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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生命放牧(8)

窗外的冷月正圆,烛光中不时传出一声声的长叹。

陈西风用无法再低的声音说,玉儿、小英,我们对不起你。

玉儿和小英说,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哪一天我们的魂魄回去了,还要在那儿歇歇脚哩。

老太太轻轻打了她俩一下,让她们别乱说。

省化工厂的几个人没说别的,只问玉儿和小英有什么难处,需要他们做的事情只管开口。玉儿就说阀门厂遇到困难,她想帮他们一把。那几个人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许诺将全厂所需的阀门合同都给阀门厂,已经签给别人的合同他们负责毁掉。

一旁的老太太又唱起来:

会唱歌的歌赶歌,

会织布的梭赶梭,

会做生意的江湖上走,

会买骡马的看蹄脚,

会打官司的高堂坐。

墙角里的一个男人忽然接着唱起来:

会唱歌的赶不到歌,

会织布的掉了梭,

会做生意的折了本,

会买骡马的死的多,

会打官司的牢里坐。

等那男人走过来时,大家才认出他是段飞机。

省化工厂的那几个人当即对他说,前些时同他签的合同作废了。

段飞机说,我没意见,也不怨谁,我喜欢有人情味的人。你们这样做就太对了,我也不会做没有人情的畜生。

陈西风很想对段飞机说,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陈西风还在犹豫不决时,段飞机又说,我来这里是想提醒你们,赶紧回去,家里出了事,山南大酒店和汤小铁他们搞的那个经济合作社,炒股票亏了血本,实际上已经垮了。

徐快急促地问,你怎么晓得?

段飞机说,这个你就别管了,一个小时前汤小铁和家里的人还不晓得,现在如何我就不清楚了,酒店经理已带着仅有的现金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我抢了你厂的合同,这是公对公,但私事我还不想让你们吃亏。你们是第一批晓得这个消息的人,为了挽回损失,我提个建议,第一,马上给家里可靠的人打电话,组织人到酒店去将一切可搬走的值钱的东西全搬回去;第二,连夜赶回去,但那样可能会失去时间,让别人抢了先。特别是商业局,如果请武警将门一守,所有的储户都将收不回一分钱。汤小铁他们承包酒店时,约定每年上交三十万,商业局可以将他们添置的任何东西折算成应交款。

陈西风和徐快立即紧张起来。

方月又有一种要流产的感觉。

陈西风说现在回去肯定来不及,只有给徐富打电话,让他召集厂里的人。徐快不同意,说徐富不敢冒这个险,他最多也只是偷偷去捞回自己的那一份。方月肚子里疼痛难忍但还是说,除了利息还有四万六千元在那里哩!陈西风问怎么多出一些来?方月说自己另外替陈东风存了两万。

田如意抚着方月的腹部,并用嘴对着方月的肚脐唱道:

混沌初开不计年,

无天无地我居先。

生我之时无日月,

普天星斗是我安。

南山采药无松柏,

北海取水不见泉。

老者不计年多少,

先有吾神后有天。

听田如意一唱,方月的腹疼痛感竟然消失了。

田如意说,我没有在那里留有一丝牵挂,但我建议你们直接找汤小铁。汤小铁虽然痞,但心眼还不算坏,况且阀门厂是他的栖身之地。陈东风也说,找汤小铁最冒险,但成功的可能性也最大。陈西风和徐快对视时,段飞机说,本人与汤小铁,大体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我是乡下人,他是城里人。我再次建议,如果你们相信我现在的话,就可以相信汤小铁接到你们的电话,将会做的事情。

