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人大喝一声,“且慢!”却已迟了,只见五人一闪已至石子坚身旁,动作快如疾风,伸手便向石子坚身上招呼。众人见得“哇”声惊呼,纷纷闭上眼不忍看石子坚的惨样,一旁准备救援的管见明,亦没料到此五人的动作如此迅猛,此时想救亦来不及了。金大锤夫妻俩见状,嘴角已裂得老高,笑意已然上脸,那后果是可以预期的到,就想看看石子坚会在自家五个儿子手中如何求饶。在场之人,还是有一个眼光犀利的人,就是刚进来那人,此时见得,惊呼:“石堡主手下留情!”就是这句话,救了金氏五兄弟。赤凤凰看着五人欺身而来,配合得算是天衣无缝,动作若还能快一点的话。天道心法运起,五人的举手投足在赤凤凰眼中皆如慢动作,动作一慢,自然破绽就多了,见五人笑得得瑟,正想痛下杀手,好挫挫耶律舒敏的霸气,见门外来人竟能看穿双方的优劣势,必定是个高人,于是先卖几分面子,看看来人有何目的再说。
众人看着赤凤凰拔开金宝的手,从从容容在金宝与金英之间走了出来,脸上挂着邪邪的笑脸,环视一圈,只见众人皆如金氏五子一样,如被人施了定身术,全都瞠目结舌的愣在那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是方才进来那人先反应过来,惊讶地向赤凤凰拱拱手,道:“多谢堡主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凡人都喜欢被有本事的人吹捧,而赤凤凰当然亦喜欢,面前此人能道出先机,本领当然不会低,赤凤凰亦高看对方一眼,于是拱手回了一礼,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还未请教这位兄台大名?”只见那人又客气地拱手答道:“老汉城南长安镖局的方定坤是也!”赤凤凰一愕,此乃温伯良为其提亲的老方家那位?看来亦是一位当世英雄呀,见其英姿飒爽,仪表堂堂,气势内敛,赤凤凰是打心底欣赏此人。于是夸张地激动,快步迎上,再次施礼道:“久仰方镖头威名,此时一见,果然非同一般,方镖头里面请!”方定坤老于世顾,见的世面人物多去了,此时见石子坚过于热情,亦只是应付一下,不远不近,道:“石堡主谬赞了,老方惭愧,只是混活糊口之辈而已……”正说着从门外又闯进两个丫头,其中一个见满屋子都是人,愣了一下,便走到方定坤身边,叫唤道:“爹爹!……”方定坤一愕,想不到方如心会闯进来,正要赶其回去,不料,方如心“咦”了声,便向金氏五子走过去,见着金宝,唤道:“二表兄!三表兄……都在呀!咦!怎的不会动?!”看着金氏五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手脚夸张地张开定格在空中,只有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方如心试着用手捏捏金英的脸,竟真的不会反抗,任其随意拿捏,方如心捏捏这个逗逗那个,全都只会转眼珠子,顿时逗得方如心再亦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的捧腹弯腰直不起身来。
“疯丫头,还笑?!快想法子救汝表兄弟呀!大锤……”此时金老夫人已反应过来,那还有方才那蹒跚的样子?几步就抢身到金氏五子身边,见五人只能眼珠子在动,心里大惧,忙喝骂方从心此丫头。金大锤何曾见过此等状况,一时亦慌失了神,好不容易眼角余光瞄见了方定坤,终于抓到了根救命草的感觉,连忙上前来拉着人,焦急地道:“定坤,快救救金宝等人,快……”方定坤尴尬的笑了笑,吱唔地道:“舅哥……此事小弟还真没法子!”金大锤一滞,顿时拿出了大舅哥的霸气,喝道:“方定坤,尔想大舅哥俺老金家绝后吗?还不快想办法?!”方定坤看看金大锤,又看看石子坚,要想让方定坤求人,方定坤就从来没求过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方从心笑完,亦看出此时金氏五子是被人制住,再看舅舅金大锤焦急模样,顿感不妙,见着父亲那模样,似乎是其身边那个年轻人的作为?“咦,此人与石子贵怎么有几分相像?