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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问题很复杂

姜萌说:“那首诗虽然是元好问写的,但被人们熟知却是金庸老爷子的《神雕侠侣》,你最喜欢里面的谁?“

阿峰说:“当然是小龙女。“

姜萌说:“那你愿意当独臂大侠了。“

阿峰说:“你喜欢谁?不会是杨过吧?“

姜萌反问:“你不喜欢杨过吗?“

阿峰半开玩笑的说:“你没听说过这句话,一遇杨过必误终身,如果所有女孩子都喜欢了杨过,大概就没我什么事了。“

这是阿峰惯有的幽默,可是这次姜萌却没笑。重复着那句话“一遇杨过必误终身。”

阿峰说:“其实也许只是因为得不到杨过,才会终身陷入相思中,假如让那些女子得到了杨过,嫁给一个想着别人的男的,也未必是幸福。只是陷入相思女孩又怎么能将心里的男人硬生生的抽离呢。“

姜萌神思恍惚,好长时间才说:“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李莫愁。“

阿峰有些迷惑,但想起了那个人,见证自己青葱岁月,同时又被自己见证的人。

姜萌说:“李莫愁是小龙女的师姐,同一个师傅,同一个地方长大的人能有多少区别。如果说人性都有善的一面和恶的一面。李莫愁就是小龙女的另一面,她们的区别在于李莫愁遇到一个生命中永远得不到的陆展元。而小龙女遇到可以相守的杨过。我常常在想假使小龙女遇到忘恩断义的陆展元,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李莫愁,假如李莫愁遇到痴情的杨过,或者是她有幸得到陆展元的爱。会不会变成小龙女呢。一个杀人的魔头,江湖上覆雨翻云,不过来源于一个痴情女子得不到的爱恋,是不是可以说她的痴情程度不亚于小龙女呢。“

阿峰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不过我觉得,其实李莫愁的爱,太强烈。可以轻柔一点,可以像程英,陆无双那样,远远地守候就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你说天上是不是有种神仙叫守护神。”

姜萌说:“李莫愁和小龙女的爱一样都强烈似火,热的人无处安放,如果没有一个可以安放这份爱的人,大概也只能发狂了。李莫愁在火海中,吟诵问世间情是何物的时候,心境是何等凄凉,大概烈火焚身也终不悔相思,不后悔相爱。”

阿峰说:“也许我们都不是李莫愁,不会理解李莫愁的做法。却也无从怪李莫愁的选择,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姜萌默不作声,看向窗外。阿峰只是叹了口气说:“看来明白人也要装糊涂。”似在评论这件事,又似乎不是。

姜萌也觉得自己气氛弄得很低沉,于是打趣说:“要说金老爷子的小说也挺有意思的,一个聪明人必须配一个傻子。就像杨过和小龙女,黄蓉和郭靖。”

阿峰笑着说:“也许是吧,正如酸碱中合一样,无论酸太强,还碱太强都是可以让人受伤的。但酸碱在一起却相安无事。”

姜萌笑着说:“我对你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你似乎懂得比我知道的要多,我聪明时,你就装傻。我糊涂时?,你又通达跟哲人似的。咱们是不是上辈子见过。”

阿峰听了脸上泛着神秘的微笑,就像蒙娜丽莎的笑,似甜蜜,四哀伤,似无悲无喜说:“谁知道呢,也许上辈子属于别人,只是远远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上一辈你不属于我,我也与你无关。但却注定今生有缘。“

姜萌笑了说:“是不是因为只是你在人群中看了我一眼。“

阿峰说:“谁知道呢?“

姜萌突然觉得在这世间飘荡的有些孤单,多亏了有阿峰陪伴。和阿峰相处的快乐,总是淡淡的,像早上的一杯牛奶,像冬日里披在身上的大衣,像生病的一碗热汤。几乎是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他的爱深沉却不迫人,温暖但不窒息。其实谁能说这不是幸福。但似乎还有种感觉,阿峰似乎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姜萌现在无意探听别人的故事,因为她还不想告诉阿峰自己的故事。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最难忘的一个场景又是什么”姜萌忍不住问,姜萌的眼睛忍不住盯着阿峰寻求着答案,心理竟然有一丝的慌乱。姜萌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慌乱、焦躁、还隐隐的企盼,姜萌有些迷惑,她并不吃惊于自己产生了这种感觉,而是困惑于到底是谁唤醒了她这种感觉。

她知道自己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困惑于到底是什么事情唤醒了自己的感觉,是那两个大学生的谈话,还是自己对曾经的回忆,还是因为即将有可能见到秦伟了,还是因为坐在自己身旁的阿峰。虽然这种感觉让姜萌有些焦躁不安,但从心里还是有些期待这种感觉的,因为她平静的实在是太久了。

阿峰捕捉到了姜萌,这一微小的变化,以及姜萌心里那微不可见的波澜,阿峰想要安慰姜萌,可是阿峰没有开口,因为他觉得能姜萌安慰的人,应该是在感情生活上幸福而顺利的人,而不是有着同样痛苦的人,就给一个病人安慰的往往是一个健康的人,因为健康的人流露出来的状态是开朗、积极的,而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能给她只是理解和同情却无法帮她走出痛苦。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阿峰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你又喜欢她哪里呢”姜萌出人意料的问,姜萌的话,不仅使阿峰吃了一惊,也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问,目光有些闪烁飘忽,就像不知应该把目光停放在哪里一样。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在冰上跳舞,舞姿曼妙动作潇洒,可是一不留神就会摔倒,但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疼。”阿峰说着,脑海中闪现出一个16、17岁的一个少女,穿着薄薄的,白色的裙子像天上的一片云笼罩在她身上,身材显得是那样的苗条,在溜冰场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少女纤细修长的手臂,做着各种各样曼妙的的姿势,整个人像一个想要张开翅膀的蝴蝶,滑冰场是冷的,她的脸却是红彤彤的,她的眼睛里燃烧着快乐的火焰。那简直太沉醉了。

姜萌也静静的看着阿峰,阿峰的眼睛处于微闭的状态嘴角扬起,眼里透着一点点的快乐,就像有些微醉的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

姜萌打趣说:“想什么呢?做梦娶媳妇呢?”

阿峰才回神来说:“什么。”

姜萌说:“你在想什么?”

阿峰有些窘迫:“你的问题太深奥了。”

姜萌说:“其实并不是问题复杂而是面对起来会变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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