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芸儿)!”千杀与惜云郡主以及柳如眉同时大喊出声,千杀反手解开她二人身上的束缚,便飞身扑了过来,堪堪接住了唐芸倒落的身子,他痛苦地大喊道:“主人,主人,你不要吓千杀,不要吓千杀!”
“芸儿,芸儿!”惜云郡主与柳如眉亦同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扑到唐芸身边,看着她那胸前骇人的伤口,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同时痛苦地伸出手去想要堵住那汹涌流出来的血,但是却怎么也制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生命在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所有的人都痛苦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赶回来的若玄见状,立时低吼起来,他闪身来到千杀身后,一把将千杀推开,而后抱起气息奄奄的唐芸急道:“芸儿,芸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玄……”虚弱过度的唐芸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到那让她在中剑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却因为太过无力半途而废,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从没有去在意的事情,那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而过,她突然好想,好想睁开眼睛再看一眼那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爱情的男子,可惜,她没有力气,她真的好累,好累!
“芸儿,芸儿!不!”若玄有些手足无措的抱住怀中声息全无的人,痛苦地大叫起来,完全不顾形象的低吼着,却怎么也不能将那闭上双眼怎么唤也不睁眼看他一眼的女子叫醒,他突然感觉到了无力,真的很无力,任凭他再怎么权势倾天,却也不能让人死而复生!
不!一想到死这个字,他立刻便沉下脸来,他的芸儿,他的娘子不会死,不会的!
“轩若,还不快滚过来,若是芸儿有事,你也要下去陪葬!”突然想到他回来时将令羽他们都带了过来,因为要去南熙国,所以这里的一切就交由主事去主持,而他的心腹是肯定要跟在他身边的!
轩若闻言,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而后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来为昏迷不醒的唐芸把脉,当感觉到那异于常人的脉像后,他立刻便想脱口而出,但是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他不能现在妄下定论,于是他便继续静静地为唐芸诊脉,希望可以通过这异常的脉像得到更为详细的病情!
正当众人都围在一起,静等着轩若的诊断时,唐震与阿二同时走了进来,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立时震惊的上前,一步一颤,不敢相信的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爷,芸儿都是为了,为了救我们才会……”柳如眉见他回来,立刻扑上前去,已经自责到不行,若不是因为她们,唐芸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还有可能会死!
“芸儿她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唐震闻言,面色顿变,却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实,他低头看向那躺在若玄怀中声息全无的唐芸,再看向那为她诊脉的人似乎也是愁眉不展,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便因为受不住打击而晕了过去!
整个唐府的上空被一层诡异的黑云所笼罩,而在唐府中此时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因为刚刚将下人们全部谴散出去,所以现如今唐府中没有主子,只有全都在忙碌的人。
客房中,床上躺着的是声息全无的唐芸,以及仍在诊脉的轩若,他眉头紧皱,似乎仍弄不明白这一切,因为从方才在正厅诊脉之时他便发现了异常,所以他没有办法立刻下定论,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异常的脉像。
而另一边的软榻上躺着的是受不住打击而晕过去的唐震,此时此刻他已经幽幽醒转,待他终于彻底清醒之后,突然起身大喊道:“芸儿!”
声音未落,他的身子便再度无力的倒回软榻,他受的刺激太大,年纪也大了,现如今能够在短时间内醒过来,皆是因为轩若方才为他服了颗缓解血气翻涌的药丸。
见他挣扎着要起身,轩若很是不耐的道:“若是想让她没事,你就不要再大喊大叫,安静一下!”
他诊病之时最忌被人打断,尤其是正集中精神的时候被打断最为恼怒,现如今他手上的命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若是主母出了事,他的小命不保不说,说不定还会死得很惨,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主子的幸福着想,他得保证自己全心的投入到诊脉中才行!
因着方才的急乱,现如今在房中的人只有躺在床上的唐芸,站在一旁寒着脸一声不响的若玄,诊脉的轩若以及躺在软榻上的唐震,其他的人都在房外紧张的忙碌着,因为若玄在抱唐芸进客房之前下达了一道命令,在轩若确诊之后便起程离开北漠国。
听了轩若的低吼之后,若玄面色不善的转头看向仍欲想坐起的唐震,只一眼,便让唐震惊得差点无力地再度倒落回去,若不是以手支撑着身子,恐怕现如今他便再度躺回去了,那样冷戾的眼神,那样嗜血的神情,真是让人看了一次便永生难忘。
他原本以为,这生得玉树临风的女婿只是个普通商人,但是现如今看到他的眼神,以及他的手段,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偷眼瞧了下若玄,他此时已经转头看向床上的唐芸,面上的焦急神色让人看一眼便感同身受,但是方才那样狠戾的眼神却深深的印在了唐震的脑海里,他永远也忘不了,若玄发起狠来那嗜血的神情!
但是同时,他也放心了,因为若玄露出隐藏颇深的神情只因为他在乎唐芸,若是不在乎,绝不会将自己精心编织的面具轻易打破,哪怕只有一瞬,那也是危险万分的!
“轩若,再诊不出,你就可以……”等得有些不耐的若玄低低吼道,方才若不是唐震出声,他真的要被轩若给急疯了,这个轩若平日里诊个病什么的都不会这么磨叽,但是这一次却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半个字,这无疑让他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轩若叹了口气,收诊脉的手收回,忽地跪地抱拳道:“主子,轩若从来没见过这样奇特的脉像,现在的主母说不上是活着还是死去,但是她的伤确实很奇怪,轩若请求主子让轩若试一下,若是不成功,轩若愿自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