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就试,某人暗下决心。瞧你赵琦的脑袋并不比你的手脚好用,下不过那些小娃娃,却未必输给你。
摆盘,立即行动。
某人还是有一定的男子汉风度的,让她执黑先行。
赵琦双星小目开局,某人呵呵一乐,知道她是稳固防守型。而蓝敬之是双星开局,摆出攻击的姿态。
金角银边草肚皮,某千金不管某人如何攻击,依然我行我素,抢占实地,厚实根基。而蓝敬之四面布局,大开大合,心有韬略,睥睨锦绣山河的王者气势。
半个小时,赵琦落子如飞,厚实布局基本形成,反观蓝敬之在草肚皮上上下翻飞,规模也初成,开始形成攻击态势。
白子大飞落右上角,开始切入。
黑子托,不畏强攻。
白子靠,凭借着中肚的强力支撑。
黑子长,同样凭借着角边生根。
“你这种就是武宫的大模样吧,气势够宏伟,可是缺少棋力,会输得很惨的。”某千金循循引导,以期某人悬崖勒马,早离危险地带。
某人嘿嘿冷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不怕死地往里冲,翼望反抢实地,占得先机。
哪知赵千金根本没给他丝毫机会,一扫在爱情场上逆来顺受,被动挨打的局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挡杀人,遇佛杀佛的大无畏精神,杀得蓝敬之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用数,一看就是三、四十目的差距。
最少让两颗子的距离。
某人定定地傻傻地愣着相识相恋许久的爱人,竟然是首次认识她似的,撩起魔爪,很豪气地拍拍某千金的肩膀,“好也(很好),过几天咱们再比过。”
输给小娃娃可以,但恋人不可以。
退而求其次嘛,呵呵。
某人的骨子里头还是有某种大男子主义蛰伏,知道一招不慎,祸害终身。
懂婚姻经的老人总要告诫自己的孙子孙女,恋人同居或新婚夫妇之间的头三个月非常重要,谁落下风,也就典定了今生的夫妻格局。那就是老大老小的关系,领导被领导的关系,相公与苦力的关系。
当然,恋爱期间,有些人确实能做到从奴隶到将军的伟大蜕变,那还没能真算。俩人并非棋逢对手的匹配角色。如果半斤八两,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后来者居上层出不穷,特别是女性。
走进铭之坊,蔡小姐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蓝先生,明年的三月要早点供货,你害惨我啦,弄得供应不暇,客人都在提意见。你看你看,咱们现在只摆样品,为明年造势宣传。”
某人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颗玉兰花骨朵竟然标价
玉兰花骨朵一溜八颗间隔成雁形竖排,正庇护在模拟月球的显眼处。没有任何憔悴的病态,仍然新鲜夺目,洁白纯粹。五彩射灯的光环下,如处子,静静含苞等放,也许一千年。
敬之纳闷,再好品种的玉半花骨朵仅能一至两月的保鲜期,而橱窗里的物事存放四月有余,这份技术不是能轻易达到的。他不信做到,别的店也很难做到,这就是价值,价值所在。为什么有的人不要街头二元一对的货色,宁愿十倍或许几十倍的价格,就是为的是心灵的和谐,臆念的满足。要不人家铭字坊动这脑筋,把她打造玄乎乎,光彩夺目的太空。
再看上方有一精致的铜牌,既古色古香,又超前现代,一个观之变态的矛盾体。名称不算雅,只有震撼,大气磅礴。超级玉兰花骨朵,还有不少小字,是为某杰出科学家的最新科研成果,在世界上绝无仅有。差点连未来会获得诺贝尔物理的预言都要写在上面。
