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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断臂只为意难忘

寒风如刀,冷心如冰。新的一天,旧的心肝。

东方笛默默地走在大街上,他从前觉得,他已经有足够的力量面对失去爱所带来的痛苦。现在他才知道,他并不能真正做到,至少现在不能。以前他之所以如此自信。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如燕并未真正离开他。虽然是天各一边,虽然是十年未见,但他相信,他把她装在心里,她也把他装在心里。这个信念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然而如今,南如燕终究是写下了那样的话,终究是离自己而去了。自己以后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东方笛心乱如风,不知该在哪里停下。

三友酒楼又出现在眼前,他忽然有种很想喝酒的感觉。古人道但愿长醉不复醒,若非悲彻心扉,世上又有哪个人愿意长醉不醒。

他走到了大厅里坐下,他已经不想再登高了,因为登的越高,痛苦也就越深。既然走不上心中想走的路,又何必苦苦登高去看清那条路呢。

他要了一坛老酒,没有要任何饭菜,因为他知道此刻除了酒什么也下不到他的肚子里。

他看到了那天跟他较劲的店小二,若是在昨天,他会问他甄白露的消息,可今天他已经不想再问了。

那个小二自然也认得他,早就远远地躲着,生怕他会向自己发难。

东方笛甚至看见母亲出现在眼前,鼓励她振作报仇。可他却像是个叛逆的少年,偏偏要违背母亲的意愿。

因为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在心里,却一直都认为母亲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世上哪有一个称职的母亲,会逼着自己的孩子去做心里极不愿做的事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有时他甚至在想,母亲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时候他不愿这样去说,不愿这样去想,是因为他无法面对母亲的眼泪,所以无论多大的痛苦,无论心里多么不愿意,他都自己默默承受。

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母亲已经去世了,他已经看不见母亲的眼泪了。自己又逢上人生中如此悲深痛大之事,压抑在心中的郁愤之情,便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以前他觉得这样想,是一个不孝逆子的行为。现在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觉得他如果再压抑,他就会自己死在自己手里。

酒已经倒上了,乌黑的瓷碗虽然不深,可满满一碗仍然不止半斤。他虽然没喝过酒,可心里仍想一口气将它喝下去,他的手已端住了碗,正要端起来喝下去的时候,忽然一条人影急速掠进店里,好似平地里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脚上拖着一双破靴的人大踏步走了进来,随之就有一股臭秽之气弥漫而至。那人在店里环视一圈,轻笑一声,走到和东方笛对面的那张桌子边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两张桌子相距约莫两丈,臭秽之气源源不断飘进东方笛的鼻中。东方笛本是极爱干净之人,那天几滴血溅在手上,他都不能容忍。然而此刻,他却像是完全没有嗅觉和视觉的人一样,纹丝不动。

和那张桌子距离三丈之内的人,早都如避瘟神般的远远避开。那人微微摇头,轻笑一声,便即朗声叫道:“店家,来一碗面,一盘水煮麻辣花生,一盘时令蔬菜,一盘牛肉,两坛老酒,要快!”

东方笛却依旧凝视着手上的酒。那人看着东方笛,轻轻摇头,大声说道:“虚度年华二十载。

消尽志气丢尽爱。

不见古今逍遥人。

凌驾痛苦与沉沦。”

东方笛心下一震,想要开口,却终是没有。只听自己右边那张桌子上的三个人拍着桌子骂道:“臭三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一来,熏的我们也喝不下酒,吃不下饭!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怎么想的,不但让你来,还不收你银子。真是脑子进水了!”

另一个道:“不错!连这种熏死人的人都让来,我看三友酒楼真是不想再开下去了!”

最后一个说话的人竟站了起来,指手骂道:“三友酒楼让他来,我们难道就不能赶他走吗?”

那人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抠着耳朵说道:“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还会听到苍蝇蚊子嗡嗡叫呢?”

站着的那人闻言,拿起桌子上一个还剩下几颗花生的盘子,急向那人掷来。那人眼不看,身不动。那盘子距他额头不到半尺时,他右手轻动,食指在盘子边缘轻弹一下,那盘子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但盘子里却有三颗花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那三个人一人嘴里进了一颗。

可那三人却像是吃了一团火在嘴里,顿觉口焦舌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东方笛就要将酒喝下。

那人忽然看着他说道:“年轻人,别人都躲的远远的,你为什么还离我这么近,难道你不怕我身上的臭气熏到你吗?在下一到,三丈之内皆是臭气,人送外号‘臭三丈,’和我这个如此肮脏之人对面而座,你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一个人心里脏,才是真脏。”东方笛说道。

那人哈哈大笑,道:“此言大妙,不过你我素不相识,你如何知道我是真脏还是假脏啊?”

东方笛道:“我并不是说你。”

那人道:“你我如此投缘,你不如过来跟我同桌共饮如何?”

东方笛道:“我从不想接近任何人。”

那人道:“既然这样,那么你愿不愿意让我过去跟你同桌呢?”

