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陈焕握住了许亦菡的手。其实，以他的实力，追上许亦菡自是不在话下，可他很享受追逐的过程，她清脆的笑声和迅速游去的姿态都让他有几分贪恋。
“现在不算。”许亦菡羞涩地拿回手。
“我看你累了吧，要不要先上去休息一会儿？”
“好的。”许亦菡从水中出来，水沾满了全身，泳衣紧紧地贴在身上，衬托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幸好她跟陈焕并排走着，要不然她的害羞便无处躲藏。
“满脸都是水呀你。”两人走到休息处，陈焕拿过毛巾帮她擦脸，动作轻而细致，顺手又想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许亦菡颇为脸红地拿过他手中的毛巾，尴尬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觉得冷吗？”陈焕边擦自己的头发边问。
“还好，这里面挺暖和的。”
“穿上吧。”陈焕将一件白色浴衣递给她。
“谢谢。”许亦菡接过去披在了身上，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防止感冒，还可以遮掩自己的羞色。
接着，两人在躺椅上躺下，享受那一刻的安宁。
陈焕将手枕在脑后，侧过头看许亦菡，并没说话，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休憩时的侧脸。她好似在想着什么，翩长的睫毛不停闪动，如翩跹的蝶翼。她的皮肤因在运动后而愈显红润，更添光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样安详的时刻，让陈焕觉得分外惬意。他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而她被定格成他心中永远最美的那幅画。他不去探手玩焉，不会去打扰她，只静静观赏，如此这般，足矣。
然而，这样的状态始终是无法静止的，终究还是会被打破。
许亦菡微微侧头，看向陈焕时，那幅画瞬间变为了动态图，可仍旧是美的。
陈焕的视线并没有偏移，望着她的眼神格外地温柔，眼底仿若藏了一汪柔情的深潭。
“看什么？”许亦菡看着他专注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陈焕又将手枕在脑后，仰面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刚刚在想些什么呢？”
“刚才？没……没想什么。”许亦菡有些支吾地说道。刚才她不过是发发呆，脑中却不期然地想到了，晚上要跟他共处一室的情景，就觉得有点烦躁，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刻终归是躲不掉，当两人吃过晚饭，又在外面逛了一圈后，天色早已昏暗。
“我们回去吧。”陈焕走在许亦菡的身畔，手插在衣兜里。虽说这儿室内温暖宜人，但是室外仍旧凉风阵阵。
“再走走吧，这附近还有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吗？”许亦菡想拖延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北风刮在她的脸上，顿生凉意，她穿得外套并不厚，下意识里裹紧了外套。
“再逛一会儿的话，就该到深夜了。”陈焕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许亦菡身上，低语道，“受凉了可不好。”
许亦菡看了看穿着毛衣的陈焕，把他的外套取下来，递给他，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回去吧。”要是任陈焕在冷风中受寒了，她心里着实不忍心。
（3）
到了旅馆，顿时暖和了很多，陈焕将长风衣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而许亦菡显得有些不自在，不知该不该把外套脱下来。此时的她多了份拘束，少了份自由。
最后不得已，她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陈焕衣服的旁边。两件外套相依相偎，显得分外亲密。
“你先去洗澡，我看会儿新闻。”陈焕打开了电视，悠闲地看了起来。
“嗯，好的。”许亦菡走进床边，翻出换洗衣服。原先她以为定了两间房，带了件睡袍，睡袍开襟比较大，现在看来，用不上了，只好将睡袍压在了最下面。拿出一套合体的睡衣，将散开的头发盘起，朝卫生间走去。
洗头洗到一半时，她想要拿毛巾时，才蓦地发现自己竟然将毛巾落在了外面，没有拿进来。头发上还沾有泡沫，她匆忙冲掉。从花洒上落下的水在她周身喷溅开，落了她满头满脸，她将脸上的水擦去。奈何，水一直流，灌入她的眼中、耳内，迫不得已，她只好暂且避开了花洒，将水关掉。
