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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列车偏离了轨道眼见着危险当前汪飞宇却无能为力,心中不仅仅是担忧,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详盘踞在心头挥之不去,他没有时间再可以浪费了,他和雨晴失之交臂他不能再失去安琪,急忙穿上衣服径直奔向段博士家。

站在楼下看灯光还亮着汪飞宇松了一口气,灯光是从安琪的房间映射出的和第一次站在这里看到的天堂之光一样,给了他无限的憧憬,无限的希望,无限的力量……安琪,我的天使等着我,让我永远守护着你。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也应该先打个电话呀?”安琪不是惊讶也不是责备是担心,她担心现在的汪飞宇,她认为他的心态没有调整好,先前的太过冷落突然间急于求成般的热烈,反而加大了安琪的心理压力,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现象,对于两个人心绪的调适并不是件好事,她想应该自然慢慢地过度,那样培养起来的感情才会长久,与其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不如冷处理让他想清楚,他心里真正爱的人到底是安琪?还是雨晴的替身?

“进来!轻点声,妈妈和小英杰刚刚睡下了。”

“她身体好点吗?”

“查理叔叔今天来看过了,说是热伤风不是太严重,主要还是心里……也没什么,过几天会好起来的,你就是为这个过来的吗?”

“我……不全是,是……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好不好,从北京回来以后,我觉得你一直高兴不起来,所以担心。”

“小宇,该怎么对你说呢,我不是在计较结婚后这几个月你对我的冷落,我至所以搬回来住是想给我们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们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我不否认我非常伤心,当别人的替身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尤其是那个……夜晚……现在想起来身上都会发冷。”

“小宇,你今天看上去是如此的忧虑,如此焦灼,让我很心疼,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我爱你是想带给你快乐和幸福,可是……我做的并不好,我甚至怀疑自已根本没有能力为你做好任何事情。”

“不!安琪,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放弃,再给我一次机会。上次妈妈的意外给了我很大的教训和震动,世间的幸福真的会转瞬即逝,如果不懂得珍惜当前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没错,我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你现在回家看看我把所有和雨晴有关的东西都处理掉了,我是要和你—段安琪开始我们的生活,没有雨晴的阴影,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处理掉了?扔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天哪!看来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问题不在雨晴那里,而是在你这里,是你的心!”

“你回家再好好想想好吗?小宇,我不会轻言放弃,可是我也需要想想我们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必要一生一世相守下去。爸爸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住在家里也方便照顾妈妈,像以前一样你下班后可以过来这里吃饭,陪妈妈和我聊聊天,我们用世间这种正常自然的方式交往吧,就当我们是才认识的朋友培养一种相濡以沫的平实而又真实的感情,好吗?”

汪飞宇含着泪频频点头,“好!好!谢谢,安琪,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谢谢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给我了机会。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要上班,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我还可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本来汪飞宇是想对安琪说聂帅再次来到美国是来者不善,却没有办法破坏安琪给他的这一点点希望,怕任何一点不好的状况打破刚刚建立起来的和谐,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回家了。

安琪无法入睡这几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每一天都和一年一样,她终于明白人最难说服的是自己,她曾劝慰汪飞宇要学会遗忘,好好继续往后新的生活和人生,可是她自己却很难遗忘新婚之后发生在她和他身上的每个细节,不堪回首的情殇,看不见的伤痕清晰地刻在心底,怕是终身难以抹去,那么,她和汪飞宇还可以拥有将来吗?

迈克这两天也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该不该把聂帅来到美国,还在找那幅画的事情告诉安琪,他从安琪的只语片言和情绪变化中了解到,她很伤感,很混乱,不快乐,越是这样的时候迈克越觉得自己对安琪是一个无用的人,他想帮她却又不知道怎么样帮她,安琪心情低落他就跟着心痛,他对自己说或许我也只能为她做这么些,陪着伤落泪而已。

下班前他鼓足勇气向安琪发出邀请,“露丝,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一杯了。”

“好的,迈克,今天妈妈的病也好多了,一会我给她电话说跟你在一起她会非常放心,下班我在停车场等你。”

“你就在楼下等我好了,今天开我的车,晚餐后我送你回去,明早我再去接你。”

迈克提前把车开出停车场在楼前等着安琪,突然他看到聂帅进了大楼,他一定是来找安琪的,他立刻打电话给安琪。

“我的车有点毛病,你现在出门了吗?我们今天坐你的车,我在停车场等你,你直接去那吧。”

“好的。”到地下停车场只能做专用电梯这样聂帅和安琪就碰不上面了,他把自己的车开回停车场站在安琪的车前面吁了一口气,好悬哪!

“车的问题大吗?有没有叫拖车公司把车子拖过去?”

