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各地粮食大丰收的消息之后,杨广跟群臣更是开怀畅饮,脸上笑意一直不曾退去。想必定是在构想大隋的雄伟蓝图,盼望着大隋能够千秋万载、不予更迭地长存下去。
酒过三巡,众人皆呈微醺之态,至此,这场盛宴也就一散而去。周浦跟萧妃共同搀扶着杨广回到龙阳殿,将其平放于龙榻之上。一旁宫人递上热水中浸过的帕子,萧皇后亲自为杨广擦脸擦手,一番清洗之后,众人皆纷纷离去,只留下守夜宫人。
殿内红烛时不时发出噼啪之声,伴随而来的便是那摇晃的烛影,香炉中令人舒缓神经,缓解疲惫的熏烟徐徐上升,细细一看,似乎还能瞅见其在空中盘旋之姿。
适时,门外一团黑影从宫人眼前一闪而过,左右相互议论之后都认为自己看走了眼,继续靠在桌角打着盹。轻轻响起“啪”的一声,一双脚尖已经落地。匆匆走进内殿之后,奔着酒醉的杨广而去。
“陛下,微臣一切都已部署妥当。就等叛贼一一落网。”来人正是杨广最信任的程谦。
杨广瞬间睁开双眼,炯炯有神,一点都没有酒醉之后的迷糊之态,反而“倏”地一声坐起身来,矫健有力,“能确保万无一失?”
“陛下尽管放心,臣誓死保护陛下周全!”
“好!朕明日就一箭射死他们三只叛雕!不借着此时在朝廷树立威望,那群老不死的怎会服朕?”此刻杨广眼中透出狠戾的凶光,似乎殿内的龙榻能被劈成两半而废!
“陛下英明,明日一定能将他们一举擒获,斩草除根!”
“朕吩咐你去调查的事可有进展?”
“回陛下,臣已调查清楚。画上女子确实乃陈叔宝第六女,永仪公主。逃出宫后一直由奶娘照顾,身边还有一近身侍卫,再无旁人。不过臣有一处疑惑。”
“哦?说来听听。”
“先帝在世时,陈朝势力不弱。怎会放任永仪公主在宫外生活而不迎回?凭借陈叔宝当年的实力,臣不信他会寻不到人。”
“朕问你,先帝想与陈叔宝结姻亲时朕多大,永仪公主多大?”
“如果臣不曾记错的话,陛下当时十六。永仪公主······六岁。”
“朕再问你,与之相较,当时陈朝兵力是否更加雄厚?”杨广起身披上外衣,向窗前走去,面无神情,似乎在回想当年旧景。
“臣明白了。”
“恩,起初朕也未曾通得此理。今日看见永仪公主年纪并不与朕相仿,朕才明白当年陈叔宝根本未把先帝提及的结亲之事放在眼里。照他之想,他陈朝兵强马壮,岂有送来公主与你和亲之理?所以敷衍塞责,表象是将年仅六岁的公主许配给朕,其实还不是想在公主及姘之前拖着我们大隋七八年不敢有所举动?却不曾想得年仅六岁的永仪公主心高气傲,聪慧过人,于是索性让公主流于宫外派人暗中保护,对我们也好有个交代”,杨广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皓月,微微一笑,“谁知那次离宫竟也救得她一命。”
“那陛下如今是遵照先帝旨意迎娶永仪公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