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天玉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眸,“有事要告诉我。”
白苏笑了一下,很淡,辕天玉却感到分外高兴。
“朝廷是不是打算攻打西岳?”
“你怎么知道的?”辕天玉狐疑。
“影楼的人告诉我的。”白苏解释道。
辕天玉想了一下,才说:“朝廷早就想攻打西岳了,上次准备与北塞联手攻下西岳,不想西岳退出了。不过凭我们玉让的势力,不出三五年就能攻下整个西岳。”
白苏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的阳光,道:“你为什么想要攻打西岳?为了报复流于公主和紫河车吗?”
辕天玉眼神愈发地深邃起来,“这是丞相和六部的意思。”
白苏不依不饶,“为什么没有问过我户部?”
“这件事是兵部和丞相定下来的,就算问过你户部,也改变不了什么。”
“能不能不攻打西岳?”白苏冷不防地丢出这句话。
辕天玉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为什么你总是帮着西岳讲话?难不成你投靠了西岳,还是为了紫河车?”
“我不会……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投靠了西岳,你怎么做?”
辕天玉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阴测测地说道:“你若胆敢背叛玉让,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苏笑了一下,没再接话。
三月份中旬,玉让在全国各地征兵二十万,对西岳宣战了。这一举动一下子惊动了北北塞国和东丽国,东丽原本就对玉让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东丽突然对玉让发兵,辕天玉他们早就料到了东丽在这个时候侵扰玉让的东部边陲,早已备下十万大军在边陲等他们。只是辕天玉没料到的是,北塞居然也对玉让发兵了,这个当初的预想不太一样。不过,北塞似乎并没有一定要侵略玉让的意图,每一战都是点到为止,并未造成太大损伤。
身穿铠甲的姜楠坐在营帐里一直看着手里的画卷,画卷上画着一白衣少年,冷傲淡薄,少年正是白苏。姜楠想起那天在圣都的城门下见到渡王爷的情形,不禁喃喃道:“倒是一妙人!”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殿下,裴副将来了。”
“哦。”
帘子跳开,进来一个穿着跨甲的清丽女子。女子见到姜楠也不行礼,冷不防地就把他手里的画卷抢了去看。
“裴音,把画给我!”姜楠有些生气。
裴音翻了个白眼,便把画卷还给他,嘴上还说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倾国倾城,原来不过一个长的还过得去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男人多了去了!”
姜楠忽然笑了,“他是玉让的渡王爷,本殿下的战利品,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男人。”
“你……哼,管他是谁,有我这个准太子妃在,小小男宠休想踏进太子府一步!”
姜楠见她气哼哼的样子,便故意道:“本殿下上次去玉让的时候吗,有幸见过他一面,真是我见犹怜,是一妙人!”
“你……你敢让他进太子府,本副将定要他不得好死!”裴音恶毒道。
姜楠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是,谨遵准太子妃的命令!”
“一边去!”裴音没好气道,脸微微有点红。
一个侍卫突然进来,弄得裴音一阵狼狈。
“什么事?”
“大都那边传来消息,有刺客夜闯皇宫,杀了二十个御林军,没抓到。”
姜楠脸色一变,“刺客夜闯皇宫,杀了御林军,还让他跑了?”
“是。”侍卫紧张起来。
“平常的训练都到哪里去了?真是一群饭桶!本殿下看该给御林军好好换换血了!”
“是……是……”太子您掌控者整个大都的御林军,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姜楠沉吟了一下,又问:“可知道刺客是谁?”
“不知道,当时刺客虽然杀了二十个御林军,但是他也受了重伤。”
“真是饭桶,御林军那么多人,竟然抓不到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饭桶!”
侍卫低着头,满头大汗。
裴音见状,对侍卫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卫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
裴音看着姜楠,若有所思,“单枪匹马闯进我们北塞皇宫还能活着离开的人这个世上不超过五个,这个人是个高手。”
“他的目的一定不只是杀二十个御林军这么简单,目的没达到,他还会再来的。那我们就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投!”姜楠好看地笑了起来,却十分阴冷。
“捷报,西岳东部五座城池已经成功拿下。”
大殿上一下子欢呼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西岳全国俯首称臣的情景。辕南季也呵呵地笑了起来,“西岳迟早是我玉让的囊中之物,攻下整个西岳指日可待!”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苏跟着众人跪了下来,嘴上随意动了一下,人有些昏沉。
“六弟这是怎么了?脸色很是苍白啊,莫不是昨个晚上一整晚都没睡?哈哈哈……”辕天齐嘲讽了一句,大笑而去,引得文武百官对白苏纷纷侧目。
“我等自然比不了六弟辛苦!”辕天壁忍不住也说了一句。
周围的大臣神色各异。
“六叔,您还好吧?”辕明萧轻轻拉着白苏的手。
白苏笑了笑,“没事,六叔很好。”
御书房首席太监持着拂尘来到白苏面前,恭敬道:“见过渡王爷,见过明王。渡王爷,皇上宣您去御书房觐见。”
“有劳公公。”
辕明萧笑道:“六叔,萧儿在这里等您。”
“好。”
首席太监把白苏带进御书房,躬身对正背手立在窗边的辕南季道:“皇上,渡王爷来了。”
“嗯,你出去吧。”
白苏来到辕南季身后,行了个大礼后,问:“父皇宣儿臣来所谓何事?”
辕南季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她,“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朕的,你又是怎么做的?听听外面的流言,朕都替你感到羞耻!”
白苏垂首看着地面,没说话。
辕南季紧盯着她,问道:“你老实告诉朕,你与天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轻轻握紧了双手,低声道:“如父皇所想。”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辕南季震怒,面部表情都狰狞起来。
“如父皇所想。”
“混账!”辕南季怒不可及,一个耳光把白苏呼倒在地,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是你的亲兄弟,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的事,你这个畜生!”说着,拿脚用力地踹着白苏,完全没了当年慈父的模样。
白苏一声不吭地任她踹,眼里满是恨意。母后,这就是他的真正嘴脸,您早就知道了吧。
“畜生……朕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上朝你不必来了,户部你也不必去了,滚回你的亲王府,好好的闭门思过。”
“是,谨遵父皇教诲。”白苏艰难地爬起来,慢慢地往外走。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一下。
既然你这么在意天玉……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首席太监见到满身淤青的白苏走出来时,吓了一跳。
白苏神色黯淡地笑了一下,“摔了一跤。”
“王爷,不要紧吧?”
“没事。”
辕明萧远远地看着白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立即跑了过去,惊叫起来,“六叔,您怎么了?进一趟御书房,您怎么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