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喜欢品酒,酒量也还不错,但是这种牛饮,哪怕他酒量再好,也撑不了多久。
“墨,别喝了。”
梁孤简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啊。”
最近也没听他跟丛笑闹什么脾气啊,怎么无缘无故出来买醉了。
在没清楚原因之前,梁孤简按住了祁墨拿被子的手,不让他继续喝下去。
既然他愿意叫自己来,肯定也是愿意跟自己倾诉的,不会是让自己来作壁上观望的那个。
“别管我。”
祁墨的手一使劲,掰开了梁孤简那只作祟的手。
梁孤简装模作样地撒手,“那我可真走了。”
于是转身就要走,又被祁墨给一把不客气地揪了回来,按在他旁边坐的那个位置上。
“这下是你要我留下的,还是你强留我下来的,说吧,到底是什么回事,有事情就说出来,憋着也解决不了,再说这天下还没有我梁孤简无法解决的事儿。”
梁孤简开始大言不惭地吹嘘道,那扬起的倨傲下巴,让祁墨觉得真想一拳揍过去,不过他也知道此时可不是时机,他找梁孤简出来不是为了发泄怒气的。
“早上的A市晨报你看了没?”
祁墨莫名出口的这句话,让梁孤简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没看,最近对报纸杂志一概免疫,也没有时间看。”
祁墨招了招手,让酒保递给了梁孤简一份今日的A市晨报,然后祁墨抽出那份娱乐版丢到了梁孤简面前的吧台上。
那醒目的头条,那熟悉的面孔,让梁孤简刹那就明白了祁墨发飙跟此有关,因为他看到了丛笑。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上了报纸的头条,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本城名流纪无忧,多么出风头劲在的一个男人。
比起祁墨来,毫不逊色,这两个人也算是旗鼓相当,幸好不在同一条路上,一个从商一个从政了。
若是两个人在同一行业,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
梁孤简耐着性子将这一头条给看了个完完整整,看完之后,饶有兴致地盯着祁墨上下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地问,“你别告诉我你为这头条置气了一天?”
祁墨点了点头,眯起眼来,“确实。”说起这个,他倒是诚实,没有隐瞒自己的坏心情。
今天一天的工作,他都心不在焉,一点进展都没有,几乎都推到后头去了。
“你别告诉我你还因此跟丛笑吵架了?”
梁孤简看他闹心的情绪,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估计有八成,不过还是要证实下。
祁墨又点了点头,声音微微沉了沉,“看到这份报纸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发了顿脾气。”
梁孤简伸手忍不住点了下祁墨的额头,要是往常,祁墨早就要还击回去了,这次,居然没有还手,瞧得出来,他还沉浸在不快中,对于这点小事,就没耿耿于怀。
梁孤简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有点怒其不争,“你这是自作自受,你肯定都没了解事情的真相,无缘无故就冲她发一顿脾气,态度肯定还很恶劣。要是我,肯定是懒得理你了。现在你是想要挽回,想要让她对你一如继往,难啊。”
“我回去低声下气跟她说话还不行吗?”
祁墨其实也没什么招,不然也不会找梁孤简出来给自己出主意,当自己的狗头军师了,纯粹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你觉得可行吗?其实你自己也没把握,要是可行你就不会找上我来了。”
梁孤简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他那点小心思。
祁墨忍不住一阵挫败,重重地将手上的酒杯放在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吧台上,琥珀色的潋滟液体四处飞溅,滴落得到处都是,梁孤简身上雪白的衬衣都被波及了,脸颊上也有几点。
一阵凉意袭来,梁孤简好脾气地伸手擦拭了,他明白,祁墨这是恼羞成怒的行为,不过他能够理解祁墨此刻的心境,肯定是糟糕到了透顶。
“那你说怎么办?”
他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梁孤简,好声好气地征询他的意见,瞧梁孤简那副拽样,应该有主意。
“你回去跪搓衣板祈求她的原谅吧。”
梁孤简白了他一眼。
看情形,这么晚了,他八成还没有回过家,那通恶声恶气的电话过后,估计就没给人家解释的机会了。
何况,梁孤简觉得丛笑不是一个坏女人,她这人自立自强,而且既然她当初放弃了纪无忧,便不会回头。
祁墨是太过小题大作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一个为你生了女儿的女人而言,你这样对她,肯定是心灰意冷了,何况丛笑是一个淡然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内心其实比一般人坚强的同时,也比一般人更加敏感跟脆弱。
她不爱表现她的情绪,并不代表她没有情绪,她不爱发脾气,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见梁孤简也没有出个好主意出来,祁墨又忍不住灌下了一口烈酒,让那种腥烈在整个口腔内充斥着。
“墨,你继续喝吧继续喝吧,喝得越醉越好。”
梁孤简在他耳边吹嘘道,祁墨不明所以停了下来,且听他的高招,梁孤简笑得意味深长,“你若是喝醉了,我把嫂子叫来,让她带你回去,我才不信她不会前来放任你被酒吧里这群女色狼生吞活剥掉。”
“不是还有你吗?”
祁墨虽然觉得这法子听着有点折中,但还是有漏洞可循,丛笑可不是笨蛋,不至于这么快就上当。