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筱悠开始冷了起来,瑟瑟缩缩地抖着,但是如此大好机会她宁愿冷死,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好冷啊,好冷啊!
她期待着那个男人会发现她,然后绅士地给她披上外套,可惜,没有……
他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是看向三楼的窗户,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微黄的灯光,还有一袭雪白的布帘。
就在王筱悠快冻僵之时,三楼的窗户前出现了个人影。
一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个喷壶,施施然打开窗帘出现在窗台上,然而,他没有任何淋花的动作,而是居高临下地望下来,冷冷地看着楼下……
卓少淳手里的烟一顿,双目微微眯起,犀利危险的眼眸直视着上方。
四目相视,电光火石的迸发!
蔚靑盘腿坐在床上,她耐心地一件一件资料整理好,抬眼看了看易睿臣,发现他一直站在那儿不动,不禁看多了眼。
“成了没?”她忍不住问道,看见易睿臣依旧保持那个动作,蔚靑扶着床沿下床,一步一步走向窗台。
易睿臣感觉后面有人走近,一个转身,彻底挡住了蔚靑前进的脚步:“成了,都淋好了,放好你的喷壶。”
蔚靑扬起脸,接过喷壶,奇怪的看了看易睿臣的表情,表情凉凉的:“那你回去吧,我都要洗澡了。”
“好,你洗吧,早点睡。”他看到她脸色很疲累,转身为她铺好了被子:“如果晚上有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才三个月多一点,不会有什么事的。”蔚靑看看易睿臣,“我说过了,不用你负责任,还有,我这几天就搬走,你也别费心跑来这儿了。”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坚持,却见易睿臣站在那儿,闭上双眸,叹了口气:“别说了,你安心洗澡去。我等你睡下了再走。”
摇摇头,蔚靑无语地去洗澡。
易睿臣转身走出客厅,看见苏然在那儿哈哈大笑地看着喜剧,一看见易睿臣,苏然大大咧咧挥着手:“易学长,快来!快陪我看看这家伙,多好笑!哈哈哈哈!”
又是毫无仪态的一阵狂笑。
易睿臣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他打算陪着靑看她睡过去,才独自离开。这些天,他每天下班就往这边跑,今天终于她对他说话的语气不那么冷,实在是一种进步。
而且还愿意让他进房里……
还能让他淋花……
单是这些待遇,就只有他一个人能享用,易睿臣的心情就无端好了起来,苏然看得高兴,把爆米花什么的都往嘴里塞,“哈哈哈哈!”继续笑个不停。
相比客厅的喧闹,浴室里的蔚靑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包上,就看见窗户打开,一阵寒风吹进来……
打了个寒颤,蔚靑记得去洗澡前明明把窗户关好。
眼角触及床边,发现有个影子站在床前,背对着她。
浴巾还拿在手上,没挂上,蔚靑心中一憾。
是贼?
蔚靑的临场反应还算镇定,她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叫……
如果是贼,叫了反而让对方怒羞成恼,说不定还会杀了她。如果不是贼,只是个逃亡的人,她更加不能喊。
冷静地在那人背后,沉着用浴巾把自己身体包裹妥当后,蔚靑才施施然开口:“你是谁?”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熟悉无比的俊面,蔚靑当场有点懵,几乎控制不住失声叫出来,只是她双手紧捂着嘴巴,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卓少淳……”
眼前的男人俊容上带着点须根,样子看上去似带沧桑,目光与眼前的女人接上。
只见眼前的女人刚沐浴完出来,那张冷清的小脸上,眼神比脸更加冷。
再往下看……
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光滑细腻的肩膀边,垂落直锁骨,还滴着水珠。
这女人,用浴巾把身体包得紧紧的,双腿并拢在一起,双手放胸前,一看就知,明显的在防备他。
卓少淳脸色很阴沉。
蔚青站在那儿,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凝视着对方。
一声不哼。
片刻。
卓少淳率先有动作,只见他两步走过来,一手解开自己的纽扣。
“干什么?你。”蔚青条件反射往后退。
她还没有穿上衣服,他想干什么?
他不发一言,步步逼近,大手的动作并没停下,纽扣已解开,反而一把扯开自己的外套……
蔚青想抬手抵挡。
只是,一扬开,直接落在她光洁的肩膀之上。
蔚青感觉肩膀一重,男人的外套已经搭上了肩,并且迅速围上了她!
他这个动作让她不解。
紧接着,颈间一紧,前面的衣物被揪着,她就像被带引一般往前跌撞了几步,直接跌入他的怀里,一股危险的气息随即布遍全身……
“才刚和我离婚,又重新搭上他。没想到,速度这么快。”眼前的男人语气不算恶劣,但绝对称不上好。
看上去风轻云淡,实则暗涌四伏。
但这一句话,却已伤了她的心。
不忿!
很不忿!
蔚靑猛然抬眼,对上了黑暗中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的凶狠她不是没见识过,但她也绝不会就这么服软。
两人的目光胶定着一起……
“他每天下班后,都给我带点小甜点来。”蔚靑情绪有点失控,对于他质疑的话,她本该满不在乎,但她发现自己不能,真的不能。
“我一个单身的孕妇,离婚后,一无所有,现在接受其他男人的照顾,又有什么问题?”她站直了腰,拳头紧紧着,但着一如既往的倔。
她说,一无所有。
这话让男人的语气越发越阴沉,两步逼近,蔚靑只感觉黑影一靠近身边,脑间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挪了个位置,直接放倒在床上。
他那健壮欣长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
出于保护孩子,蔚靑开始挣扎,左右摇头,只是肩膀被按住,微湿的头发扬洒散落在床褥的上面,外套已经在挣扎中脱落,只剩下一条浴巾包着身体,还在不断下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