叶娜。
妖男抓着头皮皱着眉问二平:“有没有快速醒酒的办法?”
二平说:“有啊,把她带浴室里洗个冷水澡,保证立刻清醒。”
我就被这两个挨千刀的扔进了浴缸里,幸好妖男还有一夕良心尚存,给我放的是热水。
我果然清醒了好多,我挣扎着爬起来,“醒了醒了,我太特么怕水了,小时候被淹过。”
二平扶着我嘿嘿地笑,“姐,你怎么这么逗儿?”
我也对着他笑,“好玩儿吧?”
二平说:“好玩儿。”
我问:“喜欢吧?”
二平说:“喜欢。”
我哈哈大笑,“得,成交,等我回去蹬了肖温然,咱立马领证去。”
妖男扯开二平扶着我的手,瞪着眼珠子咬牙说:“二平,你爸是不是让你赶紧回去呢?”
二平特无辜地看了妖男一眼,缩了缩脖子又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泱泱地说:“姐,那我回去了啊。”
我摆手说:“去吧,去吧,别让咱爸等着急了。”
妖男又瞪了二平一眼,二平这回没敢看我,快速的跑出了房间。
妖男又把我推倒在浴缸里,说:“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我梗着脖子嚷:“我失恋,不对,我失婚了。”
“失婚了不起啊?”
我不服,又说:“我喝醉了!”
妖男说:“喝醉了是吧?”话音刚落就拿着花洒喷了我一脸的水。
我被呛了一下,连连摇头求饶。
妖男满脸坏笑地看我,“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抹了一把脸,对着妖男看了好一会儿,“小波子,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