周围被氤氲的热气萦绕，让她感到有些闷，她走到洗脸池边，调至冷水，洗了把脸，冲去了些许燥热。
洗到最后，终是无奈，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起初不知道该怎么说，呆愣在那儿迟疑了很久，最后算是豁出去了。出多大的糗她也认了，谁叫她粗心大意竟忘了带毛巾进来呢。
“你能不能……”许亦菡透出拉开的一道缝说道，她的脸被水汽蒸得发红，再加之比较羞赧，愈显红了。她觉得浑身都比较燥热，额头上也渗出汗来，定了定神，方提高分贝，“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毛巾？”
陈焕正看着电视，视线并没有立刻转到许亦菡那边。许亦菡见他仍正襟危坐，心里有点急躁，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声音还不够大，不由得将门又拉开了一点点，将刚才的话重述了一遍。
“知道了。”陈焕转过头应答。
许亦菡迅疾地关紧了门，轻倚在门上，手抚住胸口，心怦怦乱跳。整个人都似失了魂，一副魂不守舍的的样子，脸也被熏得滚烫。
听到敲门声时，许亦菡才回过神来，转过身去，透过门板说道：“你转过去。”
“好了，转过去了。”
许亦菡环住胸，悄悄地将门拉开一点，看到他背对着她，手拿毛巾背在身后，才放心地接过来。
好在这一切都没出什么岔，陈焕也没多说一句话，这让许亦菡脸上的羞色褪去了不少。拿过毛巾的她才算彻底地放轻松。
洗完澡，许亦菡觉得全身都蒸腾出热气，本想多套件衣服，想想还是作罢，便穿着宽大的睡衣走出卫生间。
“多穿点衣服。”陈焕听到了卫生间的开门声，循声看向许亦菡，随即又将视线落在电视上。看似很认真地看电视，而电视里到底在讲些什么，他一字都未听进去。
方才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水声时，陈焕心里的紧张并不比许亦菡少。说实在的，这是他第一次晚上很清醒地跟一个女人在同一个房间里。
看着许亦菡穿着宽大的睡衣出来时，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所幸他只看了一眼，许亦菡大抵是没看到他被烧红的脸。
陈焕在电视机前又坐了一会儿，深深了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后，起身走到许亦菡身畔，如往常一般，泰然自若地对她说：“以后做事细心一点，如果跟不熟的人在一起怎么办。”
“如果是不熟的人，我是不可能跟他在同一个房间的。”许亦菡用干毛巾擦着发尾的水。
“希望如此。”陈焕说道，“擦完头发再吹下，吹风机在那边。”在许亦菡洗澡时，他便将洗漱用品都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放好了。
“好的。”
“那……我去洗澡了。”虽然以前于佳宁到过他的住处，陈焕却从没有一次让她在他那儿过过夜，他亦没看到女人穿着居家服的样子。此刻看着许亦菡，忽然间，一个叫“家”的词在他脑中浮现，温馨而甜蜜。
“记得把要带的东西都拿好。”许亦菡说道。
“你以为我像你啊。”陈焕反驳道。其实，他拿衣服时显得有些慌乱，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经许亦菡这么一提醒，在洗澡前，他把要带的东西看了又看，才宽了心，不至于跟她犯同样的错误。
陈焕洗澡时，在里面待了很久，出来后竟发现许亦菡还坐在沙发上，走近一瞧，她已经睡着了，神态安宁。
她身上没披一件衣服，像个孩子一样将身体缩在沙发里，双手环抱在胸前。陈焕将头发擦干净后，走到她的身旁，打算将她抱到床上，却不想他轻手轻脚的动作还是弄醒了她。
方才许亦菡睡得并不实，一天下来有些疲累，本想看电视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但不遂她意。睁开朦胧的睡眼，她坐直了身体，颇为尴尬地看着陈焕，讪讪地问了句：“今晚怎么睡？”
“要不这样吧……”陈焕稍作停顿。
这时许亦菡已全然清醒，心不禁往上提。房间里就一张床，还有一个略小的沙发，今晚如何睡觉的问题成了她心头一大顾虑。
“你睡床，我睡沙发。”陈焕说道，一点也没迟疑。
原来是自己多虑了，许亦菡舒了口气。
陈焕穿着一身得体的睡衣，头发还没吹，前额贴着几缕头发，不如平日里成熟，但稍显的稚气倒也很耐看。
“你睡床，我睡沙发吧。”许亦菡看了看沙发，不论从长度上还是宽度上，让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睡在上面着实不行。
