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镜中已经恢复的美丽容颜,转身离开卫生间,关灯躺在床上,裴卿漓知道现在该她出击的时候,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听话,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接触外界的可能。
清晨,睡梦中的裴卿漓被逐渐加深的寒意惊醒,当她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轻柔的蚕丝被紧紧的盖在她身上,明明是夏天她该感到炎热才对,可她的身体却一片冰凉,一股又一股寒意不停的从骨缝中冒出,使得她不禁瑟缩身体。
伸手轻轻的探上自己的额头,依旧是冰凉一片,这让裴卿漓立马意识到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而这样的问题很可能和那次注射的药物有关。
掀开被子,紧抱着被子下床,可是她还没挪动双腿,一阵强大的寒流瞬间贯穿她的身体,让她不禁的瑟瑟发抖,四肢麻木不堪,甚至想要挪动一下都非常的吃力。
“来人啊!”
沙哑的嗓音从口中发出,裴卿漓这才发现自己嗓子也早已干涸一片,发出的声音又小又弱,除了她自己能够听到外,根本穿不出屋子,更别想其他人能够听到。
寒意越来越凶猛,使得她无力的栽倒在床上,身体不断的蜷缩,寒意冷彻心扉,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结了冰,除了寒冷,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感觉。
哆哆嗦嗦的紧缩在床上,裴卿漓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想要移动身体却没有一点力道,随着时间的延长,她的身体逐渐开始抽搐起来,就好像身体里的血管都在紧张收缩,血液逆流,痛苦难当。
正当裴卿漓快要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史晡凡带着两个黑衣男子走进了房间,一个手里拿着黑色的皮箱,一个人手里拿着类似于医药箱的东西,看到痛苦难当的裴卿漓,他们谁也没有一丝动容,个个严正以待,老老实实的跟在史晡凡身后。
走到裴卿漓床前,史晡凡停下脚步,扬了扬手让身后的两人退后两步暂停了下来,而他则是继续前行,直至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面无血色,抽搐难当裴卿漓,脸上尽是玩味得意之色。
“裴卿漓,这药瘾发作的滋味如何,有没有很舒服呢。”
“你...”
看着史晡凡得意脸庞,裴卿漓很想反抗,可是身体却不受她控制,就连想要出声都变成了十分艰难的事情,简单的一个你字却好像要用尽她一生力气,并且还说的颤颤巍巍,如果不是她咬紧牙关,她的舌头可能都会被自己咬掉。
“打开盒子。”
对于裴卿漓现在的痛苦模样,史晡凡非常的满意,让人打开其中的黑色盒子后,便俯身坐在了床边,渗透抬起她不停哆嗦的下颚,点头示意让身后的黑衣人将打开的盒子拿到她面前,迫使她看着盒子里的东西。
“想要吗?这就是上次给你注射的药物,只要我现在给你注射,你的痛苦立马就可以消失,你要吗?”
直直看着盒子里的白色药沫,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她需要那药,迫切的需要,只要能让她摆脱现在的痛苦,她什么都愿意做,和现在痛苦相比,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想要?求我,你求我就让人给你注射。”
哆嗦着身体,勉强将视线放在史晡凡脸上,尽管被裴卿漓不想求他,可意识却早已消磨殆尽,只剩下对药物的渴望,急切的渴望得到解脱。
松开裴卿漓的下颚,看着她跌回床上爬不起来,史晡凡顿时玩味大起,看惯了她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反而想看看她摇尾乞怜的模样,看她现在还能怎样坚持自己高傲。
带着饶有趣味的眸色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与裴卿漓的距离,看着床上身体不停发抖瑟缩的裴卿漓,如同胜利的王者一般说到:“想要就求我,只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就让人给你注射。”
说完满是恶趣味的双眸紧紧的锁着裴卿漓,尽情的享受着将她踩在脚底的快乐,他了解裴卿漓,正因他的了解,所以才能知道怎样才能更有力的打击到她。
艰难的抬头看向史晡凡满是兴味的面庞,屈辱在裴裴卿漓心里发酵,也许是从小的经历所使,也许是她天生的傲气,她从来都不喜欢低头,就算当年被霍夫人赶出霍家,流落接头,她也不曾低头求饶,即使在怎么狼狈不堪,她也从不愿意低下自己高昂的脑袋。
但是,这一次好像不一样,她无法在坚持的高傲,更无法在继续倔强,在药物的折磨下,她的傲气,她的意志都变得不值一提,不管是身体,还是思维,都已经被药物驱使,完全不受她所控制。
紧握着双眸,哆嗦着身体,紧咬牙关,拼尽全身仅剩的力气,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可身子刚刚拱起就立马不稳的向床边栽去,整个人以狼狈不堪的姿势滚落床下,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即使地上铺着软绵的羊绒地毯,可突来的的冲击力还是让裴卿漓身心一阵,全身的骨头摔的像是要散了架一样。
然而,她却没有感受撞击的疼痛,有的只是肌肉不断的紧缩抽搐,骨头急剧萎缩,如同犯了羊癫疯一般,而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都逆流,直击心脏,使得它狂躁的暴跳着,仿佛随着都会爆破一般。
此时的裴卿漓早已没有了聚光灯下的光芒万丈,没有了不可撼动的傲气,没有了平日的趾高气扬,有的只是低贱与狼狈,展现着人类最不堪的一面。
来不及感受摔的触感,强撑着身体,紧抓着地毯,一点一点爬到史晡凡脚下,颤抖着双手扯上他的裤脚,面色万分痛苦,强忍着血管即将爆裂的痛苦,咬牙哀求到:“我...求...你...求...你...给我药...”
“哈哈...哈哈...”
放肆的狂笑声响彻整个别墅,裴卿漓无力的瘫软在史晡凡脚步,双手紧握成拳紧紧的压着心脏,心脏狂而躁炙热,身体里的每一个血管都在急速充血,感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恨不得咬舌自尽,结束这样的痛苦。
可是,人类的求生欲望太过强大,让她只能痛苦的坚持着,摇尾乞怜的看向狂笑不止的史晡凡,祈求他能够将她从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