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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赵子昂在有一次挂QQ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忘了把她的QQ隐身,然后问题就来了。很多人都给她发来信息,头像一个接一个地闪。不仅让他感叹:这就是区别啊,别人都是主动找她聊天,而自己却是主动找别人聊天。不过他无暇过多感叹这,还是看看别人都给她发了什么吧。有的人发“在”,有人发“嗨”,有人发“终于上线啦”,有人发“好想你啊”。让赵子昂气得要吐血的是,竟然有人发的是“老婆”。虽然他在现实中和网上听到和看到许多男女生之间互说“老公老婆”的现象,他就有点感想,但当这样的事发生在钟紫瑶身上时,他愤怒了。以前他只是觉得说那些称呼的人幼稚可笑,现在他觉得说这样话的人粗俗不要脸,没素质没道德没人性简直就是该死。他想“老婆”这样成人化的称呼怎么可以发生在才十四五岁的钟紫瑶身上呢,对她简直就是种侮辱。他还来不及多想那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就看到又一个人发来一句“老婆”,他当时气愤得想穿过电脑钻到那人面前揍他一顿。无法,他就蹬着桌子来发泄。虽然在旁人看来无法理喻:不就是一句老婆,至于那样激动么。但对他而言就是很至于。

他当时就想把那两个人拖进黑名单里,但想到他答应过她不在她QQ上乱搞,只有忍痛作罢。他又想把他们臭骂一顿,什么样的粗话脏话都想说。但又想到通过她的QQ说出那样的话实在太有损她的形象了。他甚至还想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骂他们,但觉得那样做太贸然了,要是钟紫瑶知道了怪自己怎么办。最后,他只好冒充她委屈求全道:“请你以后不要那样叫我!”“怎么了?老婆。”“不要叫!!!”“呜呜,你不要我了么?我做错什么了?”这话看得让赵子昂想吐。对付另一个男的他用了同样的招数,谁知那男的更加恶心,发道:“不要这样嘛,快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啦。”然后他就直接屏蔽了他们的消息。

对于那些说“在”和“嗨”的人,他就直接回复个“不是本人”,然后就隐身了。谁知有个人很无赖地问道:“你是谁啊?怎么有她QQ密码?”“不用你管。”“你是男是女?”然后他就直接屏蔽了。他匆匆帮她摘完菜就气呼呼地回家了,他生气纯粹是因为那些人喊了她“老婆”。然后他就把爸爸的手机抢到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呃,很对不起呢。那会挂你QQ时忘记隐身,然后有很多人找你聊天。让我十分生气的是,竟然有两个人叫你‘老婆’。真是好刺人,他们怎么可以对你用这么过分的词语,我差点把他们拉黑了。”

钟紫瑶看到这条短信后,深感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在网上和现实中与一些男生算是不痛不痒的交往过,虽然现在已不是男女朋友,但因那本来就不是认真的,所以关系还比较好,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没“老公”,有时还是会开玩笑喊她“老婆”。她对此也习以为常,反而会因此满足一下她小小的少女情怀呢。而凭她对赵子昂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会很难接受的。但她对此也无能为力,迟迟没给他回短信。

赵子昂耐不住了,就又给她发了条信息:“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过一会,她回复的是:“小样儿,下次挂QQ时记得隐身啊。”他看到她对自己说“小样”。就知道她没有生自己气了,不禁转悲为喜。而对于“老婆”的问题,他觉得她也是个受害着,自己不应该那样对她说的。再说她在短信中也没对此计较,自己也不好和她纠缠那个问题。然后灵感大发,写了篇讽刺此现象的文章如下:

《老公啊老公,老婆啊老婆》

一日偶看《现代汉语词典》,翻到一个词:老公。这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其有两个意思,一个解释就是“丈夫”,另一个就是指“太监”。嘎嘎嘎……丈夫是心理生理以及法律上的多重身份。而在当代的青少年情侣中,大多都没有去民政部领结婚证,所以那些“老公”只是女生心理上,顶多是生理上的丈夫,所以当一个女生叫你“老公”的时候是在骂你太监呢。 呵呵,开玩笑。不过我对此一直有个疑问且一直没有解开,所以我在这侃侃哈。