“没事，你去休息吧。”陈焕干咳了几声。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还好。”他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沙哑，他感到自己有点感冒了，不过也是轻微的，他倒觉得不碍事。走到沙发旁，在许亦菡旁边坐下，往后一仰，大大咧咧地伸开腿：“这儿今晚就是我的地盘了，谁也别想跟我抢。”
“……”许亦菡看着陈焕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旅馆又不是在自己家，有被子盖，就算拿几件衣服盖身上，也难免不会着凉。听着他轻微的咳嗽声，让身材修长的他睡沙发，她于心何忍？终是狠下心做了决定，“睡床吧。”
“是啊，你去睡。”陈焕悠然地闭着眼。
“我是说我们。”
“什么？”陈焕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许亦菡，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千想万想也未曾想到，她竟跟他说这样的话。虽然他有时会跟她开开玩笑，说一些让她害羞的话，可是，要真让他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除了开心，还有一丝羞涩。是啊，他也会害羞，脸有点发烫。
“你可别胡思乱想，一人一半。”
“没问题，那……那就委屈你了。”
“委屈我什么？我看委屈的是你吧。”
正被许亦菡说中，陈焕平时睡大床时就不怎么安分，喜欢翻过来覆过去，这次要让他睡一半，实是委屈他了。
两人都磨蹭了会儿，陈焕先仰倒在床上，朝许亦菡说：“还不想睡，等着听午夜的钟声吗？”
他睡床的左边，她睡床的右边，反正睡下来谁也碍不了谁，许亦菡便走到床边，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盖上被子吧。”许亦菡侧过身去。
“我关灯了。”
“还是……”许亦菡想说别，但她睡觉时一向怕光，一旦有光她很难入睡，无奈地说，“好吧。”
周围陷入黑暗后，许亦菡莫名地一阵紧张，她掖好了被角，尽量往床边移。
“你这样睡，明天我们不感冒才怪呢。”陈焕钻到了被子里，咳嗽了两声。
“哦。”许亦菡低低地应，往里面靠了靠。
之后，两人都不说话，各自也都睡不着。
窗帘没拉严实，从窗外透出一丝暗黄的光，淡淡地洒进室内。许亦菡看着那些光，试图让其吸去她全部的思绪，将脑中留存空白，奈何她做不到，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怪想法在她脑中浮现。譬如，他会不会靠近她，会不会再有别的举动……
她知道，她不该猜疑陈焕的为人。可夜晚的她，想象力就像长了翅膀，在一片自由的天空里任意翱翔，一切也由不得她。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跟男人同睡一张床，他就在她的身畔，呼吸那么轻，却听得分明。他睡得倒还安分，跟她一样，一动不动。其实，她很想翻身，却又怕他睡着了，弄醒他。
“睡了吗？”她的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分外好听。
“你还没睡？”许亦菡问。
“你说这样能睡得着吗？”陈焕终于翻过身来，“你看看中间留了多少，漏风的。”下意识里，他挤到了她的身边，瞬间，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温热而清新。
“你往那边去一去。”许亦菡见他不动，只好自己往外移了移。
“不怕掉下床啊？”陈焕又往她那边靠，前胸贴着她的后背，那么近的靠着她，他感到了她后背的凉意。
下一秒，许亦菡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被他紧紧抱住，翻转过身，面对着他。
“……”许亦菡惊得说不出话来，暗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稍稍看到他英俊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里若隐若现。
陈焕环住了她的腰，替她掖好了被角，将她抱住怀里，温柔地说：“这样就不会冷了。”
许亦菡在他怀里挣了挣，他却把她搂得更紧了，生怕她离开。
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几乎能触到她胸前的柔软，一阵燥热感顿时席卷而来，他的脸渐渐发烫。他微微低下头，寻到了她的唇，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上去。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犹如烙铁，在她柔软而略有些潮湿的嘴唇上辗转。他听得她喃喃说：“别……别这样。”殊不知，她越是说这样的话越能引爆他那炽热的心。他将她环得更紧了，热烈地吻她，吞没了她所有的气息。
