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卓伯年的第二胎,又是一个死婴呢?最重要的是连若兰肚子都有动静了,如果她再没有动静的话,卓伯年会不会因此为籍口不要她?
没有孩子,身为豪门的大忌,这一点连城玉不是没有想到过的。即使是蔚靑那个时候,她也极力反对卓少淳娶个生不出正常孩子的女人回家!
就是因为,连城玉她感同身受!
看见姐姐的孩子都出世了,那个孩子刚才在外面见过一眼,长大了就是一祸害那种,这样的孩子如果是自己生出来的,那该有多好……
只是自己肚里的那个孩子,不是伯年的,而是三叔的。
只有姐姐生的这个,才真正是卓家的骨肉,既然是真正的骨肉,就不怕会被有心人以后玩“亲子鉴定”这一狠招。老爷子又多病又事,如果争起家产来,起码自己有个力量的依靠。
于是,当时她越想越心动。
此时连城玉衡量着自己肚里的孩子如何处置,才把最后利益归于自己所有,不枉她处心积虑排除万难嫁入卓家,不枉自己奋斗了这么久。
可惜连若兰的孩子已经出生,但自己的还在孕期中,怎么办呢?
苦苦思索一番后。
一道激灵闪过,连城玉仿佛心里有了些什么的答案!
如果……
如果……
连城玉的心跳开始加快起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连若兰哭哭啼啼的样子。
卓伯年已经没有碰她够久了,也没有回家够久了,但很久以前,她还是窥到一个机会趁他酒醉后,两人发生了最后一次关系。
虽然伯年口中一直叫着“若兰,若兰”的名字,让连城玉气恼不已,但第二天他不是认出她,黑脸甩门走了吗?起码他知道那晚是认错人了。
对,就是这个契机!
连城玉嘴角冷笑起来,他常年不回家,别怪她在外面偷了一次汉子,但是这也是卓伯年的错,谁让他一天到晚就沉浸在狐狸精那边!无瑕理会她太久,就算弄几个孩子出来,也不足为奇……
如果伯年一点都不关心她,即使大肚了,甚至生了。卓伯年,也根本不会看出什么异端来。
何况,如果姐姐的孩子在手,她就不怕卓伯年回家后做亲子鉴定!那个一定是他自己的孩子!再说了,万一这短命鬼没长大中途夭折,出了什么意外,她连城玉还有一个亲生的儿子藏在后面。
一举双得的方法。
既可以培养争家族财产的工具,又可以让自己后顾无忧。
这个计划越想越完美。
连城玉的双眼发亮,她看着倒在病床上嘤嘤哼哼的姐姐,笑意挂了起来,迎上去帮她穿好病人服,“姐,你看你怎么哭成这样呢?妹妹刚才实在是太气愤了,你想想当知道有别的女人为自己丈夫生孩子,是个女人都会生气。你说是吧?”
“妹妹……”连若兰以为连城玉终于原谅她了,不由得哭得厉害,整个脸简直看不出原来的相貌:“我知道妹妹很生气,这也是我应该接受的惩罚。但你千万不要迁怒于小淳,他是无辜的,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懂。”
连城玉看着连若兰那个样子,嗤之以鼻,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她的宝贝儿子。
“姐,你看你要钱没钱,要样子已经老了这么多,谁还会卖你帐?你以为那些男人来捧你的场,真的听你唱歌来的?”
连城玉把姐姐扶正坐好:“要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谁会去哪儿花钱,还有,现在有个新人冒出来了,叫什么田朵,她18岁水嫩嫩,歌喉了得,趁着你养胎的时候早已经被老板取代你的位置了,哎,妹妹是在担心,你现在都不登场表演了,能给孩子些什么幸福保障啊?”
连若兰被打地懵了,听了连城玉的话不住抹着眼泪,凄美的表情:“可怜的小淳,才刚出生就跟着妈妈受苦,我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
“你也不用太自责,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连城玉最擅长就是商界中和对手打心理战,用在姐姐身上,毫无难度。
“其实给小淳一个幸福的家,很简单,我那方法既可以让小淳有幸福快乐的童年,接受最顶尖教育,还可以专门培训他做企业家,继承中恒。这样也可以让姐姐有更多时间练歌,争取复出打败那个嚣张的田朵新人,又唱出自己喜欢的音乐。”
连城玉说这话的时候,她笃定地嘴边有笑容……
因为。她每一句话,都击中了连若兰的死穴。
“够了,该闭嘴的时候了。”
卓少淳那一声暴喝,把连城玉从回忆中唤醒,她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岁月,费尽苦心才自己把姐姐的宝贝,培养成现在叱咤风云的真男人。当年姐姐流着泪叫“小淳”“小淳,妈妈不舍得你”的样子,历历在目。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因为,回过神的连城玉,亲眼少淳从口兜里拿出乌黑的枪支,那狠戾地无以复加的眼神,牢牢锁定了她本人。这样的结果迟早就上演,连城玉知道。近几年,卓少淳故意逆着她意思来办事。
从夜场找了个身世最烂的女人开始,连城玉就知道卓少淳在反抗,不再受她牢牢的控制。卓伯年临死前把中恒百分之五十给卓少淳开始,连城玉则一分股份都没有,她就知道卓伯年如何疼爱这个儿子。但是这个男人从16岁开始,就已经基本不受控制,甚至出走过好些天,连城玉都得派人寻过。
“我妈是不是被你硬生生逼死的?”
卓少淳缓缓抬起枪支,对准连城玉的额头位置,卓智尧和蔚靑顿时大惊失色,想扑过来但无济于事,只因为卓少淳全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冷侫阴霾的俊脸,让人有种弑母的错觉。
不,那个不是他的母。
只是阿姨。
但也是亲戚。
只不过是一个欺骗了他很多年的亲戚。
“淳,镇定点。淳……”蔚靑也没敢靠近他,她在动着脑筋想着办法,如何才能让卓少淳不下杀机。只因为他现在脸色难看到极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真动怒起来,是那么恐怖和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