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楼不理我,径自解下铠甲,扔在地上。又脱了里面穿着的黑色蟒袍,赤着脚光着身子在衣柜里翻腾了半天,回过头怒气冲冲的问我:“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我指了指他面前的柜子,“都在这里面了。”
“胡说,我怎么找不到。”
我走上前去,往柜子里瞧了瞧,“都在这,你要找哪身?”
萧楼哼了一声,“前个新做的那身黑色蟒纹的袍子。”
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大笑。指着刚被萧楼扔到地上的那件黑色的袍子道:“你骑驴找驴不说,找不到还怪我。你看看,那件不就是吗?”
萧楼眼中局促一闪而过,在柜子里随便拽了件衣服看也不看就套上,不知道哪来的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气哼哼的瞪着我。
我真不知道又错在哪里了。殷勤的倒了杯茶递过去,他接过去掀起衣摆坐了下来,“也才有点承认错误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但是方才在城楼上往军队中那触目惊心的一望,至今仍觉后怕,料是这一仗萧楼打得并不顺利,心情不好找我撒撒气也是可以理解的。“知道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连串说完低着头等着萧楼继续训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抬起头来就看到他啼笑皆非的盯着我看,脸上表情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他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他把我按在他的腿上坐下,语气里仍是不悦,却松软了几分,“好好的怎么又跑去找洛施?”
“凑巧碰上的。”
“怎么就那么凑巧?”
“谁让我们都关心同一个男人呢。”
“我看是你自己找不自在,洛施要是再跟你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回来受苦的还不是我。”
我楞了一下,转头去看萧楼,但见他眉眼间的怒气淡去,被掩盖的担忧才堪堪漏了出来,不由的心中一暖,头贴着他的下巴道:“没有不高兴。你不是说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吗,以后我们好好的,便是你惹我生气了我也原谅你好不好?”
萧楼点头,与我十指紧握,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似斟酌了一会道:“什么都能原谅吗?”
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让我酸了鼻子,万军之中他丰神俊朗傲然的神情仍在眼前,与此刻真真相差两重天,不由玩笑道:“是,除了杀父之仇其他的都能原谅。”
萧楼身子一僵,手上用力握了我一下,捏得我生疼倒吸了口冷气,一想不妥连忙赔礼,“你瞧我口无遮拦的,怎么好拿爹爹说事,我错了。”
萧楼也不答话,猛地扳过我的肩,细密的吻迎面而来。他的唇齿之间仍带着外间雨水的凉意,丝丝渗进我的嘴里。我随着他于唇齿间纠缠起舞,只愿如今这片刻的宁静甜美成为永远。
外间的雨声渐缓,我倚在萧楼身上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一个臂弯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将我护在怀里。
本来不想惹他不高兴,但到底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丰蚌丢了?”
闻言他果然暴躁起来,我严重怀疑性情大变是不是个传染病,怎么世界有点乱套。“丰蚌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能说丢就丢。我再不济也不能输给景溯,今日一战,以平局收场。我撤军而回景溯也没夺得下丰蚌。”
我眼前又浮现城下伤兵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问道:“我看到士兵受的伤了,像是野兽咬的。”
萧楼眼中冷光一闪,犹如雨夜中的白闪,锋芒凌厉,“不然你以为景溯凭什么与我降临死士打个平手。”
“降临死士?”
“不错,此次交战的先锋便是降临的两千死士,穿了我东临的军服。”
我这才惊觉,难怪那些士兵受了那么重的伤,血肉翻飞有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却仍然能够镇定自若鸦雀无声,竟没有半点呻吟声,也只能是降临死士了。
萧楼的这招奇兵以往从未用过看来是专门为景溯准备的,便是要攻其不备。
然,景溯似乎也留了一手奇兵。
两强相争,落得两败俱伤。
“景溯的先锋是何方神圣?”
萧楼冷哼一声,“不过是一群畜生。”
我正在兴头上,见他如此糊弄不由微怒,道:“萧楼,我不跟你闹,说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景溯策动群狼,与我降临死士一战。狼可不就是畜牲吗。”
“群狼?你说西昌的先锋部队是狼?”
“不错。”萧楼眼中光芒鼎盛,似能穿透一切的锐利,“到底是小瞧了他,竟然能够驱使狼群,指挥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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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爆发,米自我检讨了一下,花开拖的时间太长了,真是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