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当代青少年谈恋爱就那么喜欢称对方老公或者老婆?这种现象影响之大,范围之广,竟在我们安居这么小的地方安城扎寨了。在我平淡的生活中,在我平淡的生活中的人中,我经常听到“老公”、“老婆”、“老公你在哪?”、“老婆,你怎么不要我了。”这之类的句子,我每每听到这就想吐,虽然每次都没吐出来。

你说现在的学生谈个恋爱吧,好好的名字不叫,干嘛非要把人家喊老。现在咱们不正值青春年少嘛,不都是少男少女嘛,怎么不说个“少公”,“少婆”?加个“老”字多难听,碰上我这种耳朵不好使的还以为是“老公公”,“老婆婆”呢。

而且居然在这种问题上也鲜有专一的,一个男生今天可以喊这个女生老婆,明天又喊那个女生老婆,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内喊不同的女生同样的老婆;一个女生也可以被很多男生喊作老婆,当然,她就有同等数量的老公。还有,一个女生可以同时拥有几个老公,一个男生也可以同时拥有几个老婆,而且第一个女生所拥有的老公中的一个还有另一个老婆就是第二个男生所拥有的老婆中的一个。关系复杂得像重庆地下党,可从实质上说也就那么回事儿—一大群人玩过家家呢。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这投射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我们伟大祖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在对外开放的前提下,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咱们这些所谓的“21世纪的主人”也快速地变得越来越来会“玩儿”了,这里说“玩儿”是因为我实在无法找个词来准确地说明它了。

现在有好多男生将电视里面的“玩女人”落实到现实中来,也就是口口声声说的“玩媳妇”。既然是玩嘛,那何必认真,何必专一。就把它当作一场游戏,用来消磨在学校里的无聊时光。而在这个校园言情小说泛滥的时代,又正值花季时光,女生怀怀春也很正常,可不幸的是她们月经失调,挑错了对象—或是根本挑都没挑就莫明其妙的成了别人的老婆,然后再莫明其妙地被对方以莫名其妙的理由给“甩”了。如此反复,然后世界上又多了很多句“男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这样的话,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我不同意。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完全否认那句话,毕竟有些男同胞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很难让人想像,这样的话竟从十五六岁的女生嘴里说出来。可我却亲眼看到过、亲耳听到过。

以前我和一个人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很不屑地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

天哪,现在咋那么多人喜欢把这句话当作挡箭牌啊?我就不明白了,二十一世纪又怎么啦?这才出了个头而已,就意味着那些想随心所欲的人可以借此随心所欲吗?拜托,上个世纪的今天你太爷爷还留着辫子呢。

可是你要是这样说他又会这样反驳你:“对外开放嘛,思想不要太保守啦。”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你说对外开放是吧,开放不是独创,我就没听说过哪门子外国人随意叫人家“wife”和“husband”的。人家虽然喜欢说“亲爱的”,但那也是一种传统的礼节,咱们中国的“老公老婆”也是一种传统的礼节么?再说了,外国的开放也是有人权的,你说你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就叫她“老婆”,然后她因春心涌动叫你一声“老公”这就是人权?这就叫开放?这就是你们之间恋爱关系的体现?有些人就是喜欢拿思想开放做幌子来满足自己的口欲,因为他们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成为自己的老公或老婆,所以要提前享受一下那两个字所带来的快感,男的是征服感,女的是依赖感。

这样玩儿所导致的后果就是让人性里一个叫做责任的东西慢慢地流失了。也让纯情在这个时代的校园里变得越来越中华鲟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真正的校园爱情应该是见了面就脸红心跳,牵牵手勾勾小指头都可以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的那种。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别人就又嘲讽我说:“你太封建了。”然后我在心里对他说:“你错了,在封建社会里,女孩到这个年龄早就嫁人了,你哪有牵手的念头?”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朋友,他们不是说我单纯就是说我经历的太少。其实我想说,截至发稿前,我想过了东西不少,经历的虽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大喜大悲,但至少我的心在情路上都颠簸好几回了。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丧失了人性里那说不清又十分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依然可以笑笑嘻嘻乐乐呵呵地去追求。