陈西风和徐快终于拿定了主意。

段飞机告诉他们门外站着他的秘书,她那里有大哥大。

陈西风他们出去时,迎着他们的竟是黄毛。

这时,他们已顾不上许多,拿过大哥大就猛揿一通。

汤小铁在那边听了,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说了一句,他不会让阀门厂的兄弟吃亏。

陈西风与汤小铁约好,三个小时后再通一次话。

大家坐在茶馆里想回家的心情更急迫了,然而明天还得去省化工厂签合同。

陈东风同黄毛站在门外等汤小铁回电话,他问黄毛怎么给段飞机当起秘书来了,黄毛笑着说,因为想让段飞机给她买一套意大利真皮超短裙。陈东风说她真该到“回老家茶馆”里坐一阵,看看那些令人追悔的模样。黄毛说追悔的感觉她还没尝过,一定很有诗意。陈东风说,你别给段飞机当秘书,我负责给你买一套。黄毛说,那可要两千多元钱啰!陈东风顿时语塞了。

离三个小时还差四十分钟,汤小铁就打来电话,他找了一百多人,将酒店的彩电、冰箱、卡拉OK音响和空调都抢出来了,东西都放在旧仓库里,由厂里的人看守。不过,还有一个班的武警士兵在包围着他们。幸亏他们早行动一个小时,现在的山南大酒店,已被县武警中队用铁丝网围了起来。

陈西风和方月终于略微宽心一些。

按陈西风说的,黄毛在“回老家茶馆”坐了一阵,感觉果然不一样,她对玉儿和小英说,自己真想在没有人的山上当一回放牛娃。

玉儿说,我还记得你当初说的那句话。

黄毛问是什么话。玉儿不肯说,只是请她待会儿跟着到夜总会去一趟。

凌晨两点,一群人回到黄土高原夜总会。玉儿领着黄毛走进精品商城,选了两套真皮超短裙送给黄毛。黄毛又惊又喜。当她听小英说这是正宗的皮尔卡丹牌时,随手将手中的皮包扔出去。皮包在空中飞行了一阵后,落在段飞机的怀抱里。

黄毛说,段飞机,你另请高明吧!

黄毛迫不及待地走进试衣间。小英又选了一顶便帽递进去。十分钟后的黄毛简直让人不敢相认,便帽遮住了脸上一些不和谐的缺陷,两条腿没有穿丝袜,那种美让所有在场人的惊叹表情凝固了好一阵。

玉儿笑着对黄毛说,我只有一个条件,除了谈恋爱时,平时你得穿上差一点儿的长袜,免得上街时造成交通阻塞。

段飞机一个人走了,他失落地对玉儿表示感谢,使自己少了一次做坏事的机会。

7

有一天,高天白对陈东风说,劳动是一把钝车刀,机器上最美的零件是钝车刀车出来的,生命中最美的东西是劳动创造的。钝车刀总是用来对付最大的困难、最大的危险和最大的强硬。本来是灰口铸铁造型而成的阀体现在常常出现成堆的白口铸铁,这是开炉时往化铁炉中掺进太多的回炉废铁的缘故。半年前,这样的铸件都是谁也不会否认的废品,因为车工们几乎对付不了它们。现在情况不同了。白口铸铁被钝车刀一圈圈地车得像那明亮的镜子。站在车床前的王元子则说,这是肖爱桥鼻梁上的一千五百度的近视眼镜片。相同车床上的车工们,都在默不作声地一点点地啃着白口铸铁那狞笑的面孔,想要它露出苦涩的笑容来。苦涩是车工们给它的。整个加工车间现在连二班都不开了,就只剩下一个白天班。省城订货会阀门厂惨遭滑铁卢,玉儿从省化工厂争取过来的那些合同,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厂里不得不让大批工人下岗待业。

那天,田如意在广播中通知,全厂的正式职工到会议室开会。农民工们习惯地不做反应,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在阀门厂的日子不多了。

全厂几百号正式职工,除了王元子,其余的一个不差。往日开会,大家总有人借故坐在门口,这一次,哪怕迟到几步,不得不站在门口的人,还要想办法往会议室里面挤。最后来的肖爱桥,站在门外人堆的最外边,大声感叹,如果大家上班时也是如此积极,阀门厂也不会——堕落到如此地步。后来这半句话,肖爱桥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回荡。

人都到齐后,第一件事是对关键事项如何确定进行表决。在几种方法中,大家一致同意用抓阄的方法决定各自去留。唯一有意见的是,有些人要求厂长、书记一起抓阄,另一些人觉得没有必要,即便厂长、书记没抓上阄,县里也会另作安排,还不如让其留在阀门厂,同大家一起过苦日子。争论之下,陈西风和徐快主动表示,同大家一起抓阄。

