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智尧比三弟隐藏得要好,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掩藏着自己眼眸中的震撼,只是咳了两声,把拳头放下:“女人的事,不适宜摆在家族会议上讨论,下面的人都看着你。”
“嗯,说得倒是。这方面是侄儿做的不好。以后还有像二叔学的地方,多多关照。”卓少淳眼眸的精芒一闪而过,精明如他随即旋开话题,继续回到生意上。
蔚青坐在一旁注视这一幕良久,她也紧张得手心出汗。那个女人有关联是肯定的,问题两个长辈都不愿意多说。
直到散会,蔚青看到卓少淳和一些长辈说着话,她为刚才紧张的会议捏了一把汗,提着裙子,走出花园外透气。
由于不习惯穿长裙,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往前一倒,差点往地上面倒去,有人在后面稳稳扶住她的手臂,蔚青站稳身体,感觉有一种嚣张的气息扑面而至,随即有一陌生的嗓音飘至:“连摔倒都那么有气质。嘿,果真是不同凡响。”
蔚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警惕地挣脱开对方,“你是谁?”
犹记得这男人在刚才家族会议上坐的位置,就在卓智尧身边,只是一直沉默不说话。偶尔就用眼神挑挑她,有逗弄的意味。
男人已经脱下了西装,只有里面的一件纯黑色衬衫,只是他笑了,笑得那么放肆张扬,“是吗?刚才你一直盯着我看,还问我是谁?”
蔚靑忆起刚才会议的画面,她冷笑:“有吗?不见得。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没那个兴致。”
说完转身就走,她只感觉后面的男人一直都蓄着嚣张的意思,只要她一回头,就落入他的套里面。在国外人生路不熟,卓少淳不在自己身边,她不得不步步为营。
快步远离了那个可怕的视线源,她由于提着裙子脚步太快,以致踩到了鲜花也不自知,“哎呦!好痛。”
花竟然会叫痛?
蔚靑脚下一停滞,看着地上几朵被自己的高跟鞋踩烂掉的花,刚才谁在喊痛?
又一个身材沾满落叶草根屑的男人,从花丛中站起来,他高大的影子遮着光芒,让蔚靑看得不过透彻,只是看到他急忙又蹲下,小心翼翼地捡起已经被踩死的花,发出哀鸣:“真的好痛……有没有受伤了你们?”
蔚靑皱眉看着地下的男人自己演着戏:“怎么一个个低着脑袋,我知道了,那肯定是被踩痛了,所以不说话是不是?嗯,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治治病,看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有病!
卓家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
蔚靑不想再理会这个男人,扭头便走,只听见后面的男人喊住她:“姐姐,你会不会帮花治病?它们都受伤了,真可惜。”
蔚靑本想不回头,但好奇心促使她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居然长得那么帅气!卓家出品,果然每一个都是精品。
那是一个帅到无与伦比的大男孩,眉毛自然弯曲,看得出经常笑,别看他在草地里脏兮兮。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对名流场熟悉的蔚青来看,男孩身上那皱巴巴的衣服,棕色格子短衫,一看就知道是世界牌子货。
“你是?”这儿一个都不认识,蔚靑不敢贸贸然相认。
“我叫卓少杰。你好,姐姐。”卓少杰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格子衬衫,那毫无心机的傻样子真心好看。让蔚青刚才处于一直紧张的防备状态也渐渐放松,露出不自然的笑:“别叫我姐姐,直接喊蔚青吧。”
“蔚……青。”卓少杰念着这个名字,又傻笑了一会:“这样子很像另一个姐姐。不过你比她好看,你会笑,她不会。”
蔚靑当然知道卓少杰口中的“另一个姐姐!”是谁,她明知道自己不想问,但还忍不住问:“那个姐姐,以前和谁经常在一起?”
蔚靑原意是打探,照片中“若兰”的事情,但卓少杰已经低着头看花,完全不再理会她,只是喃喃自语:“哎,你说你们这么低头无精打采的,好像今天没有喂过水……是不是都应该喂点水了?”
蔚靑看向卓少杰手中已经被她踩死的鲜花,早已经被他连根拔起,再看看他本人的傻笑样,心中不禁愣了愣。他是……
傻子?
跟着卓少淳的车子回去,一路上蔚青多次想问,但是看着他俊眉簇起的样子,吧刚想说出来的话吞下去了。
“今天感觉如何?是不是不适应?”卓少淳无来由地说了一句。蔚青看向他,那样子仿佛像无事人一般,卓少淳笑笑,大手搭在蔚青的膝盖上面,“只是让你陪着我来这儿,其余的事,由你男人来担心。”
话虽如此,但蔚靑不想增添卓少淳的烦恼,并没有把在花园,同时见识卓家两个男人的事告诉他。
蔚靑认床,异地的陌生大床,虽然依旧很豪华,但她就是睡不着。
只是看到身边的男人,却前所未有地睡得安稳。这种睡眠质量,甚至比国内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倍,也许这儿才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卓少淳睡觉的模样,高挺的鼻梁下,那张薄凉大的唇抿着,完全没有白天的精明算计,也丝毫没有谈判时狠戾本色。有的只是安静得如白马王子般,等待睡美人的催醒。
太美好的事物,蔚靑不忍打扰。枕着脑袋看了他睡觉一会儿,嘴边有点笑意,做了口型:“晚安!”
伸手,把床头的小灯灭掉,蔚靑抬眼看着外面的月色,眉头紧紧皱起来。是的,她很想帮忙,但是无从入手。
第二天清晨,蔚靑踢了被子,双手肆意打开的姿势睡觉,感觉胸闷气喘,原来是一阵热感湿润的吻在咬着自己。
“一大早,干……什么。”都说清晨的男人最那个,但此刻蔚靑觉得自己更加无力,已经无法抑制地呼吸急促起来。
“昨晚让你受了冷落,是我不好。”男人喘着闷气在耳边响起,温柔体贴:“以后不会了。”
蔚靑只能用纤细的手臂抵着他结实胸膛,她实在困得张不开双眼:“可我想睡觉,昨晚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