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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碑林(2)

第二天,羽在丹朱的口罩上端又看见了他的眼睛。这是羽第一次清醒地走上手术台,她觉得,手术室很大很大,广阔无边,而且,白得让人心寒。有多久了,她害怕白色。童年时的那场茫茫大雪,少年时的大雪寒梅,都让她从心里往外冷,寒冷彻骨。现在她躺在手术床上,簌簌发抖,她的眼睛甚至能看见晃动着的床单,这时她听见丹朱在说:“开始吧。”

“开始”这个词使她想起那部叫做《铁窗问答》的戏剧。那个戏剧距离现在有好多年了。那个长了胡子的导演对烛龙和亚丹说:“开始。”也是一间大房子里,站着烛龙和亚丹,但是周围有很多人,他们是在表演。有那么多的人,就在现场,就在身边,可以为他们作证。而现在,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个空无一人的舞台,白得让人恐惧,她听得见剪刀咔嚓嚓的声音,却找不到一个证人。她觉得自己面对这一片白色软弱极了,就涌出了泪。泪水一旦涌出了眼眶就止不住了,糟糕的是她渐渐关不住自己的声音。她失声痛哭,哭声撞在雪白的四壁上,好像加入了和声。

“你怎么了?”

她看见丹朱额头上的汗珠,就命令自己收声,但是没有办法,她的泪水完全不执行命令。护士长严厉地训斥了:“你怎么这么娇气,一个小手术,打了那么多麻药,不会疼的,这么大的人了你哭什么?干扰了大夫,手术做不好你自己负责!”

护士长的训斥更加大了哭声,她哭得声嘶力竭,使他不能不停下来。

“你怎么了?疼?不舒服?害怕?……”他的汗一直滴到她的嘴里。他的汗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烛龙的那种热力,但是他的汗的气味很好闻,那是她幻想中的纯正的橄榄油的气味。

他们的眼睛在瞬间相遇了。只是短短的几秒钟,他读懂了她的眼泪。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别紧张,马上就好,马上。你的朋友就在手术室外头,一会儿看见你眼睛都哭红了,算怎么回事儿?那么大手术你都挺过来了,还在乎这么点儿小意思?好吧好吧,以后我再专门为你做皮护,好吗?……”

护士长惊奇地看着丹朱,她与丹朱医生共事6年,她觉得丹朱把6年的话都攒到今天了。在她的印象里,丹朱是从不开口的,每天面对那么多鲜血和死亡,丹朱早就修炼得处变不惊了。很难有什么使丹朱动容。那么,这个姑娘一定是有某种来历了。至少,她可能是丹朱的什么亲戚。护士长不敢怠慢了,她压着怒火好言相劝,直到羽哭累了,沉沉地睡去。

羽睡到半夜才醒来。并没有什么朋友。她发现自己换了病房。是一个小小的单间病房,有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醒了?”丹朱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但是她看得出,他其实已经非常疲倦了。她缩着身体坐起来,上身的腋下那里,裹着厚厚的绷带,他给她披上上衣。她一点儿没有为自己的裸体害羞,她看着他,哭过的眼睛很清澈。

“你怎么这么爱哭?”他说话的口气仍然淡淡的,但是她看到有一种温柔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即逝,她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

“我哭起来很丑,是么?”

他不说话。

“……可我并不想让你讨厌我,我……我只不过是……”

“你得学会戴上面具,那样你的日子可能好过点儿。”

她惊奇地看着他。

“真的,你得戴上面具。并不是让你有意作假,那不过是社会的人格面具,那也是游戏规则的一种,都在社会上生活,你不能太个别。”

她仍然不解地看着他。

“这些常识,应当是你父母告诉你。对不起,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摘下面具?”

“对着你亲人的时候,你才可以露出裸脸。”

她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了:“那么现在呢?现在可以吗?”

他轻轻弯过一条胳膊,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觉得他怀里的姑娘柔若无骨,冰凉冰凉的,像一条冬眠的蛇。

4

亚丹变得很丑。许多年后,朋友们看亚丹当年的照片,都说:“原来你年轻时候这么美啊?”

