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19岁的青春期女孩,都不约而同地有着无敌与无畏的叛逆,更何况她凭一张《故事的感觉》大碟迅速窜红,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因此,19岁的陈慧娴与年长8岁的唱片监制区丁玉相恋时,她张扬,任性,自我,且跋扈。热恋期间,陈慧娴莫名地迷恋上漂亮的帽子,所以她专横地要求区丁玉,隔段时间就必须送她一顶独一无二的礼帽。如同对帽子的苛求,生活中,陈慧娴也要求区丁玉视她如对女儿般迁就宠爱,从起居饮食到选歌录音,她事无巨细地渴求他的无条件支持,却从不曾扪心自问,“我能够为他付出什么?”
1990年,年过30岁的区丁玉开始向往安身立命的家庭生活,陈慧娴却恐惧结婚生子的平淡未来。多年来,区丁玉默默纵容她的乖张,陈慧娴想当然地以为,这次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妥协。如同6年前那个任性的女孩,陈慧娴负气暂别舞台,远走美国研读心理学。分手1年后,如同倦鸟归巢,区丁玉决定和相恋不久的新任女友结婚。透过越洋电话得知旧爱的婚期,当时的陈慧娴并无不舍与失落。她以为,即使区丁玉成了别的丈夫,他依然会扮演应急灯,在关键时刻为她奉献光亮和温暖。1994年,应陈慧娴要求,区丁玉飘洋过海地前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见到区丁玉身边温婉得体的娇妻时,陈慧娴迟到了4年的惆怅惘然,这才翻江倒海。
区丁玉的胸怀再宽广,也只能容纳一个女人。急于拥有专属的怀抱,陈慧娴很快接受形象顾问张卓文的追求,又在争执吵闹中结束恋情。2002年,陈慧娴去养和医院就诊时,偶遇昔日的歌迷谢国麟。20年前尾随她回家的痴情歌迷,再度发起追求攻势。年近不惑,仍能遇上如此浪漫的邂逅是个不小的神迹,而陈慧娴依旧无法续写传奇。当女护士坐在谢国麟大腿上的偷欢照曝光时,陈慧娴不以为然地说:“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他不是好色的男人。”然而,当谢国麟提出,必须征得家母和前妻所生的子女同意才结婚时,陈慧娴却怒不可遏地要求分手。她可以接受他寻欢作乐,却无法容忍他心中有人比她更重要,哪怕是他的至亲。
陈慧娴常说:“我喜欢做爱情里的弱者,喜欢被照顾被疼爱。”鲁莽分手后,缺少关爱的陈慧娴患上焦虑症,一度以自残胁谢国麟迫复合。一如那个高喊“狼来了”以引起人们注意的孩子,陈慧娴对关爱与关注的过分贪图,令每一个爱她的男人不堪负荷,直到疲惫麻木。
2008年中秋节,陈慧娴在上海举办演唱会,区丁玉受邀为她弹吉他伴奏。人月两团圆的夜晚,场馆四处俪影双双,惟有显露出43岁女人的苍老与福态的陈慧娴,倍显孤单。翻唱《后来》时,望向台下那个原本属于她的“区太专座”,陈慧娴不禁悲从中来,对着区丁玉深情地唱:“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区丁玉躲开她的凝望,充满爱意的目光,四下搜寻着观众席中的区太太。
刹那间,陈慧娴泪流满面。她终于懂得,任性错过的疼爱,终将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