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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平行模仿的影子

走出房间迎面扑来六月燥热的暖流,虽然现在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淡下来,可那微微凉风也消不去日光一日的暴晒。

光着膀子走在开满路灯的柏油马路上,心里念叨着:“完全不想干的事情,为什么就这毫无前兆的发生了,那么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闷热的夜晚,城市的人们远离喧嚣的街道置身在凉爽的空调房中,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空气中阵阵流动的热浪。

漫漫长路,身边除了呼啸而过的汽车之外,宁静的夜色看不清乌云当中包裹着的点点星光。

此时,带着无尽地失落和孤独行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中。脑海中翻腾着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除了感到莫名其妙之外,实在理不清头绪想不出所以然。

大头将衣服甩在肩膀上挂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摸了下裤子口袋只剩下一个打火机,这条路除了来回行驶打着亮灯的汽车,找不到便利小店买盒烟解解闷,烦心事涌上心头又没有烟草味将心中的烦躁进行过滤,更加觉得心烦意乱。

索性扯下衣服绕在手臂上,拔起腿没命似的向前狂奔,这不是那晚在梦里拼命的逃命,更不是赶着时间去买烟消除下心中的翻愁,而是一种发泄,将心中怒气、无奈、心痛……全部都利用这种方式进行排除,直至身体力竭的时候,才会放下心来不再去想这些伤神的事情。

当用尽身体里面仅有的一丝力气之后,大头软软的摊趴在路边。

——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嚎,脸颊贴在冷热交替的路面之上,映着汗水一股温暖中透着凉爽的感觉蔓延全身。

浑身透着一股苏苏麻麻的无力感,高喊一声之后心里似乎有那么点舒坦,不在显得沉闷苦恼。

爬起身,盘腿坐在路边挥过手臂上的衣襟抹去脸上的汗水和泥土,仰望着毫无半点星光的天空,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许了一个永生只有自己知道的愿望。

门外,大头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嫂子,只是轻轻的伫立在门口朝房内深情地望着。走廊当中微弱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房间散落在病床上,显得格外的昏暗,看不清房间中的具体情形,只有发白的被褥映着反射着昏黄的光,映着若隐若现朦胧的脸庞,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洒在洁白的床单上面,模糊不清。

医院大厅当中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整,整个病房当中显得异常的安静,大头在门外呆呆的站立了一个多小时后渐渐感觉双腿越来越麻木,准备转身离开,回到大厅当中的长椅上休息时,毫无征兆的打起了一个哈欠,眯着眼睛不想发出哈欠声,低下头正当张开嘴巴的那一刹那,走廊当中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地面上却分明平行着映着两个影子。

一个是自己的倒影,另外一个?

大头一个未爽完的哈欠,硬生生的被这一幕给吓了回去,顿时脑海当中也没有多想,浑身一个哆嗦举起手就想朝后挥去。

正当大头眼角余光望清身后的时候,紧握的拳头举在半空,疑惑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大惊小怪的神色,松开了拳头轻拍着额头郁闷的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身后空无一物,有的只是一面刷着白色石灰的墙面。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而且不在情理之中,造成心理过分的紧张,然而在这样一个朦胧不清的环境当中,眼睛出现错觉或者看错的情况也就不足为怪。

搓了一下手指,轻声道:“还是去休息下,明早在去城南大桥等着那位老者。”

抬起脚步向前还没有跨出两步,当左脚还是立在半空没有落地的时候,大头的整个身体也像那脚步一样,突然静止不动。

这一次,并不是眼花或者错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影子随着大头的动作,似乎也发生了一样的变化。

刚刚大头是正身眼光望向病房当中躺在床上的嫂子,灯光从左上角照射下来,投射到地上,影子显得模糊而窄小,投映出来的并不是整个身板。

然而,刚刚眼角所看见的那个影子,和大头映在地上的影子是一样的,现在大头所看到的影子,和自己现在耍猴一样的动作,也是一摸一样。

愣在原地,不知道是接着迈出这一步,还是永久的停留在这一秒。

此时,若不是在医院有着较多正在休息的病人以及嫂子,可能会直接的吼出声,叫来外人。

现在大头是面向着灯光,所有的光线照射到大头的身上,在身后形成了一片空白区,肯定形成了一个漆黑的身影。但是,离大头不足二十公分的距离,地面上也映着一团浓厚的黑色。两只脚影,左边的明显短于右边,大头像是看见了自己现在的姿势所投影出来的影子一样,心里不免咯噔一声。

大头惊讶的张开嘴,缓慢的微微转过头。眼珠子已经最大限度的滑向了左侧,使劲的盯着身后望去,自己的影子没有任何的改变,身边于自己平行的影子依旧和自己的姿势一模一样。

可是,自己的身旁并没有人或者说能够投映出影子的物体。

那么,这个影子出于何处,这是在模仿自己吗?