亚丹变丑的原因主要在于她失眠一个月之后出现了大大的黑眼眶,那个黑眼眶使她本来大而美的眼睛变得像熊猫一样。其次的原因在于她怀了孕。就是中央喷泉的那个夜晚,她处女的初夜便受了孕。以后屡屡的事实证明,亚丹是那种极其肥沃的女人,男人一碰就要怀孕,假如不是计划生育,亚丹一定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英雄母亲。

早孕的反应使亚丹吐得昏天黑地,孟静苍白着脸问:“是谁?到底是谁?!”亚丹咬紧牙关不吭气。孟静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那个圆广!”女人的直觉都准确得惊人,亚丹听见圆广两个字的时候,嘴角边甚至划过一缕微笑。看见那点笑意,孟静的心都快碎了。孟静疼爱亚丹的方式以一个耳光显示出来,孟静把亚丹打得摔在了地上,然后自己狠狠地抽起了耳光,虽然哭,却不敢大声号啕。正处在更年期的孟静无法忍受女儿的荒唐,她使劲揪自己的头发,披头散发满屋乱撞,一直闹到半夜,才算在老头的脉脉温情中入睡。第二天一早,她就排队去买甲鱼,当她两手血腥两眼发直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亚丹怕极了,但是母亲的脸上好像忽然有了得意之色,母亲说:“他们家也不安生,羽又住院了,刚才我听见若木和陆尘在吵。”

陆家的灾难一直是孟静的兴奋剂。但是关于羽再次住院的消息却成了亚丹的灾难——亚丹没法儿去看她,即使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亚丹也不愿意暴露自己这时的形象。孕妇——这个对她来讲本来是遥不可及的概念一下子进入她的身体,强迫她接受。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在部级机关工作的亚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怀孕了,她唯一的办法,只有撒谎。

四个月之后,亚丹再不能撒谎了。整个交通大学都知道孟静的女儿怀孕了,还没结婚就怀孕了。玄溟拐着小脚排队买菜的时候,听见前后左右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看看孟静家的姑娘,身子都显形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把她妈气个死!”

“姑娘大了就是操心哪,还是你们家好,都是儿子!”

“你看你看,她还出来了,那不是吗?两个大奶!”

“那丫头本来奶就大,那是肉奶,将来喂不了孩子的!……”

亚丹这时已经走到玄溟的身旁,叫了一声“奶奶”,玄溟说,“你要买什么菜告诉我好了,我给你带回去。”亚丹把10块钱塞给玄溟说,奶奶,我只要一点儿瘦肉馅儿,说罢转身就走。她听见背后的老太太们在说:“屁股可够大的,像是要生姑娘!”“哪啊,后头比前头小多了,还是生儿子!……”

亚丹走进自己家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她一头趴在床上,哭得半天缓不过一口气来。单位要好的同事来说,领导本来想提她做部长秘书的,这下彻底告吹了。亚丹不吃不喝,面如黄蜡,从此窝在家里再不出门。孟静到处求人,终于找到一位产科大夫,答应了做引产,因为那时已经将近五月,流产是不可能了。可是亚丹用水果刀对着手腕,死也不去。亚丹只说了一句“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晕厥了。孟静看着姑娘活不过去,也就不顾面子了,只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可亚丹什么都不吃。

五个月的时候去做了一次B超,说是个男孩,孟静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做B超回来,继父赶着亚丹说,有个人来看她,叫什么“烛龙”,很怪的名字。孟静看见亚丹听到那个名字身子就发起抖来,眼睛里飞快地射出一种奇亮的光,又熄灭了,好像烧过的陨石似的。几个月来亚丹已经死去了的脸一下子复活了,那张脸抽动了几下,伴着一声号哭,眼泪就重重地砸下来。孟静想,是了。就是他了。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原来他叫烛龙。

