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你有水军?”
“废话。”
“怎么可能?”辽城地处东北,别说海了,河总共没有几条,而天下人算上我都知道东临王麾下没有水军的。
萧楼得意一笑,“有本王在,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可听过先岛海雄帮?”
我点点头。先岛是海上一个孤岛,属于神州版图却不归帝都统辖,上百年来都是海雄帮的领地,靠拦截过往船只,偶尔上陆抢劫村庄为生。此岛垂于海外,易守难攻,而且海雄帮帮众上万,常年船上生活,水性极好,擅于水战。帝都水师多年来与其打过大大小小上千场仗,收获不大。
“你不是想说这皇帝老子都管不了的帮派归了你麾下吧?”
萧楼修眉明眸又添了一分笑意,道:“真聪明。”
“怎么可能?”
萧楼淡淡的看着放在一旁的断念剑,声音清远带着几分飘渺,听在耳里更像声声叹息,“松儿,海雄帮的现任帮主便是我们的六叔。”
我心中一惊,原来我还有一个六叔。不禁感慨这份任凭岁月变迁却不曾改变的忠诚。三伯伯战功赫赫辅佐恭帝得以外姓封侯,爹爹镇守边陲抗击外族入侵,七叔叔仗剑行走江湖扫平障碍。而今,未曾谋面的六叔隐身于海雄帮中手握足以撼动帝都水军驻防的兵力。他们,咏帝的七大护卫,或许应该除去李景天,对萧楼、对前朝、对宁宇这个姓氏的忠诚。为了使命,他们忍辱负重,处心积虑,经营多年,伺机而动。
如我先前所想,萧楼这个高明的棋手若干年的经营埋好了所需要的暗着,终于到了执子开局的时候了。
“快动手了吧?”
恰好小兵抬了浴桶进来,萧楼挥手屏退了侍卫,只脱去了外衣便跳进了桶里,溅了一地的水花。
黑发沾了水黏在他俊冷的脸庞上不肯离开,他闭着眼脑袋后仰倚在浴桶里,虽然是浸在冷水之中,脸色却是红润中透着光亮。定是运了内力抵挡寒气侵袭身子。
想来他堂堂皇族血脉,如今霸一方天下的东临王如此狼狈,要用冷水平息欲望,真是可怜,但想起他过去甚为可恶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快人心。
“你在那里幸灾乐祸什么?”
我一惊,循声望去见萧楼仍阖目假寐,便道:“哪有,你莫要冤枉我。”
“还狡辩,看你笑得多么得意。”
我有在笑?一骨碌爬起来去照镜子,镜中的人发髻散乱,然凤眸明澈,如秋水清月一般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狡黠,红唇略微红肿,为这张堪称绝色的平添了一份妖媚。但是,没有笑容。
萧楼的笑声终是忍不住了,欢快的回响在大帐之中。他睁开眼睛,深幽如墨的眼眸蒙着些许水汽,柔和了藏不住的冷厉锋芒,如轻烟淡雨一般惑人心智。他长身衣衫便出了浴桶,扯起地上的外衣擦干身子,闪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