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许进出来,许涵盈急忙飞奔而去,谁知不小心踩到一粒小石子,身子一歪,许进抢救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爱女扑向坷坷碰碰的石子路面。
“小心!”
“大小姐!”
一条青影旋转而来,大手一托许涵盈的细腰,漂亮的转了个圈,稳稳的站住,是辰峰。
“许姑娘,你没事吧?哪里伤着了?快给我看看。”说着,辰峰就苯手苯脚的搜索伤口,吓得许涵盈花容失色,手忙脚乱的阻止辰峰的好意。
“不不不……不用了!我没事!我没事!不用看了!”
辰岳纵身一跃来到辰峰跟前,制住他无理的举动,不好意思的朝许进许涵盈笑笑。许进也释怀的对他一笑,辰峰的举动虽卤莽了些,不过他对涵盈是真的关心,他又怎么会真的责怪他呢?
“哦。许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辰岳。”辰峰拍拍辰岳的肩膀,然后又温柔地看着许涵盈说,“大哥,这是许涵盈许姑娘,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的救命恩人”这句说的格外轻,只有他们三人听见。
我们的救命恩人?
呵!
还真是他的救命恩人!
辰岳抱拳:“许姑娘。”
许涵盈亦不失礼数的福了福身:“辰岳公子。”
两人的态度均显得客气而陌生,似乎是第一次见面。
龙伯山暗自诧异,辰峰的武功怎么进步神速?
光看他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他的身手比当初与仲山交手时进步多了。才过去多少时间啊,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啊?难道这就是爹叫他调查他们的原因?
龙伯山猜错了,辰峰的武功之所以一日千里,全是冰雪干的好事,她因严涛之顾,为避免历史重演,用金针渡穴为辰峰打通奇筋八脉,使他内力成倍增长,练起功来事半功倍。以他现在的身手,别说小小的一个龙仲山,即使他们两兄弟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许堡主!”随着一声凄惨的高呼,一只圆滚滚的饭桶朝许进滚来,彤守目测了一下,腰围至少有四尺。
“俊哥哥!”另一声娇呼从相同的方向传来,带着浓浓的哭腔,一个俗气的红影以飞蛾扑火之势扑向许涵俊。
怎么回事?
许进看清来人是谁,快步走了过去,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一个愁眉紧皱,一个满脸愁怨,小声的嘀咕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俊哥哥啊!你要救救我啊!呜……”范丽芳八爪章鱼似的紧紧缠住许涵俊,勒的他快要窒息,惊天动地的嚎哭道,“我不想被采花蜂吴远特抓去啊!跟范丽娟那女人一样啊!呜……你一定要保护我啊!呜……我好怕啊!我长的那么漂亮!我不想惨遭毒手啊!呜……”
原来他们在商量这事啊。
说的再小声再隐秘也没用,范丽芳那只巨型大嘴早把什么都抖出来了,还隐瞒的住?
彤守实在看不贯范丽芳的自私自利,就算不是一母所生,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亲姐妹,她竟能不知廉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理直气壮的说出那么没人性的话来,气得狠狠出言讽刺:“哟!我说八婆啊,你担什么破心啊!你长得这么安全,别说一只小小的采花蜂,就算是巨无霸型的花斑大蝴蝶来了也不用怕!区区一个吴远特算什么东西,即使是三十年前名动八表,后来被龙啸乾打成废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玉面****’帝泊海也不敢来骚扰你啊!你放一百二十万个心好了,哪怕全中原的女人都死绝了,也没有任何一只不知死活花蝴蝶敢来招惹你!放心放心!别哭了!魔音穿耳啊!花鸟鱼虫快被你吓死了!你就积积德,少造点孽吧!”说着她还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哆嗦,颤抖的象狂风暴雨中的树叶,一副超级害怕的模样。
听到的人都很不给面子的哄然大笑,连自认为克制力极佳的辰岳也再所难免,一时间因许义受伤造成的压抑气氛全被笑跑了,狂笑声溢满整个许家堡,笑得许进一脸尴尬,气得饭桶一身肥肉颤啊颤啊,颤个不停。
“你……你……”接二连三的被彤守当众羞辱,范丽芳怒极攻心,一口气没上来,身子一歪,撅了过去,幸亏许涵俊被她的无敌“八爪章鱼功”抱的死死的,不然她非摔倒在地不可。
“芳儿!芳儿!”你要晕也别晕在我怀里啊!当着彤守姑娘的面,你让我怎么解释的清啊!
你快醒醒!你快醒醒!许涵俊心里叫苦不迭。
饭桶挥舞着他肥壮的猪蹄,呼唤着:“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小芳儿!你别吓爹啊!你快醒醒啊!”
“呼。”彤守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点评道,“世界终于恢复宁静了!”
“你你你……你这个……”饭桶急得肥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去!
又是一个口吃!
真不愧是父女啊!
许进急忙跳出来打圆场:“范员外,你别生气。何必跟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呢!”他早发现冰雪十分护着彤守,万一范靠多把她怎么了,他女儿他弟弟可怎么办啊,这个险他冒不得。
原来饭桶就是本地首富范靠多!
被采花蜂吴远特抓去的是他庶出的大女儿范丽娟!
龙仲山礼貌的询问道:“许堡主,范员外,不知是否有在下可以效劳的地方?”
辰岳不甘落于人后:“在下也愿助一臂之力。”
大哥想去抓采花蜂吴远特?
“大哥大哥。”彤守急急扯住辰岳衣袖,劝阻道,“你是‘猎赏人’,拿钱办事的,没事凑什么热闹,你还指望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悬赏救女啊。”
“守妹,不得胡闹。”
“谁胡闹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你知不知道他抠门到什么地步?他们家从不买伞,下雨天他一定回想方设法用别人家的伞,走到有积水的地方,他一定会脱下鞋袜拎在手上踮着脚走过去,衣服永远是五成新的,雨天他会拿出家里所有的盆盆罐罐来接雨水,从不到自家的水井里打水,每天炒完菜剩下的油他都会把它们积攒起来给下人吃,他们家的人除了范丽芳都不穿袜子……”实实在在的苍蝇飞过,身上都得抠下二两油。
“够了!”辰岳一声厉喝,终于打断了彤守滔滔不绝的话语,终结了所有人难堪的处境。
“干吗那么凶啊!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嘛!冰冰都没这么凶过我,等她出来我告诉她去,看她怎么修理你!”彤守可不怕辰岳,越是委屈她喊得越大声,就怕声音不够大,传不到冰雪耳朵里。
让冰雪姑娘修理辰岳少侠?
小妹修理大哥?
这位彤守姑娘究竟几岁啊?
言论怎么都惊世骇俗的离谱啊!
辰岳黑眸稍稍眯了一下,她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的话,其用意何在他明白,但她居然用冰雪敢威胁他,实在不可饶恕。
怎么?
她认定他斗不过她吗?
许涵盈的心一沉,彤守这话是信口胡说,还是……
范靠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不到这外地来得小蹄子把他的底细察的清清楚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肿脸也得充一回胖子。
“谁……谁说本老爷不是悬……悬赏救女了?”
“悬赏多少?”彤守直接切入重点,想蒙她,想的美。
“十十……哦!白银一百两!”一百两白银啊!巨财啊!
“一百两白银?哈哈哈哈……”彤守笑得花枝乱颤,“冰冰替许涵盈诊一次脉就要十两黄金。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范府大小姐才值一百两银子!真是贱价!哈哈哈哈……”
“我我我说错了,是白……不!是黄金一百两!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