同样是通过抓阄确定,由田如意动手,当面将一百多张写有“上”字的纸条放进空箱子,再将其余写着“下”字的纸条放进同一只箱子里,随后让所有人轮流上前,抱着箱子摇动几下。按照先前还是用抓阄方式定下来的顺序,第一个将手伸进纸箱的人是李师傅,她拈到了“上”字,却没有笑,而是掩面大哭。徐快、徐富、汤小铁、田如意和方月都拈到了“上”字。

偏偏陈西风拈到的是“下”字。

王元子病好刚回家,不便受这种刺激,就委托肖爱桥帮自己抓。肖爱桥声明男左女右,他用两只手同时抓了两只纸条,代表他自己的左手抓了一个“下”字,代表王元子的右手抓到的却是“上”字。

负责维持秩序的文科长排在最后。他没有抓阄,便转身跑出工厂大门。他和所有人一样,不用再抓阄,就在心里算好了,最后一个只有是“上”字。他说,让陈西风陈厂长再拈一次吧!

在王副县长得知情况干预之前,王元子将自己的名额让给了肖爱桥。

文科长还是抓了最后那个阄。

方月快要分娩了,就将自己的“上”字给了陈西风。

包括陈东风在内的二十个农民工没有走。

因为陈万勤告诉陈西风,今年有大洪水,要防着点,在防治洪水方面,农民更有经验。陈西风这才做主留下他们的。

高天白说的却不一样。他告诉陈东风,留下来的农民工,要啃厂里的最硬的骨头。事情正是这样,二十个农民工有十二个人被安排抡起大锤,将历年留下来的那一大堆废阀门砸成碎片,然后同部分生铁一样化成铁水,浇铸成几乎全是白口的阀体和阀盖。陈东风则领着另外八个人,用每个班最少要磨二十次的钝车刀,将这些死硬的白口铸铁件加工成蓝色图纸上所要求的形状与尺寸。尽管这样做成的阀门比灰口铸铁做成的阀门更耐腐蚀更能承受那可能超过安全标准的气压与水压,但按照设计标准它们是不合格的。阀门厂一天比一天整洁干净。过去到处乱扔乱放的废物废料,被大家想方设法派上用场。那些被车工们用脚踢了千百次,在车间滚过无数次来回,并让人咒骂得体无完肤的不锈钢密封圈,又被人捡起来,哪怕是一个班只能咬牙车出一两只,也不再有人摔打它们。那些下岗待业的人,免不了经常来厂里看看。白日里,他们望着机器或是回旋飞泄或是纵横切进,来来回回踱着步。黑夜里,只要冲天炉火光一起,钢铁奔流之声一响,许多人就丢开电视里的连续剧,或是站在院里,或是伫立窗前,有别人时就问别人,没别人时就问自己,不知下一场炉将在何日里开?

高天白、陈东风、陈万勤都说过同样的话。

三人一起聊天时,高天白说,陈老小生前说过一句话,叫做劳动创造了人。

陈东风马上给予纠正,这话是马克思说的。

陈万勤很不服气地反驳,马克思是一个读书的人,他凭什么体会到劳动能创造人。

幸亏高天白说,马克思是思想家,他的话有点像菩萨的话,可以照亮人的心和灵魂。

陈万勤这才和气一些,他说,肖爱桥读了那么多的书,反而希望阀门厂垮得越早越彻底越好,天下那么多好文章,肖爱桥大概都是用屁眼读的。

陈东风又和陈万勤争执,若是有个人家,男女老少,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真不如让他们早点儿破败个精光,才会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奇迹出现。

这一次是高天白批评陈东风,他说,天下之人在自己一方是要劳动,在对别人的一方是要仁慈,马恩列斯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都说过这话。忘性再大的人,一到落难时也就记起来了。你看看汤小铁,他现在都快成菩萨了。

