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眼神闪了闪,辕天玉没有对她说谎。她继续问:“那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父皇不许我们插手大姐的事,那个人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白苏这次感到十分惊异,“连你也不知道?”
辕天玉点了点头,“当年的事,闹得很严重,父皇下令谁都不许为大姐求情,否则重罚。当时二哥为大姐说了两句,就被关进了暗宫,在暗宫待了两天才被放出来。后来就没人敢为大姐求情了。父皇说那个人我们谁也不许插手,否则后果和二哥一样。所以大姐远嫁北塞后,没有人敢去查那个人的下落,我也只见过一次。”
白苏点了点头,心里烦躁起来。
辕天玉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苏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想大姐了。”
辕天玉依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再多问什么。
几日后,白苏出现在梵宫楼里,她穿着一袭雪白色的斗篷衣,站在紫袍男子面前。紫袍男子慵懒地看了看楼下的行人,然后来看她,温柔地笑着,“小苏,你想我了是吧?”
白苏笑了,“嗯,我想你了。”
紫河车勾起唇角,“呵呵……虽然是骗我的,但听着蛮受用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打探一个人的下落。”
“谁?”紫河车正经起来。
“当年和大公主辕天丽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人。”
紫河车皱起眉想了想,确定大脑里没有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再次轻挑地笑了,“这个人只怕连暗宫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吧……看样子查起来比较难……”
白苏眼里含笑,问:“你有什么条件?”
紫河车锁定她的双眸,笑意堆上眉梢,“条件也不高,你亲我一下。”
白苏挑了挑眉,神色莫测地盯着紫河车那张笑得轻浮的脸好一会,才道:“好,反正已经没有什么隐私了。”
紫河车大大地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漂亮的脸蛋,“亲这。”
白苏撇了撇嘴,没办法,只得俯身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正要离开,那人却一把环上她的腰,把她搂紧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喂……别太过分!”白苏大吃一惊,嘴上低低地警告道。
紫河车好心情地笑道:“呵呵……小苏,你是在害怕被辕天玉看到,还是在害羞呢?”
“你给我松手。”
“我要是不松手,你是不是要对我下蛊?”紫河车轻笑道,把脸贴在她腰间,轻声道:“小苏……让我抱一会……”
白苏怔了一下,没再动了,任由他抱着。引得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这两个男的竟然在光头华日之下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小苏,你要是从小就在朝颜长大就好了,可惜你却偏偏认识了辕天玉……”紫河车松开白苏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苏愣愣地看着他,从未觉得他眼里的落寞和无奈那么的刻骨过。
回去时,天下起白雪来,却不那么冷。辕天玉看着白苏进府,眼神说不出落寞。念一把看到的告诉他时,他忽然有种六哥不再是他的了的感觉,很难受,好像快要一无所有了一样。
“念一,六哥他……”
“渡王爷是自愿的……培苏侯没有强迫渡王爷。”念一看到渡王爷主动亲紫河车时,也惊呆了,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主上怎么办?当他仔细去想这个问题时,他僵住了,脸色发白。
主上,他……
“六哥这次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念一从未见过主上这么忧伤过,他道:“主上,您和渡王爷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他迟早会离开烈山府,娶妻生子。而主上您也是,你们是亲兄弟,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
“娶妻生子……”天哪,他怎么能忍受,想起六哥娶妻的画面他就觉得可怕,快要无法呼吸。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他不会娶妻,更不会生子……我绝不允许……”
“呃……主上,你们的亲事是由皇上定的,您无法替王爷做任何决定!就算您能,天下人也不会允许的,别人只会唾弃王爷以色事他人。主上,您愿意看到这一天到来吗?”
辕天玉怔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么多,他只想把六哥拴在身边,无论用任何办法。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低声咬牙狠道:“那我就做这个能做的了主的人,让渡王爷从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念一万分恐惧地站在那里看着辕天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令他的心漏跳了几拍。主上对渡王爷倒是是怎么样的执着?如果得不到渡王爷,主上也会毁了渡王爷吧!
想着,他不禁汗毛竖起,满眼恐惧。
两天后,白苏从紫河车那里得到了有关于那个人的消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那人居然是东丽国废太子的遗子叶弃。因为废太子的缘故,他一出生便被废太子的余党带出了东丽国,还在襁褓中就在其他国家逃亡,从未回过东丽国。
“那他现在在哪?”白苏问对面慵懒妖娆的男人。
男人嘴角勾了勾,“不知道。”
白苏皱起了眉,“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男子挑眉看着她,道:“暗宫曾经查过叶弃这个人,但关于他的身世暗宫可是一点都没查到,影楼能查出这么多算是不错了。”
白苏想想也是,又问:“叶弃和大姐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废太子的余党难道没有什么行动吗?”
男子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纷纷扰扰的楼下大街,“这么多年的逃亡,废太子的余党估计也死光了,就算没死,也老弱病残了……若是想要为叶弃出口气,估计连叶弃的小命也要被搭上。”
“那辕南季知道叶弃的身世吗?”白苏下意识地问。
“应该不知道吧,否则玉让早和东丽国交好了。”
白苏眉头皱得更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紫河车看着不禁笑了,伸手抹了一把白苏的眉间,道:“想什么呢?”
白苏瞪了他一下,问:“一点消息也没有?”
紫河车想了想,说:“也不是,明萧不是曾见过他被官府的人抓吗?你怎么不去官府查一下案卷?”
“我查过了,去年三月七日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被藏起来了。”
“那你再去找找。”
下午,雪下大了,白苏在京兆尹的档案库里呆的有点久,不觉感到冷。新上任的京兆尹不敢怠慢她,便让人在档案库里升起火炉。没多久,辕明萧就乍呼呼地来了,他不满道:“六叔,你来怎么不叫我一声,我好帮你找啊。”
白苏笑了笑,指了指另外一架宗卷,道:“你去那边帮我找,这里太乱了,也不知道归一下类。”
“好咧。”辕明萧高兴地跑去那边帮找去年三月七号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