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隆回到公司,就见徐砚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哇哦,你昨夜没归家?”
徐砚一眼就看出来贺隆的不对,一向一丝不苟的他衣服难得一见的不规整,衣领处,竟还是有些皱的。
不理会好友,贺隆径自进入内间,清洗换衣,短短十分钟后,整个人已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嗯,又是汤朵朵?”徐砚喝了一口咖啡,挑眉道。
答案不言自明。
徐砚听不到回应,只好耸耸肩。他当然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怕是除了汤朵朵,没有人可以让眼前的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毫不手软的男人,坚定到失控。
贺隆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难得你今天这么早,是哪间公司请得起你来游说?”徐砚不说话,他便已经知道他的来意,这是两个人多年的友谊中累积的默契。
徐砚耸肩撇撇嘴:“还不是我爸的老朋友,寰宇的张伯,一把年纪了还干劲儿十足,昨天在珠海的高尔夫球场拽着我老爸不让走,就为这个。今早家庭餐,吃的我耳朵平白生出不少老茧。我想推是推不掉的,不如就趁机来你这里喝喝咖啡聊聊天咯。反正我知道这次你们迪拜的项目除了柏盛,旁的什么人恐怕都是没机会的吧。”
徐砚一边说,一边看贺隆脸色。
这男人一脸的风平浪静,一如平时看不出任何情绪。
徐砚翘起唇角叹息:“哎呀,说起来其实我还是蛮想念我们朵朵妹妹的,她回来了正好,省的你贺大老板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让外人闻风丧胆也就算了,看得多了我也觉得怪腻歪的。”徐砚在贺隆的办公室里最放松,歪在沙发上,萎靡不振的样子,刻意撩拨贺隆底线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寻常的贵公子惯有的调侃的腔调。
贺隆冷眼看着电脑屏幕上今日的股市行情,对好友的调侃,置若罔闻。
“别逃避嘛!昨天怎么样啊?听说昨天你们遇到了汤轻轻?”徐砚一脸奸笑。
贺隆的目光依然专注在电脑屏幕上,半晌才回了他一句:“消息传得挺快,唔,真是个祸害。”
徐砚咽下一口咖啡瞪大眼睛:“我?”
“觉不觉的最近嘉熙实业的波动有点怪?”贺隆蹙眉。
“它有不怪过么?”徐砚满脸的嫌弃之色:“说起你那位叔叔,不是我说他,此人着实是上不了台面。你们老爷子精明一世,怎么会想到重用他?难道就因为宠那个女人?”
贺隆沉默,不置可否。
其实贺隆的爷爷算是老一辈里比较专一的人,一辈子就娶了俩任太太,贺子乾就是他的小老婆生的。
贺隆这个叔叔,聪明倒是顶聪明的一个人,可就是心术不正,而他们叔侄不太合得来,也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直到贺隆要接掌部分贺氏产业的前夕,汤家就出了那档子事。
那以后,这场叔侄关系便产生了重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