说到汤小铁,陈东风就不再争了。

汤小铁完全变了模样。厂里和车间都没有安排车床大修的任务,大修一台车床要五个钳工配合干一个月。厂里开不出这笔工资,宁肯让无人操作的车床闲在那里。汤小铁不声不响地独自干起来。经济合作社彻底垮了。商业局没有亏本,汤小铁他们重新装修酒店的钱足够抵消应交给商业局的租金。然而其余上千个储户则亏得一个子儿不剩。那天晚上,汤小铁带着厂里人抢回的那些电器,由武装到牙齿的士兵看守着,不让阀门厂人独占。汤小铁依物品折价,算清楚厂里相关人员所得及各台电器相互间如何分配,并悄悄通知这些人,在指定时间之前,将搬运车辆准备好。深夜十二点钟到来之际,汤小铁将一张有自己签名的分配表格交给门卫,然后用一床湿棉被裹住全身,再将一条在汽油里泡过的床单披在外面,站在阀门厂操场上将自己点燃。趁武警士兵上前救火时,早已准备好的那些人,将旧仓库里的大部分电器抢出来,运回各自家中。如此算计下来,阀门厂各相关人员,仍然共损失了二十多万。陈西风和徐快损失最多,变卖电器后应该分得的钱款,他们一分也没要,而让厂里的工人们再分一次。

汤小铁背着被子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但被那些存款人保释出来。他们不要汤小铁坐牢。他们要汤小铁还钱。哪怕汤小铁到别处骗得钱来,还给他们都行。甚至有人劝他去云南边境贩毒,总之,只要那些变成空气的存款能实实在在地收回就行。那个携款逃走的经理并没有受到他人逼迫,却主动干起贩毒勾当。据说,在昆明贩毒现场被抓时,是其所做的第一单生意。枪毙他的新闻,都上了中央电视台。那些倾尽身家的存户人一边看新闻,一边哭。自此以后,找上门来逼汤小铁还钱的人明显减少了。那些人开始调过头来找县委和县政府,希望国家能考虑考虑这实际情况,从财政和民政两条线上给他们以补偿。

只要出现相关静坐请愿,不管哪个领导出面,都要叫上赵家喜。领导不大说话,开口也只是说些政策法律条文,要他们去法院和检察院,用法律诉讼手段维护自身利益。其余的话,无论好歹,都由赵家喜说。一旦赵家喜说漏嘴,出现某个可能激怒群众的言辞,回去后就会受到领导的严厉批评。赵家喜每次同陈东风谈起这事时,总说现在领导干部怕群众怕得不是地方。

赵家喜摆脱这件事,是王元子出了事以后。

虽然有湿棉被防护,汤小铁身上还是被烧伤了,养了两个月,还未完全恢复,就来厂里上班。汤小铁独自一人,成天用铲刀一丝一丝地铲着车床导轨面。

前次抓阄,王元子将上岗资格让给了肖爱桥,但她又让王副县长打电话,安排她回阀门厂上班。病情有所恢复的王元子,执意不肯到技术科坐冷板凳,非要到加工车间当车工。徐富就让陈东风安排她给汤小铁当助手,往导轨面上涂涂红丹粉,用金刚砂磨磨由轴承钢打制的铲刀,然后搭把手帮助汤小铁来回拖动大拖板,将导轨面上由于磨损而高出的地方,磨出黑色印记来。汤小铁的铲刮技术不错,一刀铲下去,黑色印记就不见了,留下的是一只小燕子一样的铲刀痕迹。待一遍铲完,导轨面上就会出现一群群飞翔的小燕子。

王元子跟着汤小铁干了半个月。汤小铁整天铲呀铲的,一句话也不说,有事吩咐王元子,就用手指一指或者用下巴挑一挑,作个示意。铲刮时,铲刀带木把的一端是顶在腰上的,然后用腰部挺起的力量传到刀刃,铲起点点铁屑。大约是心有恍惚,有几次,汤小铁竟将刀刃对着自己的腰。王元子提醒他时,他还朝王元子瞪眼睛。

王元子受不了,就找徐富,坚决要当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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