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着的时侯有护士来给李静静插上吊瓶,她平静的躺在床上,于方站在床边,有淡淡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于方的影子投在地上,有一种孤独的萧索意味。
“静静,我们的孩子……”护士出门,于方又艰难的吐出半句话来,而孩子这两个字如同引爆炸弹的线引一般,李静静平静的表情一下子扭曲起来,眼泪刷的一下滑下来,毫无预兆的,歇斯底里的吼:“孩子?你还在乎过我的孩子吗?你滚,你滚,去找你的叶知秋去。”
“静静……”于方又唤了她一声。
“滚。”李静静将床上的枕头扔到他身上,然后是床头上的茶杯,水壶,一股脑儿的全都丢了过去,于方也不躲,所有的东西在他身上都发出闷闷的一声响,然后滚落在地上,发出各种碎裂的声音。
“对不起……”又是这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李静静几近抓狂,满脸都是泪痕,“滚,滚,滚……”
于方看到她这样心里难受的想死,跑过去抓着她的手,“静静,你不要哭,你现在在坐小月子,哭对眼睛不好。”
李静静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这几天她在人前虽然平静,但是夜里难免会哭,有时甚至从睡梦中哭醒过来,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让她如何不难过,如何能甘心。
“我就算哭死也不想要你管,我让你滚,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李静静觉得全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干了一样,哭得筋疲力尽,可是于方一直站在她面前,一直一直就那么站着,磐石一般,毫无转移。
‘啪啦’李静静将手上刚刚挂上的吊瓶扯落下来,有血从她的手背上渗了出来,她不管不顾,病号服斜斜滑到肩膀上,明显的锁骨突起,她瘦的那么刺眼。
“你不走,我走。”李静静连鞋都没穿直接从房间里往外跑,于方在她后面拉着她。
莫小离和安子卿听到响声跑了进来,便看到一地的碎玻璃,还有落下的吊瓶,枕头也斜着躺在地上,而李静静的手已经发紫,肿得高高的,莫小离跑进来一把抱住还想往外面冲的李静静,在莫小离怀里李静静倒不挣扎,跟着她走到床边,莫小离扶着李静静坐下,安子卿按了铃叫来护士将房间打扫了一番,又给李静静挂了吊瓶。
安子卿和于方走出去,坐在医院院子里的长椅上,于方手指颤抖着拿出一根烟,却怎么都点不着,手却越抖越厉害,安子卿拿打火机帮他点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头仰起,仰躺在奇背上,一语不发。
“感觉怎么样?”安子卿看着他问。
于方只顾着抽烟,抽完一根又一根,然后说:“子卿,谢谢你,谢谢你把静静照顾的这么好。”
“嗯,那你现在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
于方纠痛着将烟摁灭,双手抱着头声音从怀里发出来闷闷的,“子卿你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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