东方笛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

冰冷的话,冰冷的脸。

那人却毫不在乎,竟真的坐了过来。说道:“小二,将我要的东西端到这张桌子上来。”

他看着东方笛,说道:“你年纪轻轻,做事就跟别人大不一样,不怕别人笑话你吗?你今天跟我在这里一坐,以后很多人都会轻看你的。”

东方笛说道:“我从来就不会因为别人的高看而高兴,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轻看而伤悲,我就是我,无论任何时候,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能主导我。”

酒菜端了上来。那人拍开泥封,右手拿起酒坛,满满倒了一碗。东方笛此时才看清,他只有一条手臂。左袖空荡,左臂竟是齐肩而断!东方笛又往他脸上看去,他的头发长而蓬乱,像帘子一样垂卷在脸上,一张脸并不能完整清晰地看到。但那双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不过却分明掩映着沉郁之色。眼角也已有了皱纹,约莫四十岁光景。

那人举碗说道:“来!干一碗!”话音甫落,已将那碗酒倾进口中。东方笛见状,也是豪气勃发。举碗倾倒,但东方笛毕竟是第一次喝酒,那口中未曾经历过的呛辣之感,让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顿觉满嘴都是苦涩烈辣,说不出的难受。

那人笑道:“第一次喝酒,如此喝法就是这样。”

但时间一长,东方笛却觉得口中泛起一股甘醇香甜之感。心里也觉得痛快了许多。他忽然吟起了罗隐的那首《自谴》:“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接着大声说道:“好东西!好东西!古人说的不错,酒真是个好东西!”他一口气喝了三碗,腹中火热,胸中激荡。略顿一顿,他想起了早已逝去的好父亲,想起了自认为不是好母亲的母亲,想起了童年小溪畔、竹园间的欢乐往事,想起了那个他未能兑现的诺言,想起了十年练剑的悲苦心酸,想起了如今近在咫尺却又远过天边的南如燕。不由得满身愁怨。而这酒,而这酒却像是一位肝胆相照的朋友,分担他的悲苦,消抵他的痛楚。

东方笛心下大惊:“这味道,这味道我怎么觉得如此熟悉,明明是在哪里尝过,然而又实在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他思虑至此,频频端起满碗,如饮甘泉,想起十年来的彻骨悲痛,不禁心神失措。一碗接一碗,到口碗即干。一坛八斤重的烈酒,一会就他被喝的涓滴不剩。连“臭三丈”这种很少会吃惊的人都不仅大吃一惊。

酒坛空了,人却迷糊了,其实迷糊的只是身,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前所未有的真实。东方笛嘴里不住说道:“你是对我有恩!这恩重于高山、深过大海!可是……可是你不能凭此就来束缚我!我不是工具,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自己想法、有自己爱好、有自己追求的人!你……你不该这样对我!小时候……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燕妹妹,我没有骗你。我那天很早就到竹园等你。我……我……”

“爹,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来,那人竟好像每句都能听懂似的,用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盯着他道:“你心里对你娘有怨恨?”

东方笛道:“是,我娘她……”

那人右手闪电一般挥出,只听“啪”的一声,东方笛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脸上已重重挨了一巴掌,那人出手之快,连东方笛都大为惊叹。

他脸上随之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有还手。不过这倒让清醒了许多。他摸着脸,惊讶地说道:“我说我娘,关你何事?”

那人猛地站起来,右手伸出,指着他道:“你说你娘……你说你娘当然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作为一个儿子,如此猜疑自己的母亲,就是该打!”

东方笛很想反驳他的话,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人略顿一顿,慢慢坐了下去。又接着说道:“天下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快乐的母亲,如果你觉得你娘没有这样去做的话,那你娘心里一定有莫大的苦衷,一定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东方笛闻听此言,顿觉自己实是大错特错。作为一个儿子,怎能如此猜测自己的母亲。况且自己有苦不能说,那么自己的母亲未尝也不是这样。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臭秽之人竟是如此亲切。既像知心的朋友,又像慈爱的长辈。

东方笛再次仔细看着他,始终也看不出他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只是觉得他至少有四十多岁,但却不愿承认他会是四十多岁的人。因为他尽管成了这个样子,但一张脸上隐约可见的俊拔的轮廓,逼人的英气,并未因此被掩盖。东方笛一开始就觉得他空荡荡地左袖中藏着一件长条形的东西,似乎是刀剑之类的兵器,但越看又越觉得不像,却又无法开口去问。

那人却不再看他。只顾着喝酒吃肉。东方笛刚想问他左臂是如何断掉的。谁知他却突然站起来,连看都没再看东方笛一眼,就转身离去,一阵风似的倏然而去。

东方笛站起来追至门口,却已看不见那人的踪影。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在竹园跟他对话的人。难道就是他吗?

东方笛很想立刻再去竹园,但转念又想:“他如今离我而去,我又如何能找得到他。”冷风一吹,酒劲更浓,他便一步一晃,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那人却出了西门,来到洛河边上。展开轻功,跃到河中央的一个绿洲上。看着南岸一处掩映在松林之间的秀丽建筑,默然凝望。眼里满是怜爱和愧疚之色,良久良久之后,诵起了一首诗:“洛阳一别二十年。

此情依旧梦魂牵。

冬来南国无白雪。

凭何映照你容颜!”

