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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跑

著名的精神分析师曼迪,得知可儿醒来后,从发布会转眼来到洁白的医院走廊里,迈着稳健又急迫的步伐,跟随的四个白衣者也都紧跟不放,一个转弯,门一开,站在了可儿面前。

云轩正焦急的呼唤躺在病床上女人的名字,“可儿,可儿。”

她的两颗眼珠始终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只吐出两字,“回家。”

曼迪压制着激动,走上去询问。

“你是谁?”

“陆可儿”

“你的丈夫是?”

“沐云轩。”

“你家在?”

“凤凰城东二十三号街道第十三户。”

“认识马库吗?”

她迟疑了一下,“不认识。”

“我是谁?”?

“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吗?”曼迪又问一遍。

“曼迪。”可儿答道。

曼迪把脸转向云轩,“现在她的意识正常,但我们不建议你把她带回家里。另外,按你的要求,大概不会有人骚扰你们了。”?

“如果我硬要让她回家,你们不会阻止我对吧。”云轩说着声音越来越强硬,回过头看着绑在病床上的可儿如粽子一样,又恶狠狠说:“只要再看到你们这样对她,我一定把你们都杀了!”

“不会,不会。你们可以走了。”

在旁的医生慌忙答应,而曼迪沉默的呆站,可儿,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

可儿回家后,时常清醒,时常昏迷,悄悄的背着云轩把吃下去的药又吐出来,口里嚷嚷着要寻找马库。

“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根本没有马库这个人。”云轩生气的说。

“不!马库在等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可儿大喊道。

“我已经受够你了!别这样,好吗,让我们回到一个月前,我做错了我改!”云轩生气的把面前的报纸撕的粉碎。

“叮咚,叮咚”(门铃声)。

云轩打开门,是爸妈来了,沐熙与溪若,他们住在石头城西南11区第12号大街5户,有时他们会驱车通过鹊鸣桥来到凤凰城看望可儿和云轩。

白发老人沐熙,秃顶,圆脑袋,一嘴雪白的络腮胡,他举起宽大的手掌拍在云轩的肩头,安慰道:“耐心点”大概从外面听到吵闹声,知道了屋里的情况。

他的手指粗壮,上面有几道岁月留下的裂痕,看的出他以前过得有多辛苦。一见到沙发上可儿,就用手来回拨弄他那满满白色的络腮胡,一幅滑稽的样子,溪若乐呵呵的被逗笑,却没有逗笑可儿,她现在意识模糊的躺在沙发上。

溪若不管走到哪,总带着她的森林——一只可爱的长毛小狗。上次在街道展览她的画作,也带着森林,结果森林在纸上真的画出森林,但是只有溪若看出画的是什么。她把森林放在可儿的怀里,希望带给她好运,盼她好起来。结果森林立刻踱步逃跑,不管溪若怎么叫它。

“你够了!”云轩冲可儿大吼道。着急的把药倾倒而出,一只手抓住可儿,一只手将要药硬塞进可儿的嘴里。

可儿惊恐的睁大眼睛,嘴巴闭得死死的,两只手拼命挣扎。结果不慎栽倒,额头磕碰茶几,忽的眼前一黑。?

晚上的餐厅有暖黄的灯光,洁白的餐布,悦耳的背景音乐,显得温馨动人。云轩和可儿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看上去像似一对甜蜜的情人。?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云轩道。

“云轩我知道,我也期待这一天。”可儿深情的看着云轩的眼睛道。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云轩抬起眉头问。

可儿眼睛一眨不眨,似有回忆,缓缓的道:“在光明村的海边,有篝火,有音乐,有烧烤.”

“有啤酒,有星星,有沙,有风,有你。”云轩接过可儿的话说着,停了停,叹息道:“可惜,这次我们不能再去海边了。”

“我不是好了啊,下周,下月或者明年都可以去。”

“为你的健康干杯。”云轩高兴的举起玻璃酒杯,心想这一切总算是过去了。?