亚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不已。母亲在外面敲门说,好孩子,别哭了,怀孕的时候,哭不得的。可亚丹哪里听得进去。亚丹心里全是烛龙,她那么想他,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爱他。可她下定决心不见他。她死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丑样儿。她想象着也许自己生出孩子之后会死掉,那时烛龙会来看她,烛龙会懂得她,为了生出他的孩子,她死去了,而且,连一句话都没有。烛龙会肝肠寸断,就像她现在这样子。她想象着烛龙的悲伤,心里似乎好过了些。晚饭的时候,喝了一碗母亲特意为她煲的百合粥。她喝完一碗又添一碗,吃个没完没了,从此她总是吃得很多。孟静又惊又喜,天天给女儿换着样儿的吃,亚丹一天比一天胖,下巴双了好几层,人都变形了,但亚丹丝毫没有节食的念头,她一天吃六顿,晚上还要吃夜宵。她常常把腿跷得高高的看电视,边看边吃些巧克力、曲奇饼干、浪味鲜之类的甜食。

临产前一个星期,亚丹睡过午觉起来吃点心,看见窗外有个男人正向自己家里走来。那男人宽肩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微微晃动着肩膀,是亚丹最喜欢的那种男性体形。亚丹还没看清他的脸,仅仅凭他的步态就认出,那是烛龙。一股巨大的惊喜涌向她的喉咙,她咽了口气,泪水一下子冒了出来,她趴在窗上,贪婪地看着他,他仍然是那种匆匆忙忙的样子,目不斜视,她心里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刹那调动了出来,她觉得胎儿在狠狠地踢着她的肚子,难道这小东西也认出了他的爸爸?

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孟静一把拽住亚丹:“是他?”没等亚丹回答,她已经走到门口,亚丹踉跄着向大门扑去,用整个身子挡着母亲:“妈妈,告诉他我不在家。”孟静撇一下嘴:“咦,这倒是怪了!你不是成天在想他吗?我倒是想问问这个王八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做父亲了!”亚丹的脸和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要是你敢说一个字,我们就再不是母女了!”

孟静悲哀地看着女儿。亚丹的脸和声音都使她一下子想起7年前,在问起谁是“圆广”的时候,亚丹说:“你要是敢把他卖了,这辈子都别想再让我叫你一声妈!”天哪,这个什么烛龙,一定就是那个圆广!不过改了个名字罢了。孟静的猜测再次证明了女人直觉的惊人准确。她恨死了这个圆广或者烛龙,是他把女儿生生地夺走了,把那么好的孩子,害了。好命苦啊,怎么生出这样烈性的女儿,这孩子,到底中了什么邪?!

孟静的眼圈红了,她难得流一回泪,可是为了女儿的事,她几乎夜夜躲在被窝里哭。真是报应啊,当年她为了天成,不也是像中了邪一样地死去活来么?可是,天成是好人,是老实温厚的人,而这个天杀的什么烛龙,什么圆广,完完全全是个混蛋啊!

亚丹当时反而十分沉着。她和母亲对视着,毫无相让的意思。她知道,只要她坚定,母亲就自然退缩了。当时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怕人,而且不像一般孕妇那么下坠,而是往上翘着,毫不夸张地说,她肚子的顶峰就是个小桌面,就是放一杯橘子水也掉不下来的。现在这个大肚子横在她和母亲中间,如同楚河汉界,让母亲无法越界一步。

从孟静和亚丹的故事中,我们似乎可以发现,经验只属于经验者自己。经验是无法传授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最值得敬仰的圣者。但可悲的是,经验就像是一条界线,只要是越界,就再也回不到初始状态了。这是个悖论,是人类永远无法解决的悖论。假如经验可以传授,一切就简单得多了。孟静可以对亚丹说,对于单恋的人来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得不到爱的回报的,也许有一时感动了对方,对方会做出一点儿反应,但那绝不是爱。而对方作出的回报越大,你受的伤痛也就越深。爱是不能勉强的,而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是从他(她)的胎衣中挣脱出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的,那是血液里的东西,非常神秘,难以言传。

最终屈服的当然是孟静。孟静打开门,尽量从容地对着那个男人说:“亚丹不在家。她最近很忙,你不必再来找她了。”而此时,亚丹正站在大门的背后,哭得喘不上气来。

也许是过分紧张和激动了,亚丹的宫缩开始比预产期提前了10天。在待产室,有4个女人在呻吟着,大夫不停地测着她们的宫缩强度,大夫训斥着亚丹旁边的那个姑娘:“你小点声叫好不好,你看看人家,”大夫向着亚丹一指,“宫缩强度那么强也没像你这么邪乎,也没要求打杜冷丁!”