“不用,小毛病我自己也可以处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开你的车比较好。刚才出试验室没有碰到什么人吧?”

“有人找我吗?怎么这样问?”

“没……没有,随便问一下,我们走吧,去你最喜欢的那家中国餐馆,位子我昨天就定好了。”

无巧不成书,这样的巧遇的确可以成就很多的故事,喜剧,悲剧,闹剧……都有,迈克现在害怕这样的巧遇,突然觉得到中餐馆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万一……聂帅也在这里定了位子,怎么办?

俗话说的好,想什么来什么,他们刚刚喝过一杯开胃酒,正餐还没有细细地品尝,迈克就看到推门而入的聂帅和那天见过面的卫斯特先生,表情紧张起来眼睛里装满了慌张。

“怎么啦?迈克,怎么好好的突然间这样的表情?”

“没什么,可能太高兴了,胃里抽筋。”

“很疼吗?我们要不先去医院看看?”

“好啊!好啊!医院就不用去了,你直接送我回家吧?”

“可以坚持一下吧,我先去趟洗手间。”

“不要!去了我那再上可以吗?”

“不对,你的表现反常,一定发生的什么事情?你是不是看到了不想让我见到的人?汪飞宇也在这里用餐吗?他应该去了我家才对啊!”

“你也许是对的,我们还是先离开好吗?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清楚。”

安琪表示理解起身和迈克准备离开,他们还没有站起来聂帅却已经向他们走过来,表情看上去非常激动。

“雨晴,晴儿,你在这?我刚刚去找过你了,真的是天意,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们终归是能碰上的?”

“聂帅?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美国的?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可以讲的,因为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韦薇雨晴,迈克,我们走。”

“晴儿,请等一下,我不会放你走,就和我坐一会,就一小会,和我说一会话,好吗?”

“不可以,如果你作为汪飞宇的朋友,可以去我们家做客,但我个人真的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再见了!”

聂帅紧跟在她俩的后面,出了餐厅的门一把拽住了安琪,“晴儿,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你不远万里来到美国,你这样对我,我会伤心的。请你就陪我一小会,我有话对你说。”

迈克看聂帅纠缠不清一时没有了主意,马上想到给汪飞宇打个电话,毕竟他是安琪的丈夫,他有这个资格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妻子。汪飞宇接到电话火烧火燎开车时手有点不听使唤,但脚下的油门还是踩到了最大,赶到的时候却只见到聂帅一个人坐在餐厅不远处的长椅上。

“安琪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不要太过分好吗?现在她是我的妻子,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安琪,拜托你!”

聂帅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泻,安琪对他的冷淡和抗拒让他伤心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头来这个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自己。

“她是你的妻子吗?你不要再死撑了,你们现在完了,说的没错吧?你们不住在一起,还算是夫妻吗?她现在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而不是和你,你还在这里嚣张什么?”

“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谈论安琪,她是一个好女人,至于她和谁来往,那是她的自由,其它的……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那是我和安琪的私事,你不会连这点尊重和修养都没有了吧?”

“尊重?修养?你有吗?你不也做过夺朋友之妻的事吗?”汪飞宇看聂帅完全不可理喻,没有心情和他斗下去给安琪家里打电话问安琪回去没有,电话是安琪本人接的,一开口她有点不太高兴。

“小宇,我没事,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吧,我想和你谈谈。”

汪飞宇进门看迈克也在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现在和安琪的关系岌岌可危,前有聂帅的拼命争夺,后有迈克的暗中较劲,他知道现在要把安琪赢回来有相当的难度,他不敢有半点松懈坚信安琪爱的是自己,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才能给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迈克是那种非常有眼色,出现恰到好处的人,既不会让安琪为难也不会让汪飞宇难堪,汪飞宇还是非常感谢迈克为安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很礼貌友好地向迈克致谢,迈克也礼貌地离去。

“你已经知道聂帅再次来美国的事了吗?”

“昨晚……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是……”现在的汪飞宇一见到安琪心就乱跳,语言组织上也是凌乱的很,常常是结结巴巴的。

王珍珍去厨房经过卧室的时候,插了一句她忍汪飞宇很久了,不管是谁只要拿自己的女儿不当回事,她会伤心更会生气。

“那个奇怪的人,捣乱婚礼的人,又来了吗?不是我说你,小宇,你怎么交往这样的朋友呢?他不依不饶的要到什么时候?你要让我们安琪儿的罪受到什么才是头?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就是安琪想跟你回去,我也不答应,我可不能再让我的宝贝女儿受苦了。本来她过的好好的,你真不应该来美国,也不应该出现在我们家里,不然……安琪嫁给迈克的话,我看一定比现在幸福快乐。”

“妈妈,你这样说对小宇不公平,他也不想变成今天这样的,妈妈你还是赶紧去看看英杰吧,他一会就要睡了,看不到你又该跑我房间去瞎折腾了。”

“安琪儿,你不能再糊涂下去了,哎!好吧……我再你相信你一次。”安琪看妈妈的背影是那么悲伤,这都是自己惹出来的,她答应过妈妈要带着幸福回家,现在却越来越乱。

“小宇,不要在意妈妈的话,请你理解她,好吗?”