“为我们的爱干杯。”可儿也高兴的举起酒杯,一只手揉搓着额头的伤痕。

可儿额头的伤痕没有消退,云轩认为似乎经过这么一碰,事情都走上了正轨,只是在他的回忆里,和他度过光明村海边沙滩的人好像不是可儿。他觉得脑袋模模糊糊,看来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

深夜。人们进入熟睡,可儿的大脑仍然在运转。

音乐会结束,时间不经意间到了晚上。

“人们聚在哪里看什么?”我发现剧院后门围作一团的人群,像似发生了什么大事,疑惑的问。

“我去看看,等我回来。”马库说着打开车门,快步的赶过去,一瞧究竟。

路边满是警察和警车,红色和蓝色的光线在空中绕弄,令人不安。人们围在一幅巨大的地面油画上,它已被踩踏的面目全非。一个个惊恐的符合写在脸上,相互诉讼发生的事情。

不一会,马库回来了。

“一个老人被谋杀了,不管我们的事,我们走吧。”

我想问老人的容貌,但止住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回家庆祝自己在音乐节上的完美表现,“走,我们回家。”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虽然单调但令人舒服。可是天空渐渐落下雨滴,越来越大,而且是暴风雨。我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在车里,雨刷器来回的在玻璃上滑动,四分之一拍的节奏让我稍稍放松。

“你在台上真是太美了。”马库说着,惊叹的摇摇头,似乎还不相信。

“因为有你在那里。”我笑道。因为他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他。

“嗯,回家后好好休息吧。”

我想也是,为了舞台上的那一刻,准备了许多,比如将那几本书厚的乐章全部掌握熟练,还比如思考音符之间转换的技巧和音色的特殊表现。

过了一会,马库声音忽的凝重道:“谢谢。”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对我道谢,那应该是我说的话。

马库的眼睛时刻盯着前方,暴雨清晰的映在他的瞳孔上,他又说道:“我爱你。”

“怎么了?”我感觉马库有些异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而他依旧紧紧地盯着前方。?

他忽然转过头,对着我严肃的沉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住我。记住我绝对不会离开你,永远。”

气氛忽然不同寻常,像似有大事发生,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

“究竟怎么了,马库!”我惊慌的看着马库,激动的大声问道。

“记住,一定要记住我.”

突然,前方窜出一辆黑色轿车,像似鬼魅般出现。马库的神情非常严肃,脸部的肌肉似乎在抽动。他迅速猛打方向盘,但是由于地面潮湿,车子发生侧滑,夹着雨滴在路面翻滚,支离破碎的零件散落四处,结果我被甩出来。?

幽暗的路灯下,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我出血的头部,在地面形成的血网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呆呆的看着天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切发生的太快。这时,一个火球映入眼帘。那火球拖着暗红色的尾巴,雨滴在火焰周围噼里啪啦的作响,重重的砸在地面。??

渐渐的,空气越来越冷。

“马库!”随着叫声,可儿惊醒过来,喘着出气,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大汗淋漓。借着月光,惊讶的发现自己和名叫云轩的男人睡在床上。她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迅速穿上衣裳,找到汽车钥匙,准备离开时,听到云轩口里时不时念叨“诗蓝”的名字,困惑不已,不管那么多,转身就跑。

云轩揉了揉眼睛,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大概因为昨天喝得太多了。当他探手摸向床边,吃惊的发现竟然空无一物,敏感的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一般,使劲的来回东张西望。眼睛最后落在了桌子上的时钟,6:13。

可儿不见了!

他连衣服都没穿,直接跳下床,赤裸裸的在屋子里来回搜寻,厕所没有,书房没有,床下也没有,他越来越感到气愤,一定又去找那个死马库。他****的双脚在地上着急的啪啪啪,拿起电话直接拨给警局。

云轩大口的喘气,生气的道:“我是沐云轩,我要报案”。

“又是陆可儿失踪了对吧,交给我们,你只管等候消息吧。”电话那头,年轻的警员略带嘲笑的道。算上这次,是他们第三次去寻找可儿了,或许是对云轩作为丈夫没能看住夫人而发出讥笑。

云轩无奈的挂断电话,揉了揉眼睛,低着头来到厕所,挽起凉水拍打在面部,希望洗去些压力,但看到镜子才意识到。

自己还没有穿衣服!

他越想越气愤,两只眼睛通红,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发誓一定不会再让可儿逃跑。穿上衣服之后,他拿起电话又放下电话,抬起头又低下头。最后非常缓慢地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后,他拨打了曼迪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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