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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萌芽

崛起吧,杨秀,历史在向你招手,从这里开始,你将会真正体会权力的美好。

终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杨秀很激动,翻开手书,手书上清晰的写着:子午寨组建秀字营,人数两千,一切与秀字营编练的事务均由杨秀全权负责,秀字营最高长官称校尉,杨秀为秀字营校尉。

激动对于杨秀来说,总是暂时的,很快杨秀就冷静下来,看着手书,深深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新军不称为团,而称为营,长官不称为团长而称为校尉,都是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若不了解实情,听这新军名号,大多会以为是一般团练或者勇营。善战者,首先善藏兵。

一想到心中报复可以开始伸展,杨秀就干劲十足,像打了几百CC鸡血一样,杨秀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兵营选址,物资调配,兵员选择,满脑子都只有工作。全寨人看着杨秀拼了命的工作,都觉着杨秀肯定是得了失心疯。倒是阿离,自打杨秀住到子午寨,她便天天来找杨秀,不是拉着杨秀爬山,就是拉着杨秀去采蘑菇,杨秀原本十分枯燥的生活,因为阿离的介入,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这不,杨秀天天忙着筹建新军,没人陪着阿离玩,阿离便天天给杨秀送饭,也是奇怪,无论杨秀去哪里,阿离总能找到杨秀。山民淳朴,每每见到这一幕,总是劝杨秀快快将这清丽脱俗的二公主娶了吧,搞的杨秀十分尴尬。杨秀现在身居人下,阿离也是一番好意,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听之任之。安文学一切看在眼里,多次提醒阿离,可自古大女儿好教,小女儿难管,加上安文学也知道杨秀是个正人君子,却也是由着阿离。看着阿离和杨秀亲近,整个子午寨,最伤心的便是安嫤。安嫤不善言语,更不懂如何讨好别人,看着妹妹阿离的高歌猛进,只有一个人在心中默默难受。

自从拿到手书和令牌,杨秀便开始了四处奔波的生活。

杨秀做的第一桩事情,便是为新军选择练兵场地。子午彝寨位于群山之中的一个大坝子里,寨子以北二十里的山群中,有一块小一些的坝子,因为缺乏水源,所以山民没有将其开垦成农田。杨秀选中的兵营,就将建在这里,坝子东西最长处为八百米,南北最长处为一千九百米,大致成矩形狭长分布。

依照杨秀的规划,第一点,打通一条直通子午寨的山路。其次,矩形的四周的五个制高点,建设五个瞭望塔,以防止细作渗透;然后,以瞭望塔为节点,沿着山脊,建设一堵高两米的土墙;第四点,平整土地,以作训练场之用;第五,搭建茅草屋,作为兵营。山间林多树密,大可以就地取材,五项工程中,最难办的,要数打通这条二十里的山路,虽然不用架桥打洞,但仍旧需要翻山越岭,砍伐大木,平整路面,工程量巨大。

杨秀做的第二桩事情,便是遴选新兵。杨秀和冯子材一向合作的很好,但由于思想观念的世纪差异,两人发生了巨大的争执。争执的源头,在于对新兵选拔标准的指定上。冯子材认为,选兵的重点,在于选择身体强壮的士兵,所以只需要关注士兵的身体素质;杨秀的看法与冯子材有较大差异。杨秀认为,身体条件可以暂且放松,关键是识字量。

按照十九世纪的华夏人对世界的认知和思维方式,冯子材的想法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争执的源头就发生在这里。按照杨秀的规划,军队为了保证战斗力,日后必然要使用军政结合的军队体制,现在选择的兵,大多日后会走上基层领导岗位,所以文化对于现在这批士兵,尤为重要。

冯子材是生于十九世纪的华夏,自然难以明白杨秀的用意,无论如何解释,冯子材始终不能完全明白什么是军政结合的治军方式。

冯子材虽然没有杨秀想得那么远,但更为实际,不设置识字标准,能大大降低征兵工作的难度。杨秀深知,对于近代化军事的了解,冯子材甚至还没有启蒙。对于冯子材的不理解,杨秀表示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一八四零年华夏的现状。