“她说的对,我不该出现,如果我没有来美国,一切都会不同。安琪,你在担心吗?你在忧虑吗?因为聂帅?”

“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相信他不会罢手的,据迈克了解他会长期呆在美国。我们的关系本来就很脆弱还没有调整好,他不停地闹下去的话,我对我们的婚姻和将来更没有信心。希望你再好好找他谈谈,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和这个家都不能再遭受磨难了,答应我好吗?”

“安琪,我和他谈过了没有任何效果,他要见的人是你,我的想法是……你和他好好谈一次吧,也许能有些用。”

“你真的希望我和他见面吗?你不担心吗?你可以放心,我信任我,可是他呢?我觉得他现在不是那种可以很好控制情绪的人,我是有点害怕。”

这也是汪飞宇担心的怕聂帅做出什么过激的事,现在的聂帅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很多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是什么改变了他?他没有时间去寻找答案,他现在只要安琪是平平安安的。

“好的,我再试试,这一段时间下了班让我去接你吧,这样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些,不然我会感到不安,可以吗?”

“嗯……可以,那明天开始我不开车了,方便你就过来接我。”

“方便!当然方便!谢谢安琪。”

汪飞宇在回家的路上想,聂帅的出现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因为他,他和安琪的关系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他的纠如推手把安琪更紧地推向自己这一边,因此,如何对待聂帅他是非常矛盾的,毕竟他们曾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没有聂帅他不可能认识雨晴,如果不是为了寻找雨晴他不会来到美国,那么也就不会遇到安琪,想来想去要感谢的人都聂帅。如果能回到以前,聂帅还是那个哥们死党的话,他可以和他分享他即将到来的幸福,可是现在他们却是情敌。

聂帅再一次拜访了查理博士,他希望查理博士能帮忙说服安琪和自己见一次面,查理博士非常为难,他虽然和段可琪是好朋友可是他从来不参与别人家的私事,何况安琪是成人应该由她自己来做决定,可是聂帅的苦苦哀求让他又于心不忍,他只有叹气,爱情到底是什么呢?是魔鬼?还是天使?

“聂先生,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了,这是私事,你还是直接和她本人约吧。”

“查理博士,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我还是来了,想用我的诚意打动你,看来我是错了。我打电话给她,她拒绝了,她说这辈子都不会见我,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我们曾经是恋人,不,她一直是我爱的人。”

“好吧,看来是为难你了,那么,可以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她吗?只说是我送过来的,这样可以吧?”

“这个是举手之劳,我会办到的,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其实,聂先生,我想说的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再坚持了,因为她们不是一个人,只是长相相像而已,这样的坚持没有意义,对死去的人也是一种伤害,同意吗?”

“不!现在没有人能说服我,她就是雨晴,我可以肯定,不然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随便说一句,我不会放弃的。”

查理看着聂帅远去的背影不停地摇头,他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也是参与者之一,现在看来他们是错了那样做伤害了太多的人,原本不该发生的全部都活生生地摆在眼前,他也是无比的心痛。

“露丝,你上来一趟,这有你的东西要交给你。”查理按下通话器将安琪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谁送的?是我爸爸托人带过来的吗?”安琪从查理博士手里接过一个包装挺精致的盒子。

“这是聂帅拿过来的,他刚刚离开了这里。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天哪!我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他怎么没完没了了。我看这个东西我还是不要收,那天他再来找你还给他好了。”

“露丝,你现在是在逃避,这样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你想早点结束这些不好状况的话,应该和他好好谈一次,把你的想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才能死心不然你和汪飞宇都不会安宁。”

“噢,对了,说到汪飞宇,你们现在怎么样啦?听你爸爸说,他现在表现的很积极,你还没有原谅他吗?”

“我和他……会好起来的,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现在问题在我,看来我也是一个小心眼对吧?查理叔叔,一想到……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没有新婚燕尔的甜蜜……我还是不能马上原谅他,马上回去和他重新开始。”

“你对自己的感情确定吗?你真的爱他吗?”

“这个……我想我是爱他的,我还是愿意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放心吧叔叔,会给大家好消息的。”

“那么,这个东西……”

“你说的对,我不该逃避,我收下我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你的意见我也会考虑,其实很过意不去,总是让你为我担心,谢谢。”

回到试验室也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安琪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塞进了挎包里,汪飞宇这会一定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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