不会是……?”方从心细心观看,才发现此点,心里突然有些慌乱,若是石子贵家人,如今见得自家如此粗放,不知会作何想?金大锤见方定坤如闷口葫芦,倒不出一句话,于是就找上了正主,对石子坚揖了一个大礼,道:“石堡主,俺老金向汝赔礼了,是俺老金眼瞎,得罪了石堡主,请石堡主惩戒老金,将几个不长眼的小子放了,惩戒俺老金好了……”赤凤凰冷哼一声,将脸转过一边,金大锤一拜却拜空,后面的金老夫人看得火冒三丈,大喝道:“石子坚!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速速将本郡主孩儿放了,否则待本郡主禀到上京皇帝哥哥那儿,非得扒了尔的皮不可!”任谁听了此话,估摸都得吓得尿裤子,皇帝的妹妹都敢欺负,不要命了吗?不料,赤凤凰似乎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金老夫人正要再发作,金大锤却对其暴喝一声,瞪眼道:“够了!一边呆着去,哪里轮到妇道人家讲话!”金老夫人被吓了一跳,金大锤何曾如此对过自家?一时竟被喝得退后几步,坐回椅子不敢吭声。
金大锤不再理会妇人,恬着脸嘻嘻一笑,道:“妇道人家口没栅栏,得罪堡主,望堡主不要计较,看在其爱子心切的份上,就饶了几个小子……”还没讲完,赤凤凰已听不下去了,从没遇过如此烦的男人,摆手止住金大锤,转过来看着方定坤,问道:“是放与不放,只要方镖头一句话,如何?”方定坤一听愣住了,一时无措。方如心知道,父亲从未求过人,此时当然亦开不了口!于是抢了上来,道:“据闻石堡主乃当世英雄,又何必为难弱小?”赤凤凰早留意此丫头,听其叫方定坤时,已知就是其想许配给石子贵,见其进来良久的一言一行,此丫头的性情已了解得七七八八,直爽,豪气,配石子贵已是足足有余了,于是打心底喜欢上此丫头。此时见问,赤凤凰呵呵一笑,道:“弱小?五人欺负一人,五人那方还叫弱小?方姑娘此讲法俺不敢苟同了!”众人听得会心一笑,纷纷点头,就想看方从心的窟态,不料方从心依然淡定,不慌不忙地道:“相比石堡主手握数十万重兵,掌握全南京城人们的生死来讲,区区五人还不是弱小?就算此前五人对一人,俺估摸五人亦是顾忌石堡主的势力,才不敢下狠手,否则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众人一听方从心硬将死的说活顿时感到自家脸皮与之相比,那是拿蚊子与牛相比差不多。赤凤凰却不在意,呵呵笑道:“那么依方姑娘,又该如何是好?”方从心毫不犹豫地道:“放人,择日再比!”赤凤凰忽然冷哼一声,道:“好!但方姑娘要押点啥东西才行!”方从心微微一笑,指指自家,道:“若其再输,俺任由堡主处置!”“从心!不可任性,回去!”方定坤听得大喝道,又想对赤凤凰道,不料,赤凤凰几乎同时对方从心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就一言为定,击掌为誓!”说着伸出手掌,方从心已听得方定坤喝止,见人家已出手掌,自家话亦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于是迅速出手与石子坚一击,便成了誓约,方定坤见得是目瞪口呆,脸皮直抽。
赤凤凰见得方定坤的表情,哈哈一笑,却话锋一转,转过来问方定坤道:“虽已击掌,但还是要听取方镖头的意见,方镖头同意则成,如何?”方定坤还能咋样?不同意?别说女儿此时正引颈相待,会与自家闹翻,就是其余人怕亦会从自看轻自家,金大锤夫妇怕得要与自家拼命吧!?想及至此,方定坤无奈地点点头,方从心欢呼一声,一下雀跃起来,金氏夫妇亦感欣慰。赤凤凰当然履行诺言,此事耗费的时间太多了,想尽快解决了,还有很多事要去应付呢,其实方从心的誓约赤凤凰是没有放在心上,其只需方定坤一个点头,便知道,从始以后,方定坤已算是与自家绑在一起了,得方定坤相助,必定如虎添翼,于是赤凤凰一个闪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跟着金氏五子立即痛苦地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