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涌上特烟尔的心头,她自然希望可以早些回家,虽然她没了记忆,可回到家人身边总归是安心的。
次日,杜泽依旧去了美国,不过不是逃避,是因为公事,临走前他告诉邬诗,不久他就会回国继续追求特烟尔。
入夜,夜朗星稀。
杜泽站在卧室落地窗前身体僵硬,一手拿着手机搁置在耳畔,听着好友传来的消息渐渐冷了脸。
挂断了好友电话紧接着就拨了邬诗的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邬诗的声音。
杜泽冷冷开口:“暂且不让烟尔回国,明天改行程你们送她来美国。”
邬诗一怔,迟疑的道:“怎么了?”
杜泽少了平日的温和,多了份戾气:“来了再说。”
邬诗何等精明,自然察觉出了不同寻常,不再多问应了下来。
隔日,特烟尔三人便飞来了美国。
四人相视,正襟危坐,杜泽一脸凝重,特烟尔又竖起了高高的心防,等待杜泽开口。
杜泽下意识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终于开口:“烟尔。”
她凤眼里满是冰冷,眼角一挑看向杜泽,冷然道:“说便是。”
她有不好的预感,但她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她不知道她以前怎样,但她知道她现在绝不软弱。
“特家……就是你家,召开记者会,收养了一个养子,在你……你的名义下,并且对外宣称你出去旅游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特烟尔勾起了冷笑。
她昏迷了半个月,醒来了又在医院待了半个月,至现在已有一月余几天,原来只不过是去旅游了,而且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多了个养子。
情何以堪!
邬诗担心的握住了特烟尔的手,她是心理医师,明白人在没有记忆的时候有多彷徨,她更知道人在无望的情况下会更容易崩溃。
但是当她看到特烟尔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想多了,特烟尔远比她想的要坚强的多。
杜泽亦是担心的看着她,小心婉转的问道:“那你,还回特家吗?”
特烟尔沉默,若是她没失忆,肯定会回去问个究竟,可偏偏她失忆了,国内的那群人对她来说等同于陌生人,她不知道以前她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不过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出,现在的自己,对那个家没有一点好感。
室内一片静默,仿佛时光都在此刻冻结了,三人都在等着特烟尔的回答。
“不回。”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却硬是让人感觉到了斩钉截铁的坚定。
一直未说话的龙舟板着脸道:“我在美国有套房子,一直没人住。”
邬诗也紧接着道:“我有个朋友开了个书店,正缺人手,要不然烟尔你就先在她那里工作?”
特烟尔心里暖流纵横,有友如此,还复何求!
尽管心里感激,可特烟尔还是拒绝了:“谢谢你们,不过我还是想回国。”
见特烟尔决心已定,杜泽不再强留,答应马上买机票送她回去,又塞给了她一张银行副卡。
特烟尔坐在飞机上看着仿佛触手可得白云,握紧了手里的银行卡,她有自知之明,现在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等回国以后找住处找工作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她只能怀着感激的心情接下这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