但是大夫哪里知道,亚丹心里的痛压倒了她宫缩的疼痛,她在想,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再也见不到烛龙了。

到了产床上,亚丹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只小牲口,大夫们熟练地把她全身的衣裳扒光,然后盖上一条洗得发黄了的床单。她赤身裸体,毫无反抗能力地听任摆布。她的两只脚,分别嵌入两个铁圈中,两条腿于是张得大大的,她全身的体毛早已被刮得干干净净,就等待宰割了。一位大夫喊着,宫口已经开到十指了,你使劲啊!她于是使出全身的劲儿,但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宫缩减小了。大夫们开始换班吃饭。亚丹躺在产床上,大张着腿,走来走去的大夫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大腿的中间,有的还用戴着橡皮手套的手掰来掰去。亚丹被羞愧烧灼得几乎死去,严格地说,她还是个姑娘,她不过只有一次性的经验,而仅仅是这一次,便使她成为了母亲,可她既没有做母亲的准备更没有做母亲的名分,她总觉得自己还是昨天的那个姑娘,一点儿也没变,可在这里,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在别人眼里,在大夫眼里,她不过是个要生孩子的女人,和那些农村老娘们,和那些雌牲口一样毫无二致——她真的不是人了,这种感觉一直停留在她的潜意识里,挥之不去,一想起来心里就鲜血迸流。

亚丹在那个产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但是那位产科主治医,因为是医学界的泰斗,当时正在为自然分娩还是剖腹产更科学这一题目与另一位泰斗激烈论争着,她是坚决主张自然分娩的,当然希望亚丹能够咬牙配合,吸引器、侧切……只要不是剖腹,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但看起来毫无用处。泰斗的汗一滴一滴地渗出来,在第三天的黄昏,眼看亚丹的两颊已经在塌陷的时候,泰斗忽然发现,原来生不出来的原因是正常胎位变成了枕后位,泰斗笑了,她毫不犹豫地把戴着橡皮手套的手伸入亚丹的产道,转动胎位,她伸进去的时候猝不及防,突然的不可忍受的剧痛撬开了亚丹紧咬着的嘴唇,从她的牙缝里迸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把一直守在外面过道上昏昏欲睡的孟静一下子惊醒了。孟静疯了似的往里冲,嘴里叫着:“杀人了!你们把我的姑娘杀死了!……”走廊里所有的产妇家属都涌到门口,助产士和护士长高举着戴橡皮手套的血迹斑斑的手去划门栓堵枪眼,正在一片大乱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生了!”但是并没有婴儿的啼哭,孟静几乎晕了过去:“我的外孙子!我的外孙子也完了!……”

孟静的外孙子并没有完。那个胖孩子好好的,不过是因为宫内折腾的时间太长,窒息了几分钟而已。

第三天,亚丹从昏迷中醒来,正赶上婴儿的平车推进产房,护士把一个婴儿放在亚丹的枕边,护士说你看看吧,你这个小家伙真够经折腾的,什么事儿也没有!接着亚丹就看见在她的枕边,蓦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严严实实地裹在襁褓里,平头整脸儿的,表情平静,俨然就像是已经满月了的孩子。那鼻子,那嘴,那眉眼,那脸蛋儿,活脱儿就是烛龙的,那简直就是袖珍的一个烛龙!亚丹笑了,亚丹笑着对那小人儿说了一声:“你好!”然后她的眼泪就迷迷蒙蒙地挡在了眼前,把那个小人儿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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