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墨跟纪无忧内心骚动不安的时候,丛笑站了起来,朝着门口的壮汉走去,“我想上厕所。”孕妇尿频极为正常,这个简陋的小木屋里,没有厕所,她理所当然找了这么个极为妥当的理由。
壮汉闻言,正眼打量她起来,冷哼一声,“里头解决下就行了,哪有这么娇贵?”
丛笑一愣,几秒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这里面没有厕所,连个遮蔽物也没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她在两个壮汉的老大面前,没有怯弱半分,但是在这个壮汉面前,却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样。
因为,她知道柔弱样,打动不了他们的老大,但是在脑子不甚灵光的壮汉面前,装可怜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壮汉踌躇了几分钟,于是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他内心并没有把这个孕妇放在眼里,她又跑不快,难道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脱吗?
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还是自己圈子里的女人好搞定,只要讲义气就行。
老大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想要收下这个女人,也不怕她每天哭哭啼啼起来烦得不胜其扰,能扛得住吗?估计老大图的也是新鲜感。
“走吧。”
丛笑心里一阵欢喜,但是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她还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博可怜,没想到壮汉这么快就答应自己了。
壮汉在前面领路,在这一带,看得出来,他还是比较熟悉的,丛笑暗暗记下路线,等下要是逃走的话,一定要绕开这里,这是至关紧要的。
丛笑走得比较慢,她不忘沿路观察,壮汉冷不防转过头来,沉着一张脸,“快点,别磨磨蹭蹭,不是急着要上厕所吗?”
丛笑心里一惊,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招数,忙加快了步伐,还好,壮汉又不耐烦地转过头去了,她手轻抚了一把胸口,好险,大大地松了口气。
走了将近十分钟,丛笑便看到了一个简陋的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农用厕所,不知道谁搭建起来的,满是灰尘,而且十分的残破不堪,勉强能够遮挡。
也容不得她挑三拣四,那个壮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进去方便了。
丛笑进去了之后,她偷偷窥探了下,壮汉巍然不动得如一座大山站立在那,目光虽然不是瞄向自己这边的,但这农用厕所着实空间太小,没有逃脱的捷径。
丛笑在里头试探地翻翻找找,摸了几下,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惊喜,有一块地方用来支撑的木棍已经不翼而飞了,而茅草可以抽出来的,那小块地方,足以让她爬出去了。
心动不如行动,在暗自窃喜的同时,她立刻忙碌了起来,当然声音要弄得很小,不能让壮汉察觉出异样来,不然肯定被壮汉抓回去严加看管起来,别提再次逃脱了。
顾不上脸上的汗水滴下来,她聚精会神地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爬了出去,很好成功了,当然她不忘顺手牵羊拿了一根轻便的木棍,万一这个壮汉追上来,手中有点东西好歹能够自卫,木棍还算轻便,不会对她造成行动上的不便。
她握紧了木棍,逐渐逃出了壮汉的视线。
壮汉等了十来分钟,再次不耐烦起来,这天气闷热的,在外头呆一小段时间,就是煎熬了,他皮粗肉厚也不喜欢这一片的荒芜。
“好了没?”
大便这个时间也够了,这女人没有说清是大是小,于是他施舍般地多给了她几分钟。
“好了没?”
没有得到回应,壮汉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怕她没有听到。
还是没有反应,里头也没有动静,壮汉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一脚踹开了这个厕所,里头哪有丛笑的人影,茅草被抽了大片,估计就是从这片地方逃走的。
“狡猾的女人。”
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面目,该死的,守个女人也没有守住,回头如何跟老大交代自己的过失?
老大虽然一向对属下算好的,但是功过老大还是分得极为分明的。
壮汉加快步伐,立刻追了上去,他要在大哥来之前找到这个该死的女人,不能让她就这样逃之夭夭,哪里都说不过去。
梁孤简陪着祁墨,忽然灵机一动,“墨,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交通局的么?现在本城都有监控的,不妨我们去你单位去看看找下你家小区那附近的监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若不是梁孤简的提点,祁墨还真忘记了自己这个身份,他全副心思都不在这上头,都在丛笑身上了,哪会想得这般的细。
梁孤简说得极有道理,在这空等空想,还不如付诸于实际行动,家里是没有丛笑挣扎的迹象,小区门口,丛笑若是去上班的话只有两个选择,打车或者是公交车站台。
只要那几个点的监控都调出来看,定会有所收获。
小区门口出现了丛笑的身影,然后是她面露焦急的等车,最后,她如释重负地拦到了一辆。
“停。”
监控定在那车的车头,车牌号码上,“小张,你去帮我查下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祁墨忙让同事帮忙,这小张平时跟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祁墨并不想大肆张扬,所以回单位后并没有到处宣扬,就找了小张帮忙,小张是管监控的,车主车牌这方面的电脑系统也都是他在管理的。
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查这些,嘴巴还是严实的,不该多问的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