在心中想了想,决定将自己的左脚再次跨出去,试探一下这个不清楚的暗影是否会和自己做出一样的动作。

他的动作很轻而且很慢,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左脚像地面落去,然而旁边的那道与自己相同动作的黑影,那略短的左脚影随着大头缓慢放下的左脚,地上的亮光也逐渐的在缩短,当大头脚尖完全平稳的放在地面上的时候,那道略短暗淡的黑色已经将那片稍长的亮光覆盖了。

这时候,已经成为了一种轴对称图形,大头也完全的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只不过确认之后,心理面所残留的恐慌和害怕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理智,对这地上的黑影作为参照物,狠狠的一拳头甩了过去,只是这一拳除了碰到空气之外,没有碰到任何的物体。

“难道,又是哪个梦魇当中的影子?”脑海中出现了昨晚所做的梦,脸面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若真是那样一样的黑影,那么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生活当中,那是否又有着什么样的预示呢?

大头望向了墙角摆放椅子的位子,心里盘算应当跨出多少步才能够走到椅子的旁边坐下,默默的记住了步伐的大小以及步数,心里一横闭上眼睛就向前大步跨去,心里数着步子,跨出六步之后大头眼也没睁开,直接的做到椅子上,闭着眼睛靠在长长的椅背上面。

当人们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就显得异常的灵敏,尤其是当自己身处黑暗的环境当中,这种听觉的灵敏程度会随着亮度的较少而逐渐的增加。然而此时,在大头的耳膜中传来了一声声微弱的呼喊。

传入耳膜的声音越来清晰,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具体的喊声内容是什么,只是感觉有微弱平稳的气流在耳垂边划过,所有的言语也似乎是在附耳倾听。

一阵窸窸窣窣的言语以后,换来的却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只一声,却哭的撕心裂肺!

大头猛地将闭着眼睛的力度再次加大,他不敢睁开眼,害怕发出哭声的婴儿是真实的存在自己眼前,随着耳膜传入的声音,灌入大脑当中,眼皮就成了电影的幕布,一幕幕画面赫然出现在一片黑暗的的瞳孔前。

流着血的婴孩从母体当中分离而出,母亲痛苦的哀嚎声以及软弱无力的双手,无法阻挡一双枯瘦如材却似拥有无穷无尽力量的苍老手掌,与其说是手掌倒不如直接说成是拥有数十根类似章鱼触角的手指,粗糙而又细长有力。

画面不断的在跳动,他看到了那个盒子,那个极为普通却具有说不清道不明极为诡异的盒子。

一支笔,淌着鲜红的朱砂在盒子里面写着细小的字,捏着毛笔的手是一只枯瘦细长仅用两根手指仅仅有力夹着的左手,朱砂顺着字迹伴随着阵阵轻笑缓缓的向下流淌。

正当第三幅画面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一柄闪着寒光对准一个婴儿头颅的斧头,准备狠狠劈下去的时候,忍受不了那种压迫性的恐惧,猛地睁开了眼皮。

画面全部消失不见了,但是那个影子却还是停留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保持着同样的一个姿势。

只不过坐在椅子上,两道影子映着同一个角度散发出来的灯光,大部门是重合在一起,只是相互整合的不是十分完美,若不是看到仔细倒也是不易发现。

大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低了一下头,想再次进行验证,得到的答案和他看到的事实没有丝毫的区别。

那个影子的确还在,因为两道影子再次相互重合在一起,不知道是大头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黑影故意放慢了速度,每当大头做出动作的时候,那道暗影总是要慢那么一丁点。

大头在心里确定了这个黑影的动作是完全的仿造自己的行为,但是久久又不做出进一步的进展,只是一味的照搬自己的动作。刚刚闭眼的几分钟所出现的画面,是这个黑影灌输在自己的细想当中?难道这个黑影能够控制人的意识,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要告诉自己关于盒子的来历?还是一起血腥的凶杀案?那只枯瘦如骨却奇形怪状类似手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的双手呢……?

一瞬间,大头的脑海当中再一次的充满了无数的问号,摇着头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最终还是闭上了眼选择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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