震撼的物事,不以震撼的价格标在上面,客人都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会流连忘返,不会戴后的神采飞扬。
令人某人大跌眼镜的是价目表,醒目的红字,168元。
鹅的妈哟,哪能怎么赚钱?某人心中直打鼓。铭之坊的标价吓了他一大跳。他其实尚算生意的外行,超大鲫鱼鼓作勇气一斤才三十五元,黄骨鱼五十元一斤。事后的蓝敬之心里不知有多愧疚,感觉自己蜕变不折不扣的大奸商,漫天要价,祸害广大的忠诚食客的腰包。有点剩稀打劫的不安感,不实诚感。
经过无数次熏陶,几年后的蓝敬之才知道,一般工业消费品,商家是以四到六倍来定零售价,过程比较复杂,运营费用比较高昂,谁都很难赢利,只得在管理上下功夫。而艺术品类更高,十倍以上属湿湿水(一般般)。而玉兰花骨朵就属此类,损耗也比较重。
“不知有啥要帮忙的?”蔡小姐笑眯眯地,花朵似的。蓝敬之分明瞧出眸子中的色彩,假装随便看看,逛来逛去。而他的余光没有离开商界女强人曼妙的身影。与人打交道老成之后,发觉原来观察琢磨人是个有乐趣的事。洞察纤毫耐人寻味。某人有事无事来铭之坊转转,都是由蔡小姐亲自接待,有时去办公室喝喝茶闲聊几名,一个是商业的雏子,一个是商业精英,似乎无法交合只有平行。但俩人相谈甚欢。
“呀,是赵小姐。”
某人回头,这才发现某千金竟然没有跟在身在,在三、四步的地方在欣赏手表。眸子迷离中又有某种惊喜还有点期待。就像一个艺术家发现一件慕名已久心仪的佳作呈现在眼前,竟然陶醉忘返。
蔡小姐的记忆力惊人。在这行的过目不忘是最重要的质素,是必备的质素。一面之缘竟然马上认出赵琦。
赵琦含笑点头。
“噢,原来你们俩个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呀。”嘴甜的像是灌了蜜,镜片后的眸子某种光泽一闪而过。
“蔡小姐,请将这块表拿出来。”
某千金睁大俏眸,看不懂某人。这可是块镶钻劳力士,十二万多,金灿灿,亮闪闪。而某人竟然神态悠闲,不惊诧,不做作,平静如水,如同逛菜场,一元几元的小事。
蔡小姐的眸子更加灿烂了。劳力士在广州这个遍布富豪的地方一个月能销售出二、三块算是比较好的成绩,而且大部分是五、六万的那种。蓝敬之一出手,竟然点出的是十二万多的蓝钻金表,哪不让她惊讶。与他的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也没看出他是富二代。尽管两次的出手都比较大方。平常言笑甚欢,也未见其相邀出去喝茶,以为是榆木疙瘩,不通人间风情,特别男女风情。
“太贵了,还是不要。”琦琦不是做作。女生外相,一般比较亲老公。好东西在娘家人倍儿有面子拿得出手,但是她家在广州的根不是很深,没有太多的亲戚作比较,这方面无须太张扬,没有观众的舞台,忒显寂寞而淡然。再说以蓝敬之的能力财富比,这块表似乎不应由他这个阶层消费。
某人嘿嘿直乐。人不知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赵琦越是阻挡,他越是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处贵不惊。蓝敬之不是那种张扬的个性,也不是一掷千金的豪客,他只是看到某千金俏眸中的闪光和迷漓。送给她老爸,等于就是送给她,这个道理他不算很聪明也懂得。
又为未来的丈母娘挑一只LV的坤包,二万多。
某千金咂舌。
八点八折拿回家。蔡小姐待他不薄。
“喂,蓝敬之,你倒是能下血本,哪来怎么多钱?”赵琦上车后连忙追问刷卡时十三万多,某人眉头还不带皱的,若无其事的可恶的大款样。
“呵呵,送给泰山大人的礼物不下血本哪行?他们养女容易嘛?二十几年,就算每天喂养稀粥花不了几个钱,但是持屎尿也得化不少功夫。养大了,送给俺,怎么着也得支付点辛苦费,是吧?”
