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妖男喝了一口啤酒,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目光却是定格在杨毅脸上的。
杨毅被他盯的冷汗直流。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个人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不会还在为上次碰到杨毅和妮妮一起吃饭不高兴吧?
正胡思乱想就听到芊芊冷冷地说:“石小波,你最好记住你原来跟我说的话,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你要是敢欺负妮妮我和杨毅都不会饶了你!对不对?”
他重重的拍了杨毅一掌,杨毅似乎也在神游被那一掌吓得一抖。
杨毅还没来得及尴尬,妖男就举起了双手,“算我拜托你们了成吗?不要这么同仇敌忾的,或许被欺负的是我呢?还有,你们没看见旁边还有一个刚刚失婚的脆弱心灵需要安慰吗?”
芊芊连连道歉,又对着妖男猛翻了几记白眼,话题才总算从妖男和妮妮的婚姻问题上扯开了。不过也并没好到哪里去,他们又把话题引到了肖温然身上。
这个话题让芊芊和妖男迅速站在了一个阵营里,他们俩一唱一和几乎把肖温然说的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抚着紧皱的眉头哀叹了一声说:“你们不要那么毒舌好吗?肖温然只是不爱我了,不至于碎尸万段吧?”
芊芊很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儿说:“薇薇,你真善良。”
我哪里善良?我其实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不然也不会执意要和肖温然离婚。只是我不想去恨他,那需要很多的时间和心力,而肖温然并不值得。我不是想放过他,而是想放过自己。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我和芊芊都有些微醺,勾肩搭背的走在街上闲逛。两个男人就在我们身后跟着。说实话这感觉不错,竟然我忘了离婚的事。
晚上我们真去了迷离夜,四个人叫了四瓶红酒,两打啤酒,又是喝又是唱。
我正唱的起劲,话筒突然就被人夺走了。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我下意识的回头去找话筒就看到了妖男黑漆漆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一旦和它相撞就会被吸引拉近,再也逃不开。
我们四目相对足足有十秒钟,他突然靠到我的面前来,我能感觉到扑打在我脸上的热气,我的半边脸都麻了。他轻勾唇角露出那魅惑的酒窝,凑到我的耳边说:“姐,对于刚刚摆脱渣男的你来说,这首歌太不合适了,你说呢?”
他刻意把渣男说的异常沉重。我向后躲了躲,歌曲正好放完。包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杨毅和芊芊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妖男的身子又靠近了一些,带着玩味地语气说:“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我感觉到耳蜗里一阵燥热,接着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门恰巧被推开,芊芊和妮妮相拥着走了进来,杨毅拿了一瓶饮料跟在他们身后。见到我们四目相视紧密贴合的样子三个人都怔了一下。
我急忙尴尬的缩到了角落里,妖男倒是挺大方看着妮妮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妮妮也有些尴尬,但还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我听芊芊姐说你们在这里聚会,所以就过来了。”
她走到妖男身边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而妖男并没有反对。
妮妮对着我甜甜地笑,亲切的叫我薇薇姐,看不出任何的不高兴。我反而有点自惭形秽。妖男坐在我与妮妮之间,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借口要去洗手间逃了出去。
我走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转头就看到了芊芊。她直视我的眼睛好像要看穿我的心,“薇薇,你不是为了石小波才离婚的吧?”
如果没有石小波我可能没有勇气离这个婚,但是我并不觉得是因为他。毕竟我和肖温然已经再也走不下去了。我摇头说:“当然不是,怎么这么问?”
芊芊的眼神闪了闪,带着笃定的锋芒,“薇薇,石小波这个男人是不错,看得出来对你也很好。本来我也希望你能接受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就要结婚了。你也应该了解了一些他的背景。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女人根本不适合他,而妮妮适合。”
我有些头晕,走过去抱住她痴痴地笑,笑得眼前一片模糊。“我知道啊,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
芊芊拍了拍我的后背,叹了口气,“薇薇,你刚刚离婚,我是怕你再受伤。你要爱护你的孩子,就必须先好好爱护自己,懂吗?”
我趴在她的肩上猛点头。
走出迷离夜的时候我是被人扶着的。我们分成了两组,杨毅和芊芊一组,我和妖男妮妮一组。
我坐到后座上抬着脑袋看向外面。夜空在我眼前一片璀璨,我愉快的哼着歌。
妮妮回头看我,我呵呵地对着她笑。
妮妮转头问妖男:“要把薇薇姐送到哪里?”
我听到妖男说:“我先送你回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了车。风吹在我的身上有些暖又有些痒。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金石大酒店的招牌。那金色的招牌太过扎眼,我即刻明白了我现在身处何地。
我挣扎着从妖男的肩膀上跳脱出来,抓住一旁的流水型金色围栏死活不肯松开,嘴里叫着:“我不要进去。”
妖男被我气的不轻,走过来狠狠在我手背上打了两下,我手上吃痛猛地收回了手。他便又把我往酒店里拖。
我一路挣扎他一路拖,已经有人对着我们开始指指点点。妖男突然拧着我的耳朵提醒说:“你还想明天上新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以为我真的会饥不择食的对你动嘴?你省省力气吧。”
我这才明白过来,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他才没有送我回家。我只好不再挣扎,任他一路把我扶进了房间。
妖男把我扔到床上,伸手扯开领带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还嘀咕了一句,“重死了!肥婆!”
我断定他不会对一个肥婆下手,便自己爬到被子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