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祁寒冰冷绝情的背影,沐晚清万念俱灰,眼中聚集更多的泪,似泉一般的涌出。
祁寒啊祁寒,你可知那一碗药,打掉的是我对你的心,打掉的是我对你的依依不舍,打掉的是我对你的眷恋。
从这一刻开始,那颗犹豫不决的心已经逐渐的冷了,因为这里再无她的留恋之处了。
“小姐,你怎么了?皇上对你做了什么?”
传来玲珑紧张急躁的问话,看着小姐一句话不说的流着泪,却急坏了一旁的玲珑。
小姐一直都是狠厉,坚强的,重来没见过小姐这样的无助,伤心。
猛的想起自家小姐身怀有孕,便低声的略带迟疑的问道:“小姐,孩子?”
话一出口,沐晚清便回头望向玲珑,眼神也渐渐清明,手慢慢的抚上肚子,而嘴里也喃喃低语:“孩子?孩子?”
猛的一下,似想到什么,便拉起玲珑的手大声的说道:“玲珑,快去太医院找萧月月来,快啊!”
听到沐晚清的忽然转变,吓了玲珑一跳,玲珑不明白沐晚清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沐晚清一见玲珑毫无动身的意思,便使劲的推着玲珑朝门外,一边推一边急声说着:“去找萧月白,快啊!”
玲珑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她去找萧月白,但看小姐一脸的焦急,便傻傻的应了声,提步快速的朝着殿外奔去。
待玲珑走后,沐晚清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冰冷起来,脸色毫无血色,额头上竟然有汗渗出,抚在肚子上的手也颤抖起来。
明月将沐晚清吃力的扶上床榻,拿来锦帕替沐晚清将额头上的汗细细的拭去。
她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处理皇后娘娘有孕这事,但看这情景想必不会是太好,明月也是个懂事的丫头。
只是细细的照顾在沐晚清身边,并不多言。
沐晚清无助的水眸望着榻上栩栩如生的金龙,心里悲戚,泪水洒落了下来,染了头发,湿了软枕。
“孩子,若你无法活着,请不要怪娘,娘不是不要你,而是要不得你。若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你赐于我,娘必带着你离开这重重宫闱,浪迹天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祁寒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一碗药,竟然让自己错失了什么?而又让他在无尽的悔恨与愧疚中蹉跎了多少年?
等玲珑带着萧月白来到龙吟宫,只见沐晚清只是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望着头顶上的金龙。
萧月白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听玲珑说了个大概,只是玲珑隐瞒了沐晚清怀孕的事。
萧月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失了魂般的躺在那里,心中大骇。
沐晚清不仅脸色苍白如同薄纸一般,就连发丝也凌乱不堪,衣服也有些破损。
这怎么会是那个看似坚强却又柔弱的清儿吗?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萧月白近前,生怕惊了床上的人儿,轻声的问道:“清儿,你怎么了?”
沐晚清机械的回头,床榻前的萧月白一身的白衣飘飘,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
沐晚清猛的像归了魂一般,从床上坐起,慌忙的拉起萧月白的衣衫,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救救我的孩子,他很痛,他在叫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
看到这样的沐晚清,萧月白的心更疼了,只是一天未见,清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沐晚清的眼里涌出更多的泪,此时那些所谓的理智全都抛到了脑后,现在她的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能救他的孩子。
“他给我喝了红花,我求求你,帮我将体内的红**出来,不然,我的孩子就会没命的,我求求你了!”
听到孩子,萧月白的脸色瞬间染上不明的情愫,身子也莫名的有些僵硬。
她有了孩子?可是这孩子有可能却不是皇上的?
若是皇上的,这里是龙吟宫,有何人会给她喝下打胎的药?她口里的他想必就是皇上了!
沐晚清心急的额头上涌出更多的汗,她已经能觉察到体内一小股子灼热慢慢的升起来,怕是那药正在发挥作用。
“萧月白,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沐晚清的声音已经有一些嘶哑,紧紧的拉着萧月白的衣衫,生怕会失去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萧月白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看到声声哀求自己的沐晚清,心中疼痛瞬间袭来。
抬起沐晚清的皓腕,一搭脉,眉头深锁,只是一刹间。
萧月白便盘腿坐于沐晚清身后,运气至掌,慢慢的靠近沐晚清的后背。
手起掌落,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沐晚清只觉得胃里反滚,体内的那小股灼热也慢慢的被一股轻幽的凉风代替,萧月白在沐晚清的后背心处猛的一拍,沐晚清便“噗”的一声,将体内的药一口喷了出来。
萧月白收力回掌,沐晚清失去依托,整个身子便向着萧月白的怀里倒去。
沐晚清知道,萧月白已经将体内的药逼了出来,而她的孩子也保住了,嘴角露出一抹疲惫的笑。
萧月白伸手将沐晚清揽入怀中,轻轻的将沐晚清额头上被汗打湿伏贴的发丝整理好。
“谢谢!若不是你,我怕是命也没了!”
一直以来,陪在身边的萧月白都是温柔的,他那样小心仔细的呵护,他为她做的一切,都让沐晚清感动。
沐晚清微微抬首,望向玲珑的方向,眼眸微动,玲珑会意,一声不响的拉着明月出了龙吟宫的寝宫。
依在萧月白的怀里,沐晚清有些体力不支的低声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