这次，他轻巧地探入了她的唇内，细致地亲吻她的唇舌。他的身体越来越烫，手轻抚上她的脸，亦是一片滚烫。手渐渐下滑，抚上她的耳廓、耳垂，轻轻揉捏，他的耳边渐渐传来她的娇喘声。
他主动的亲吻终是迎来了她的回吻，这让他愈加兴奋，更深地吻她。
她睡衣比较宽大，他不费力气便将手探了进去。她将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停止吻他。可是陈焕并不就此罢休，爱的火苗已经燃烧，他无法将之熄灭，他倒是希望这个火苗越燃越旺。
此刻，在他怀里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如今，她近在咫尺，他多么想亲吻她，汲取他隐藏很久的爱和温暖。一切举动成了不由自主，爱的气息盛大弥漫，甜腻地将他包裹。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抚摸，直到她乖顺地躺在他怀中不动弹。他轻而易举地便将手探入了她的睡衣里，手有点颤颤巍巍，仿佛那里是一块圣洁之地，一不留神，就会玷污。终于……终于，他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覆在了那片柔软上。她的肌肤甚为光洁细腻，像精心铸造而成的瓷器，他小心地抚摸，握在手心，缓慢揉捏。
在陈焕细密的进攻下，许亦菡的娇喘声渐密，只是，很快就被陈焕的呼吸夺去。她想竭力地克制住这种声音，因这声音让她觉得更加羞赧，却不知是一种本能反应。此时的她处于迷乱状态，似有什么迷蒙了她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见。唯能感受到他手掌上炽热的温度，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将她卷了进去，退不出来。
她的上衣被他褪去，幸好在黑暗里，他看不到她羞红了的脸颊。方才她还略有凉意的身体，现在已是滚烫。他们的上衣被陈焕放到了一旁，陈焕紧紧地拥住她，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带有芬芳的嘴唇。从嘴唇渐渐往下，一寸一寸地吻她光滑如瓷的肌肤，一路往下，吻至她的胸前时，陈焕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静静地趴伏在她柔软的双乳间。
许亦菡轻微的娇喘声渐渐变弱，直到她屏住了呼吸，周围瞬间静谧。温热的暧昧气息仍停留在空气里，她不知道他为何戛然而止了。酥手抚上他的裸露的背，轻轻摩挲。
“你……”陈焕突然像个犯错的孩子，声音变得低而颤栗。
许亦菡并不问他什么，她想做个安静的聆听者。透过微光，她看到了他清俊的眉眼微微蹙起，那么浅，却不禁让她心疼。她伸出手，放在他的眉心，来回抚摸，终是抚平了，却听到了他暗哑的声音。
“你……你会不会怪我？”高中那次，虽说陈焕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进行的，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分外内疚。他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最爱的人，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还有……第一次做爱。也许在这个时刻，他不该说这样的话，可这是他心头的一个结。尤其是在此刻，他甚为懊恼，却无法更改那已经定下的事实。
“怪你什么？”许亦菡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噢……没什么。”她的话像一双温存的手轻抚他愧疚的心，一切都已是过往，他再提起，只怕会伤了她的心。若她不知，或是没有想到某一层面的东西，他便到此为止。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快，才能过好当下还有以后，不是吗？
陈焕更加热烈地吻她，眼眶隐隐有点潮湿，而她看不见。
两人的衣服全部褪去时，许亦菡瑟瑟地往一旁移了移。第一次接触男人的身体，这让她分外紧张，连呼吸都变得紊乱。陈焕的手游离在她的小腹上，那么轻地抚摸她的肌肤，像和煦的风，即便如此，她内心的紧张依旧没有少一点。
“别怕……”陈焕柔和的声音掠过她耳畔。
他下体的坚硬触到了她的身体，这不由得让她战栗了下。他用腿轻轻地分开她的双腿，细密的吻落在她柔软的乳房上，继而含住那如花般绽放开的乳头。他不是娴熟的能手，却是全心全意投入的初学者，用他满腔的热情将爱全数灌进她的身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