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瑶抹抹眼泪，磕磕巴巴地道：“这都几天了我要是再不回家我爹会剁了我的……”
“没事的，我已经通知他们了哟。”慕子衿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杵着下巴笑眯眯地拒绝了夏九瑶所有回家的借口。
通知什么？
夏九瑶一顿，总感觉慕子衿这句通知像是隐藏了千言万语，譬如说……把她卖出去了之类的话？
不寒而栗，某女一缩脖子。
当夏九瑶再次被慕子衿死拉活拽拉上出租车时，她终于可悲地认命了：“我们要去哪儿啊。”
“山隐高中。”
“直接去学校？？你疯啦？被门卫抓到被监控拍到怎么办？”夏九瑶听他这么一说吓得浑身汗毛都起来跳踢踏舞了，她这怎么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啊……
而且要去的还是她就读的学校……慕子衿是死了不要脸了，但她得要啊。
她还得上学呢啊，要是被人发现和一男子三更半夜夜闯校园她可就真活不起了好吗。
“呀啦？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么？”慕子衿杵着下巴作思考状。
亏他还说自个儿干驱鬼这行干了好几百年！夏九瑶暗自腹诽他。
“嘛，谁叫现在拖着你这么一个麻烦……换以前我都是直接飘过去的……”
夏九瑶：“明明是你硬拉着我来的现在我倒成麻烦了是吧？！”
慕子衿一抱头：“不敢不敢，……哎那个师傅你先停一下。”
司机闻言停下，慕子衿打开车门去给委托人打电话去了，车里只剩下了司机和夏九瑶两人。
“……姑娘……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啊……”大概是方才两人的对话有些让人误会，司机咽了口唾沫，一脸心慌地问她。
“啊？……呃，他手机忘在学校了非拉着我一块儿去学校找……哈哈。”反正她是学生，慕子衿那模样瞅起来也像是个高中生，这么说倒也不会太让人起疑。
“……啊，这样啊。”司机似是舒了口气，夏九瑶也暗自松了口气儿，都怪慕子衿个手贱嘴也贱的，害她都快忘了刚才说话的地方是在出租车里了。
“来来，咱们去花苑小区。”慕子衿已经打完了电话，刚回到车里却看见司机一脸惨白地盯着自己手机看，他不明所以地瞅了瞅旁边一脸尴尬的夏九瑶，满脸问号。
“哎师傅师傅别慌！这手机是我借他的，他的在学校呢哈。”夏九瑶急忙给司机顺毛。
“什么你的我的？我……”慕子衿刚想辩论几句就被夏九瑶打断——
“闭嘴吧你！”夏九瑶干脆恶狠狠地盯了慕子衿一眼，成功让他住了口。
汽车疾驰，因为觉得夏九瑶和慕子衿这俩人行为举止过于奇怪，司机怕惹麻烦上身，一路猛踩油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白裙子女生站在小区门口，夏九瑶眯了眯眼，发现白裙子身后貌似紧贴着一个人影，但天色太黑看不清是真是假，夏九瑶只得暂且不提。
“是慕先生么？”白裙子问。
“嗯嗯，我是。这是夏九瑶。”慕子衿吊儿郎当地指了指身旁的夏九瑶。
“哦，夏小姐。我是柳絮。”
“啊哈，你好你好。”夏九瑶这还是第一次主动与人打招呼，所以笑得一脸僵硬，终于慕子衿看不下去了踢了她两脚。
她刚要反踢回去，就听见柳絮幽幽道：“多谢二位深夜来访，我们先上楼吧。”
慕子衿答应得飞快，颠颠儿跟在了柳絮身后，不由得让夏九瑶再次深深地鄙视了他一回，——这见色忘友的混蛋！
花苑小区是本市的富人区，由此可见柳絮应该也是个千金小姐了，酬金自然是高的多，所以慕子衿当初拍板儿定下这桩买卖的时候压根儿就没听委托人究竟委托了他什么事情。
还是最后柳絮快要走了他才想起来还有委托这么一茬，让柳絮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夏九瑶听后扶额，慕子衿好歹都是千八百年的千年鬼了，怎么还在意什么钱不钱的呢。
“上星期我们学校死了一个学姐，死因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透露，但传闻都说她是被鬼活活掐死的，有很多学生都很在意这件事，最近也闹得沸沸扬扬，然后前天我一个朋友提议我们玩笔仙请学姐的灵魂。”柳絮端坐在沙发上，就连叙述时也怕得小脸惨白，简直一副柔弱美女样儿。
“当时我是不想玩这个的，因为太邪门了……可是她们非要拉上我……开始请来的时候笔仙特别听话，问什么答什么，可后来玩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了猫叫，就是特别多的猫一起叫，渗死人了，再然后笔就折了……”
“笔折了没人知道笔仙到底有没有回去，可我最近却是倒霉透了，昨天去图书馆的时候差点儿被倒下的书架砸到。”
“其他几个朋友也各自出了不大不小的事儿，一天之内有的毁容了，有的一直神神叨叨的，还有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怎么都不出去的，真是太邪了。”
“……听到了猫叫？”慕子衿问。
“是啊，听起来像是有几十只的样子。”
夏九瑶无聊地听着慕子衿的例行询问，无意间看到柳絮身后的那团黑雾，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以至于都有了一个轮廓，看起来像是……是人的轮廓！
夏九瑶整个一激灵。
“嗯？怎么了？你抖什么？”慕子衿扭头看她。
“她身后……好像有个黑色的影子。”夏九瑶指了指柳絮身后，见柳絮被她的动作吓得不轻，一张小脸更是白得不行。
“嗯，我也看到了。”慕子衿闻言点头：“柳小姐，你自己能看到那团影子么？”
柳絮听后只能一脸恐惧慢慢地回头，过了好久才听到她发颤的声音：“……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一团影子……”
“哟哟，这家伙对你怨念挺深呐。”慕子衿了然道。
“慕子衿！”夏九瑶怕慕子衿越说越邪乎干脆把人妹子吓晕过去，喊了他一声名字示意他注意分寸。
谁知慕子衿嘀咕：“怎么啦怎么啦，不是你先挑起的话头么……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你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