他诵过之后,继续凝望着那处建筑说道:“从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心里的感受,任你活在痛苦里。当我明白你才是我生命中的唯一的时候,我却已经没有再让你知道我还爱着你的资格了。如今不能忘记你,悲伤折磨着我自己,正是我应得的惩罚。这些天没有听到你的琵琶声,我的心时刻不能安宁。”

他说到这里,又转头看看自己那空荡荡的左袖说道:“当年因为忘不了她,我自己砍断了自己的左臂。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忘记。后来我才明白,一个人心里的记忆,是不会因为砍断一条手臂就能忘掉的。”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她曾经跟我说过,作为一个女人,不能嫁给一个浪子,如果那样的话,将来会给孩子带来无穷的灾难。但你也是女人,可你却从不那样认为。”

“一开始我以为我能接受真正失去你的事实,可后来我却发现,我接受不了,每当我想到我这一生中再也不能得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个人了。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受吗?不想活着,却又懒的去死,因为我已经根本感觉不到我还是一条活着的生命。”

“可是你知道吗?二十年后我又见到她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外甥,我才知道我在心里并没有将她真正忘记。虽然我早已明白我真正应该去爱的人只是你,但我还是无法彻底释怀。一开始我是因为她才关心她的儿子的,可如今我发现,她儿子竟是那么像她,倔强、坚强又那么容易被情所伤。我今天本来是去劝她儿子重新振作的,但因为谈及了她,我并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说完这些话,伸手入袖,取出一件东西——乃是一支长约两尺、通身洁白的骨笛。

他一手持笛,悠悠地吹了起来。

思念,哀伤,甜蜜,痛苦,失落,希望,坚强,振作……种种情思,绵绵不断。他正吹的投入,忽然岸上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叫道:“如此透骨入髓的曲子,实在是人间罕有。不知吹奏者是何方神圣,可否将此曲教给小女子呢?”

那人闻言,望向岸边。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那里。

正是南如燕。

那人跃到岸边,说道:“姑娘,你既然想学这支曲子,我当然可以教给你。”

南如燕道:“你吹的这支曲子,是谁教给你的?叫什么名字?”

那人转身指了一下洛河,说道:“是洛神娘娘教给我的。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叫做‘洛神渡情曲。’”

“洛神渡情曲!真好!真妙!”南如燕笑道。

那人说道:“姑娘,你如今也正是需要摆渡情感的时候。”

南如燕看着他道:“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人说道:“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个年轻人来到这里,望着茫茫洛水,不知脚下的路该如何去走。他正要跳水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女子从水中央缓缓升起,凌波向自己走来。那女子轻盈飘逸,分明就是曹子建笔下的洛神。她手持玉笛,只吹了一首曲子,就让那个想要放弃自己生命的人重新振作了起来。”

南如燕说道:“那个昔日的年轻人就是你。”

那人说道:“正是。”

南如燕从腰间抽出那支小竹笛。她本就热爱乐曲,自然学的极快极好。学好之后,那人转身便要离去。南如燕说道:“你教了我一曲如此美妙的曲子,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哪?”

那人转头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能从我教给你的曲子里领悟一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南如燕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师父也经常跟我说,一个人若能让别人从自身的痛苦中跳出来,那么就算别人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会在心里牢牢地记住你。”

那人说道:“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南如燕说道:“我师父可是个非同寻常的人,不过我觉得你一定认识我师父,因为你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

那人说道:“你师父莫非就是华山顶上那个独眼老鬼。”语气甚是喜悦。

南如燕一开始听他如此不敬地说自己的师父,本想发怒,但听他大是喜悦的语气,便知他跟师父必然是至交好友,猛然想到了他是谁。于是就惊讶地问道:“你可是……可是玉面笛魔秦前辈!”南如燕之所以中有停顿,是因为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比叫花子还叫花子的独臂人,便是昔日江湖中潇洒无双的玉面笛魔亲克之。

可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此刻跟从前有区别,朗声说道:“我就是亲克之。原来你就是如燕姑娘,你师父近来如何?”

南如燕闻听此言,想到自己此番下山永别父亲、昔情今非的哀痛,眼里不禁闪起泪光,但她立刻就止住了悲痛。说道:“我师父一切都好,他经常说起你出神入化的武功和音乐上的高超技艺。”

秦克之说道:“快十年没见过你师父了,你师父自从上华山以后,就发誓此生永不下华山,还得我亲自登门,才能见到你师父。”

南如燕说道:“对了,我一直不明白我师父为什么立下这种誓言,秦前辈,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秦克之说道:“你师父之所以不告诉你原因,是因为那句誓言背后,是一件痛苦的往事。快乐可以与人共享,但痛苦却很难和人分担,必须自己一力承受。你师父是怕你知道了徒增痛苦,所以一直不跟你说。”

南如燕很想知道原因,但听秦可之如此说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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