“切,什么送给你?这是强强联合懂不懂。”成功转移视线。某人的小九九一打就成功,不是一般的得意。
明晚要见未来的泰山,还要做足围棋的功课,蓝敬之打电话推迟和大兽去黄埔训练基地练枪的约定,气得他在电话中大骂,“你这个有色义没义气的家伙。”
大兽在某人面前难得耀武扬威的机会没有得逞,失落得咬牙切齿。是男人对一次的失利刻骨铭心,想反本比登天还难。没有较技的平台,也就没有血恨的机会。想要在枪械一展雄风,某人在节骨眼上放鸽子,他还不得跳脚大骂以泄心头之狠。他羡慕某人无官一身轻,掉个个儿,也想去黑拳擂台试试。有的人天生属于江湖,属于草莽,放在有紧箍咒的地方,注定日渐凋零。大兽曾经暗示,如果蓝敬之有意向灰色地带发展,他愿意舍弃公职追随。以前的敬之不懂,现在拨开迷雾,渐渐地瞧出五彩缤纷的灰色世界是哪么令人陶醉,哪么吸引江湖好汉前赴后继。
“和马总上船没?”蓝敬之调笑。好人做到底,那天他特地整了两张电影票,叫马总早早下班赴约。大兽年长几岁,某人觉得他如一年前的自己在情事中如稚儿,未能开发。他还真希望马总是个中好手,引领他的好兄弟在讳莫如深的某些领域中有所建树,可以大展宏图。他曾经也是如此,要不是兰姐的指引,弄不好现在待字“闺”中,自怨自艾,何等凄惨。
“嘿嘿”大兽在电话中傻笑。
赵琦的娘家在广州的政府小区,环境非常优雅,有四房两厅一百四十多个平方,比较宽敞,谈不上奢华。
准女婿上门,丈母娘与泰山列队相迎,不是一般的隆重,笑容和蔼可亲,与他的设想天差地别,至少岳丈大人应该给点脸色给自己。
自虐狂,病得相当的不轻。某人暗自自嘲。
敬之纳闷了。以前在老家,去小玉家的时候,她的母亲眉开眼笑的,可是她那在人前笑眯眯如弥勒佛的父亲永远保持半死不活吊死鬼的衰样,好像欠他几吊钱没还的可恶样子。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某人才知道所谓是红脸与白脸的搭配。
女婿一到,丈母娘靠灶。丈母娘理所当然的扮红脸,泰山扮白脸的主要目的,是给女婿一个下马威,好让其以后乖乖的,不可轻举妄动,要善待其女的忐忑不安的矛盾的心境。
丈母娘与赵琦长得很相像,略少三公分的海拔,多某千金几条折子,仅此而已。笑容依然如年青的赵琦,有几分阳光,有几分慈祥,还有几分知性。明显没有经过风吹雨打,没有任何的沧桑沉淀。
未等蓝敬之称呼,某女妈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哟,敬之,长得够高的,蛮帅气的。”她有别于其她家长,就算想称赞,也是偷偷地与老伴叨咕。
“妈,他也就一米八一、八二而已。当初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个小矮子,都没有老爸高,三等残废而已。”赵琦夸女婿天经地义,她应该高兴才是,感到骄傲才是。哪知不仅不乐意,小嘴儿一撇揭老底。
“呵呵,咱女儿有点危机感了吧。”赵局竟然手肘向外。
客厅宽大是广东特有的家居的特色,逐渐南风北进,刮遍东南西北中。
寒暄几句,赵琦跟她妈进了厨房边谈私话边忙碌。赵局笑呵呵地,“听说你的棋艺还不错,有没兴趣去书房杀一盘?”赵千金的耳朵还真灵,探出头来叫道:“老爸,人家有十年没下了,最少的得让两个子才行哦。”
赵局的书房除一面墙是书柜,另三面是崇山峻岭的泼墨国画,气势磅礴壮观宏伟,山道上骏马奔腾,争先恐高,端得巍巍山河,全在蹄下的威武雄壮。
让两子,蓝敬之还执黑先行,一改与赵琦的大刀阔斧杀气腾腾的布局,双星开局,加双斜大飞直指白棋。白棋一星一小目后手,能守善攻的姿态。
某人马上以左右路同时挂角侵袭。俩人战得天昏地暗,杀得日月无光。某千金抽空前来观战,只见两条大龙互相缠绕,厮杀在一起,到收官阶段,劫才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