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疑惑朝门口看去就见自己的婆婆宁氏一身华服,雍容华贵地端着高傲态度冷着张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恭恭敬敬的丫鬟和家丁。
宁氏一进来,瞧见着挽香一手扶着楼少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横眉怒斥,“你在做什么?”
“相公说他,他渴……”被突然怒斥,挽香瞧着自己婆婆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朝她发这么大的火,可话没说完就被她厉声打断。
“他渴,自己不会爬起来喝?!再不济也有下人伺候,哪用得着你来!”宁氏狠瞪挽香一眼,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身上有传染地瘟疫,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宁氏一把夺了挽香手中的杯子将她狠地给扯到一旁。
挽香被她这一扯,差点儿跌落在地,好在贴身丫鬟小雀扶得及时才将自个稳住。
她瞧着宁氏细心给楼少麟喂水,脸上一脸的委屈和懵然。
没进门前,她的夫婿悄然从迎亲当场消失,而婆婆更是一来就给自己甩脸色。
自己什么时候做了不该做的?!
黯然垂下眼帘,她的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流落风尘的女支女便要受人如此对待?
“婆婆,我……”
瞧宁氏喂完楼少麟生怕其中有什么误会挽香便想急着解释,却被宁氏直眉冷瞪了眼。
最终,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氏瞧着凤冠霞帔站在自己面前的挽香,上下打量一翻,便是冷哼一声:“这还没进门,你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难道礼仪嬷嬷没教过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过男女大防吗?!堂堂一个**真当我楼家的门是这么好入的!”
说完,宁氏看也没再看挽香一眼,直接命人将醉酒中的楼少麟给扶了起来出了门。
宁氏的话就似上万根针刺痛着她的心,眼眸紧缩,挽香整个身体都在轻颤,紧握着拳头,屈辱的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姑娘……”小雀瞧见了心疼地替挽香抹去眼泪,劝道,“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还没成亲就摆起了架子,这要是以后……。”
“走?”挽香闻言,似嘲笑般反问,“小雀我坚持进楼府就是为了脱籍,你觉得没有卖身契,没有通关文碟一个身份比你还卑微的女支女能去哪儿?”
“可是楼府这般对挽香们,以后……”小雀有心替挽香抱不平却也只得黯然垂下眼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小雀,既然选择迈出这一步就是咬牙活血吞也要走下去。楼府严谨守规矩的,婆婆嫌弃是因为我的身份,我相信假以时日她总会慢慢改观地。”
话虽这么说,可挽香却还是心绪复杂地坐回到床上,盖上红盖头,挡住了小雀的视线。
这场婚姻,从楼少麟买下卖身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局,要走也要等脱籍,等到楼少麟给她一纸休书的那天。
不过,瞧目前的态度,估计会很快吧,她想。
自己是小小的女支女,而楼少麟则是官家嫡子,等新鲜劲一过她的日子早就注定了不好过,不是么?
自楼少麟被带走后,挽香就在饥饿和困意中笔直地坐得腰疼。外面的宴席都散了也没瞧见谁来引领她去前厅,举行拜天地,约莫楼家还是碍于颜面打算就这样结束。
却就在挽香以为楼府没有这个打算睡意朦胧时,映着外头的烛光她隐约听到了喜娘和媒婆的打着哈欠而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