冯子材虽然不完全理解,但也觉得杨秀的解释有一定的道理,加上杨秀是长官,冯子材最终还是妥协了。杨秀还担心过多的争执会影响冯子材工作的积极性,但事实证明,杨秀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不完全理解杨秀的用意,面对于杨秀安排的工作,冯子材依旧不折不扣的执行。

冯子材的行为让杨秀很感动,从冯子材身上,杨秀看到了那个时代青年知识分子的风骨与节操,更为重要的,冯子材身上有一种积极认识新鲜事物的精神,这成为两人合作的最重要基础。此时的冯子材并不知道,正是自己这种勇于认识并接受新鲜事物的精神,既成就了冯子材自己,也成就了杨秀。

两人经过数日的激烈争吵,最终达成了一致。当世最为奇葩也最为有效的征兵标准新鲜出炉:第一,征兵范围为16周岁至23周岁的男性、女性,不限民族,不限宗教;

第二,男性身高不低于160厘米,女性身高不低于155厘米。

第三,不能有身体缺陷,尤其是先天缺陷。

第四,必须能用汉语进行交流,必须能书写汉字两千个。

对于征召女兵的建议,直男癌晚期的冯子材起初是极力反对,但杨秀给出承若,若是男兵足够,一个女兵都不要。杨秀的这个承诺不知道是谁刻意抖露出去的,竟引得广大有志向投军的女青年极大的不满,不满就不满吧,杨秀也不在乎。杨秀心中,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战争,请女人走开。

清朝时期的云南彝人,大多会彝语和汉语两种,但是大部分人只会说而不会写,回民由于重视文化教育,识字量要高一些。现状的糟糕,给杨秀和冯子材的征兵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迫于无奈,最终,杨秀不得不修改征兵标准,将两千的识字量下调为一千五百。

努力,终究会得到回报。

杨秀和冯子材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勤努力,各种威逼利诱,各种坑蒙拐骗,两人想尽了各种办法,使完了各种花招。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进过层层遴选,招得两千零五十一人,男兵两千零五十人,女兵一人,便是安嫤。军队编制采用近代陆军标准,步兵采用四四制,编成两营,每一营八百三十人,炮兵采用三三制,编成一营,每一营三百四十人,机关职能部门五十人。

安嫤是个犟女子,看着杨秀风风火火的招募新兵,觉着机会来到,便主动出击。安嫤不去找杨秀,而是直接找安文学,说是要加入杨秀的新军,与杨秀学习新式带兵之法。

安文学十分重视情义,安嫤的母亲在生完阿离之后,因为难产,先行故去了,安文学也没有续弦,所以这么多年来,安文学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女儿就女儿吧,彝家的女儿从来不输男子。安文学一直将安嫤当做接班人培养,战阵厮杀自然成为了安嫤的必修课,经史子集,也不在话下。安嫤平日里寡言少语,加之以学习新军练法为借口,安文学倒是没有猜中大女儿的真正心思。

安嫤入军,想接近杨秀自然是重要的一方面,但也不是全部,自幼的战阵磨炼,安嫤喜欢战争,更喜欢战争中的英雄。杨秀的几次行动,安嫤都是全程参与,从行动的结果上看,杨秀具有非常高的军事天赋,而让安嫤最为感兴趣的,便是新式陆军,每每想起能够率领新军南征北战,安嫤心醉神往,而每每想起新式陆军的缔造者,安嫤倍感杨秀的神秘与高大。

安文学本想直接将安嫤安插进杨秀的军中,可安嫤却不愿意,安嫤对安文学说:“好女子,走大道。”这倒是让安文学对女儿另眼相看,安嫤说,唯有在她万般无奈之下,也就是选拔失败的时候,才能请安文学出面。于是乎,安嫤是全寨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进入新军的女子,而且是通过杨秀设置的层层选拔。同冯子材一样,杨秀也是个直男癌晚期患者,虽然公开说,男女不限,实际招募的时候,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前来投军的女青年。对于安嫤入军,杨秀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人家老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加上恩人,不让安嫤入军是做不到了,但是让安嫤离开新军,杨秀可有一万种办法。

男女碰撞,也许会永世为仇,更有可能擦出爱的火花,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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