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霍启明一番客套后,裴卿漓便跟着史晡凡一起离开,仪态谦和的与其他人攀谈起来,于她而言,霍启明终究都晚一步,不管她有多么的强大成功,她始终都是一个女人,渴望被他人保护,渴望着平凡的生活,而无论是霍启明,还是史晡凡,他们终究都不是自己的良人。
和史晡凡离开后,裴卿漓就再也没有回头看过霍启明一眼,曾经她渴望过他的守护,曾经期盼过他们的未来,可那一切最终都被他软弱无能摧毁,既然他当初选择了抛弃她,那么他们就不该再有所交集。
也许那天的电话是她给他们的最后契机,是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期望,可惜他还是没能把握住,阻断了她的最后一点期盼,既然他们无法做最熟悉的人,那么就让他们做最遥远的陌生人。
她,裴卿漓曾经懦弱过,曾经可求过别人的保护,但那些只是曾经,现在的她不需要那样的奢望,不许无能的懦弱,因为没有人会怜悯她,更没有人会在乎她。
软弱一向只是弱者的本能,虽然现在的她并不强大,但她依旧不希望自己会是弱者,更不渴望得到任何人怜悯同情,因为哪些是她不耻的,只要是属于她的,她都会依靠自己的双手亲自拿回,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帮助。
陪着史晡凡在会场演了一圈的恩爱戏码后,裴卿漓的体力开始透支,但她依旧高傲的站在史晡凡身旁,怎么也无法向身体的软弱屈服,更无法向如今的现实屈服,她渴望着摆脱现如今的状况,但她不会在鲁莽。
长久的站立与饮酒,使得裴卿漓的身子最终还是难以支撑,搭在史晡凡臂弯上的右手不断缩紧,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臂倔强的支撑着自己身体,用强大的演技弥补着身体虚弱的不足。
可是,她的轻微变化还是无法逃过史晡凡的眼色,终究在她又一次加重手中的力道时,史晡凡便不着痕迹的扶着了险些摔倒的她,可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之色,尽是不悦厌恶。
稳稳的搂住她的双肩,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她无力的身躯,测过挂着淡笑的面容凑到她耳旁,用极小声的阴冷声说到:“裴卿漓,现在可不是你逞强的时候,敢给我出一点差池,后果自负。”
对于史晡凡威胁十足的话语,裴卿漓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推开他站稳,轻笑的对上他的眼眸,伪装的恩爱表情没有一丝破碎的痕迹,好像在无声嘲笑他的步步为营。
“累了就去后面的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忙完就去找你。”
面对裴卿漓的无声嘲笑,史晡凡并没有恼怒生气,而是继续展现着他好丈夫的伪善模样,而心里却丝毫不在乎她身体累不累,只是担忧着她会不会再次晕倒,破坏了努力经营的形象。
“好!”
扫了一眼史晡凡那张虚假的面相,优雅的转身向休息室走去,裴卿漓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艰难,可是就算是她下一秒就会栽倒,她依然不想向任何示弱,更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因为她是裴卿漓,骄傲的影后裴卿漓,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不堪,但决不接受许别人的嘲笑。
迈着沉重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休息室门前,裴卿漓刚要伸手去开门,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闵芮盈那张精致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之中,看到自己小小的讶异了一下,但很快便换成了得意的嘲笑,使得她骤然握紧了双手,恨不得立马撕烂她这张美丽却让人恶心的容颜。
“裴卿漓,我以为你有多能耐呢,最终还不是男人的玩物,我都替你感到悲哀呢。”
死瞪着闵芮盈不说话,裴卿漓心里默默的记着此刻的羞辱,她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姐妹,曾经她以为任何人都会离开她,但闵芮盈不会,因为她是在自己最落魄时出现的天使,是见过最不堪的她的天使,是拯救过她的天使,而现在天使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内脏,她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闵芮盈。
移开视线,松开手掌,错过她的身子高傲的向屋内走去,现在于她们而言,一切都回不去了,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就能轻松的瓦解她们多年的姐妹情谊,这样脆弱的友谊她不需要,不管她曾经对自己有多磨重要,现在她们只能殊途同归,只能站在敌对的两端。
“呵呵,裴卿漓,祝你玩的愉快哦!”
走进房间,裴卿漓还没来得及思索闵芮盈话语里的含义,便对上了南宫玦莞尔的邪魅微笑,使得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立刻紧绷了起来,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房门被闵芮盈体贴的带上,裴卿漓的思绪骤然回笼,暮然收回视线想要转身逃离,但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南宫玦脸上的笑容加大,双眸如同紧锁着到手的猎物一般看着她,给她带来步步紧逼的压迫感,让她的双腿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怎么也挪不开半步。
在裴卿漓所认知的世界里,南宫玦从来都不被归到好人或者无危害的一类,相反对他有着深深的恐慌与畏惧,如果可以逃避,她绝不会允许自己招惹上他,对她来说南宫玦比史晡凡更加可怕,是无比危险的存在。
躲避已经为时已晚,而她疲惫的身体也不允许她再次逞强奔波,与其拼命的躲闪,还不如勇敢直面。
收起逃跑的心里,迈开双腿大步向他身旁的沙发走去,不在畏惧他的气势与压迫,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能够惧怕他的一切基本要素,一个连最基本的尊严都失去的女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在南宫玦打趣的眸色中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裴卿漓疲惫不堪的身躯立刻得到了一丝缓解,尤其是那双软绵无力的双腿。
见到他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裴卿漓便不去招惹他,毫不避及的在面前脱下足足十公分的高跟鞋,俯下身子轻柔着酸胀的脚踝,也许是太久没穿高跟鞋的原因,使得她的脚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