我以前以为我或许到死都不不会明白“我喊你老婆你喊我老公”的现象作何解释。

后来一个朋友无意之中说的话让我如梦初醒,她说:“说着玩儿的。”

哦,原来这样也可以玩儿,你玩儿、我也玩儿、大家一起玩儿…你的老婆,我的老婆,大家的老婆。

赵子昂为了宣传自己的思想,还费了两个小时把他们传到空间里。由于此文一反他写诗的传统,观点新颖,言词搞笑,才几天时间,它的浏览量就要突破一百了。比起那些诗的访问量,不知要强多少倍。

并且还有不少人给予了评论,有人说他“文笔犀利,见解独到,不错不错”。但更多的人表示对此不能理解,理解也不能接受。甚至有个人直接搞来一句“装纯”。

赵子昂看到这两字又气得不得了。他觉得“纯”是不需要装的,如果自己这是在“装纯”的话,那对方就是在“装不纯”或说是“装脏”了。

他见对方是个男的,就讽刺道:“老婆,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纯?”

那人见自己无端变性,愤然道:“草!”

赵子昂见他说脏话都不标准,简直脏得不成样子,继续讽刺道:“花。”

那人不明所以,以为是新潮的骂人词汇,以为说自己“花心”。骂道:“花你****!”

这下赵子昂无法忍受了,直接将那人的回复全都删掉。

要说赵子昂突然转型,写起杂文的缘由,还得从他认识韩寒说起。

那是在前段时间,他通过聊天知道了钟紫瑶喜欢郭敬明的小说。爱屋及乌,他也想见识一下他的书。虽然他对郭早有耳闻,但由于自恃对言情小说毫无好感,认为那只是女生看的玩意,所以一直没有接触。这次因为她,他还是决定看一下。

然后,他就上网搜索,想把他书的电子格式下载到学习机里看。让他奇怪的是,在关于郭敬明的很多网页里,都有“韩寒”这个名字,两者排名不相上下,他就觉得两者可能都是写言情小说的吧。于是将他们的小说都下载了一部分。有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梦里花落知多少》、《幻城》;有韩寒的《三重门》、《零下一度》、《通稿2003》等。

当然,他首先看的还是郭的书,那也成了在那段时间他和钟紫瑶常聊的话题,也让他对言情小说改观不少,觉得他的故事虽然写得比较滥俗,但文笔还是非常好的。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郭的《幻城》,因为里面没那么多风花雪月。他也留下了一个问题:那里面的人物头发长得可以拖在地上,那他们不怕绊脚吗?里面长满了虱子怎么办?

他去问钟紫瑶,她告诉他:“笨啊,他们会用法术啊!”

不过,给他最强震撼力的却是韩寒的作品。就像韩寒看完钱钟书的《围城》所发出的感慨一样,他看完《三重门》后也恍然大悟道:“原来小说也可以这样写!”并且进一步感叹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小说。”总之,韩寒给他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具体的以后就清楚了。

八月中旬,钟紫瑶旅游归来。

转眼就开学在即。因为他们要上初三,安居中学给予毕业班的特殊待遇就是提前十天开学。

要是在往年,赵子昂能够找出一千个不想上学的理由。而在这次,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学。因为那样,他就能和钟紫瑶经常见面,重要的是他和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他更祈望的是可以和她同班,他觉得那将会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事。

在开学的前两天,他向钟紫瑶发了条短信:“天啊,这么快暑假就要寿终正寝了,还没玩够呢,呜呜……要进入噩梦般的初三了。不过哩,在学校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她回复的是:“嘻嘻,你真是又悲又喜啊。”

“当然咯,我更希望和你分在一班。”

“嗯,我也希望在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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